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外“重女轻男”的餐饮业以及服装业,姜玉橙几乎处处碰壁。
    连续几天的失业状态让姜玉橙心里又着急又挫败,他身上只剩下从高氏那里领来的三百块，虽然他已经极力省钱,把每两天一顿的泡面改成三天一顿,但身上的钱还是所剩无几了。
    按理说，他身上应该有周卓给他的还剩下的八百块,以及高氏结算的一千块工资。
    但是昨天他接到了父母的电话，姜母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庆祝自己儿子找到工作，并且给他打气，说职位没有低贱之分,想当年他们也曾掏过垃圾,扫过厕所。后面还不是白手起家了。
    姜玉橙在电话这头听着,心里难过极了，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没有把自己已经被解雇的事说出来,只是含糊得应着。
    这通电话最后以姜母一句饱含期待的话结尾，“小橙啊，你放心，我们不会一直这样的，等你爸爸东山再起，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姜玉橙听着，欲言又止。
    这些年来，他爸没有一天放弃过东山再起的想法，然而过于着急的心态让他轻信别人，一听别人说哪里有机会，就不管不顾得往里面投钱，几次三番之后，导致他家连最后一点积蓄都赔了进去，还欠了不少钱。
    他不是没想过劝阻，可是看见他爸在没有投资机会的时候，总是坐在阳台上愁眉苦脸的抽烟，以及听到半夜在客厅里不断焦急踱步得脚步声，他就话噎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他爸的每一次投资都失败，只会让他家陷入更窘迫的境地。但是他爸怀抱希望，精神奕奕的样子，让他不忍心破坏。
    在电话的最后，姜母隐晦地问他发工资了没有，能不能先给他们一点。姜玉橙猜到肯定是他爸又把钱拿去投资了，可是听着电话里连他母亲都充满向往和期待的声音，他除了鼻子发酸，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千八百块，拿出一千五寄过去。
    这样一来，他的生活压力就更大了。在A市找不到工作后，他决定回S市看看。毕竟他在S市生活了那么多年，对那里更加熟悉。
    打定主意后，姜玉橙决定临走前请周卓吃饭，地点在楼下的一间烧烤店，店面干净卫生，在美团上有极高的好评分数，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负担的起的地方。
    周卓因为加班的缘故姗姗来迟，过来的时候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姜玉橙忙道：“没关系啦，我也刚来不久。”
    两个人坐下来的时候都有些沉默，周卓用愧疚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
    样........”
    姜玉橙“嘿”了一声，“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过那个高钦真不愧是金融圈新贵，果然具备资本家心黑的特质，他扣了我四千块钱！”
    周卓被他夸张的语气逗乐，“噗嗤”一声笑出来，离别的凝重气氛轻松下来。
    周卓试着道：“你要不别走了，我再帮你找其他工作。”
    “不用啦，我已经麻烦你太多。而且这里的物价太高了，S市要相对好一点。”姜玉橙故意用调皮轻松的话道，“再说我爸妈在S市，你也不忍心我一直在外面孤零零漂泊吧。”
    周卓再一次被他搞怪的表情逗乐。
    明明他资产为负，还欠下需要十年才能还清的债，甚至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换了其他人，早就怨天尤人了。也只有这个笨蛋能在这种令人绝望的生活状态下，还能像一只金灿灿的橙子，阳光灿烂。
    虽然瞧得心疼，不过周卓想，这大概就是他会破自己的例，和一个直男做七年朋友的原因吧。
    吃完饭后，周卓想付钱，不过这一次姜玉橙出奇得坚持，说他已经帮他太多了，这次是他请他吃饭，感谢他，怎么能再让他给钱。
    “笨蛋，你这样我真的要心疼了。”
    “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我来养你。”
    周卓突然认真起来，“虽然你这个家伙的性格直得不能再直，有时候粗鲁得过分，不过看在你这张十分对我口味的脸上，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了你。”
    姜玉橙一副被雷劈到的惊愕。
    周卓看着他这副样子，“哈哈”大笑了一声，“开玩笑的，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方，像你这种不讲究的直男，我才没兴趣。”
    姜玉橙尴尬得“嘿嘿”笑。
    “不过.........”周卓盯着他那张精致白皙的脸，“我还真的蛮喜欢你这张脸的，要不你不要动，让我亲一下。”
    姜玉橙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做出一个恶寒的表情，“去你的，老子可是纯直男。”
    周卓额头冒出黑线，“你还真是具有让人幻灭的能力。”
    和周卓告别后，姜玉橙回到出租屋，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外套里多出一千块钱，想起来刚刚周卓说冷，借走他的外套。
    姜玉橙心里又暖又涩，暗暗发誓，等他找到新工作，拿到工资后，第一时间要把钱还给周卓。
    当天夜里，姜玉橙就带着大包小包行李，坐上了开往S市的火车硬铺。
    而周卓吃完那顿离别宴后，整个人有点低落，不舍的情绪漫延在他心间。本来他是打算送姜玉橙去火车站，但是被姜玉橙拒绝，说他明天也要上班，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他一个人可以的。
    带着惆怅的心情回到自己租的地方，周卓刚走进玄关，就接到来自一个陌生的电话，而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冷漠声音，提醒他这是高钦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