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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公子还能不能承受那验尸的结果,看着自家公子欲言又止。
邓知遥从他哀悯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眸中那丝光亮慢慢熄灭了。
“说。”
他努力是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还有什么是更坏的呢?
没有了,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她更坏的了。
栓全一咬牙,只得和盘托出:
“公子,奴才在禀明之前,未防有所疏漏,便先请了仵作验尸。姑娘……身体下部,有被人凌虐过的痕迹,脖颈后亦有淤青。仵作说应是,应是被人……之后,置于湖中抛尸……”
看着自家公子惨白下来的脸色,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已是声如蚊呐。
忽的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自己手背上,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忙将邓知遥扶起了身:
“公子!公子!”
他忙转头找侍卫: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大夫!”
***
宁王府里,宁王坐在榻上,安静的听着属下的回禀。
“殿下,咱们安排的那具女尸,已被邓知遥的人打捞上来,听说邓知遥文闻此噩耗还吐了血,约莫着眼下是相信了。”
“做的很好。”
宁王眉也不抬,只拨弄着高架上的花叶。
他从昨晚察觉出石英那边只怕出了状况,而邓知遥半夜竟敢堂皇而入,便猜出了几分结果,于是连夜部署一番。
好歹也算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回刀子,出了口恶气。
那属下观他神情,却有一些忧心忡忡:
“殿下,依属下看,以邓知遥的心智,只怕只能蒙蔽一时,待他反应过来,知道了这背后是殿下的手笔,只怕会更加生怒,于王府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宁王冷哼一声,掐断了手里的娇花:
“便就是让他怒,怒则生乱不好吗?”
他应付着属下,神思却早已飘到了远处,不想也知为何石英没能把顾湄顺利带回来。
不禁自嘲一笑,她大概是以为,他将她救出来,是用以威胁邓知遥的吧。
如今,他也算帮她一把了,能跑多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朱琛起了身。抬步往案后走去,也不坐,命那手下磨了墨。
一炷香的时间,便写好了一道折子,递给手下吩咐到:
“递给父皇吧,就说我自请就藩。”
就藩!
那属下听的心中一惊,去往封地这便等于放弃太子之位了。
他哆哆嗦嗦的问出来,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殿下,您这样就藩,那咱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待日后那秦王即位……”
宁王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去吧。一条路走不通就该换另一条了,树挪死人挪活,这其中的道理你自己去悟。”
给他这么一提点,那手下的心这才想到了些什么,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
依着宁王的吩咐,将折子递给了门口守着的羽林卫,令其尽快递往宫中。
***
邓知遥一病便是半个月,这半月间,对顾湄的搜捕从未停歇过,仿佛他是认定了,她一定是逃走了,藏在了哪里。
甚至渐渐的,搜捕的士兵还被派出城,沿着那夜曾出了城门的行人,都一一查探。
然而与此相悖,邓知遥却将那日河边的尸首命人带了回来,以冰棺存之。
此时他正在跪坐在堂内,给那具已明显有腐烂迹象的尸体整理着装束。
他给她穿上了她最爱的那身雪青色裙衫。
他看着那模糊的面容,就忽的眼前模糊了起来。
想起她往日的音容相貌,她抿着唇的时候,她惊惧的时候,她委屈的时候,她浅浅笑着的时候,甚至是,她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仿佛依旧历历在目。
他抚着她仍旧滑凉的发,拿着桃木梳,像以往每次那样,替她梳拢着发。
“你怎么这么傻?我只是生了你的气,又没有真的要恨你什么,你怎么不知道来哄一哄我。你多哄几句,我哪一次不是就原谅了你。你明明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连哄一句都不愿意?”
“你就是仗着……仗着我爱惨了你。”
秦王朱峋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一向温和从容的那个人,神色憔悴,发也没有梳。
只是那般呆呆的、神情呆滞的,同躺在身体面前的那具尸体说话。
他气的走了过去,揪了他的衣领:
“邓子瞻!你还想沉沦到什么时候!朝也不上,政事也不理!就一个女人,便能把你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邓知遥闻言却不为所动,只是将衣襟从他手里抽出,声音淡淡的:
“莫吵了她。”
秦王被他气的一噎,想起近日来的正事,只得压着脾气道:
“子瞻,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