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他脑中空空荡荡，把容笑的小腿托了起来，放在唇畔对着伤口印下一吻。
    容笑略一瑟缩，有些难为情。
    容霁道：“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容笑迟疑道：“……因为我的信息素？”
    容霁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但他的手始终贴在容笑的脚腕上帮他揉，闻言也只是一顿，低声道：“或许吧。”
    语气说不出的失落，让容笑产生了点愧疚。
    但他分明记得，容霁对他的态度，是从那次闻到他的信息素之后才改变，容霁不喜欢他的信息素，难道还能爱上他的人不成？
    更何况，他们还有层血缘关系摆着。
    他刚因容霁的话而升起来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踌躇半晌，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除了信息素，我一无是处。”
    “你这么想自己？”容霁呀然，随即又低下头，“不过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你。”
    “可是，现在你在我的眼里……你在我的眼里，会发光。
    “我陷入了爱情，可是爱情它唾弃我。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最近不好，现在也不好。
    “但是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未尽之语含在舌尖，欲言又止，反反复复。
    容笑看着他俯身的半边脸，能从他的眼角得以窥见那抹温柔的情意，他好像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这么温柔的爱意，如此汹涌，朝着他滚滚袭来。
    早在之前就该明白的。
    谁会冒着不伦的骂名来强奸自己的哥哥？
    谁会一次又一次靠近他，又一次又一次寻找他？
    谁会对着他既强势又卑微，哪怕是囚禁，也记得替他做好饭，亲自一勺一勺喂给他吃？
    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喜欢。
    愚蠢而蛮横的，选择了最差的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个人是容霁啊。
    第25章
    近几天，容霁能清晰的感觉道容笑对他态度的软化。
    具体表现为生活中许许多多的小细节，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哪怕他将容笑的铁链松开，外出一天，回家之后，容笑依旧会乖乖地待在家里，有时甚至会帮他做饭。
    他时常觉得疑惑，但他最后将容笑的这些改变，归结于他所展露出来的软弱总算有了些成效，博得了omega哪怕只有一丢丢的心软。
    他喜不自胜，经常抱起容笑来，在屋子里的任何角落亲吻他，有时过分一点，容笑也从不反抗。
    容霁犹如活在梦中。
    那天他手机响，是白访微发来的短信，告知他她已经正式和容思豪签署了离婚协议，容家的财产也因为这份离婚协议而一分两半。
    白访微说，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过容思豪包养的小o，那些omega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容思豪信息素的气息，她拿钱赶人赶了好多年，终于在容笑出现之后，彻底崩溃了。
    她每天面对着容思豪的脸，日子过得厌烦绝望，出国对她而言是种解脱。剩下的家产她会在容思豪能独当一面之后全数交给他。
    最后，她说她过得很好，换了新的环境，感觉像重获新生，让容霁勿念。
    倒是只字未提容笑，更没对两人的未来发表任何只言片语。
    容霁早知道两人貌合神离多年，可却从来不知道容思豪在外养了许多人，他的父亲曾在他的眼中，是个伟岸、强壮的alpha，最近却一直令他失望透顶。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些了，因为部队向他发出了召回消息。
    他所属的，是支国家级精英部队，部队里他的年龄最小，却是军阶最高的。他们部队有时一闲能闲半年，忙起来却直接要人命。
    既然受召，便不得不归队，容霁依依不舍，在距离他囚禁容笑有一个月后，终于向他敞开了公寓里的门。
    容笑得以回到学校继续他的学业。
    他被囚禁起来的这些天，养得面色红润身娇体弱，整个人胖了有八斤，走在大街上，仿若一颗发亮的珍珠，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个omega。
    加上他不能打抑制剂，虽然被标记了，但信息素时不时还会溜出来，将他的身份暴露无疑。所以容霁临走之前，擅自帮他申请了omega的特殊照顾，将他实战课上对战的同学，改成了……新手机器。
    容笑知道后，容霁已经走了，他气极反笑，当天晚上就拒绝了容霁的视频通讯邀请。
    这样的冷战僵持了半个月。
    最后结束于容霁发来的段语音。
    他在出任务时遇上了危险，敌人将他们的对战阵营给炸了，容霁当时身在其中，被炸了个正着，耳膜严重穿孔，左肩膀血肉模糊，根本抬不起来，差一点落下个终生残废。
    撑着将敌人击退后，他在晕倒之前，还不忘给容笑发段临终遗言，气若游丝的语气，让容笑心慌到摔了手机。
    因为标记，他是可以感觉到容霁受伤的，但是并不能清楚地知道容霁受伤的程度。
    他连忙给容霁回过去电话，可那边已经无人接听了，再后来，是个护士接的，告诉他病人还在昏迷当中。
    后来终于接通了电话，容霁把手机贴在耳边，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缄默不言。
    他听见一向寡言的容笑，对他说：“容霁，我以后再也不会不接你电话啦。”他顿了顿，声音有点抖，“所以你别再拿这个吓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