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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争执?我是怎么教你的?教你做人做事沉稳第一,不要浮躁,吃饭起争执你就打人?”
“姐,你不是已经知道警察的通报结果了吗,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是他抓着我的手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他也说了可以调解不必拘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之秋现在也很想打人,冷声说:“夏之旬,你二十二了,做事情该有点分寸。就算是他自己把自己弄伤,难道不是你先动的手?”
夏之旬沉默半天,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王风杰,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清楚吗?”夏之秋也没放过等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王风杰。
王风杰欲哭无泪,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自己点个餐的功夫夏之旬就打完了一架:“之秋姐,我也不清楚啊,我连那人的人影都没看见,赶过去的时候他都被拉走了。”
夏之秋忍着满腹怒火去和听警察的训,然后走了调节流程,把两个人赶上车,一言不发地把他们送回学校。
“不管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那根筋搭错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你都得给我好好检讨,好好想想下次该怎么做,想想你身为我们家的孩子,身为一个也算有点名头的公众人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不明白就再也别回家。”
下了车,王风杰才从心惊肉跳的感觉中脱身,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遇见脑残了。”
夏之旬言简意赅,他不想多说,一路没有好脸色,脾气大得像随时要爆炸的气球。
王风杰无辜躺枪,战战兢兢地去药店卖了点药,撸起袖子给倒霉的兄弟擦药。
“胳膊肘好了,换肩膀。”
夏之旬转了个方向,把衣服一扯,露出遭了难的肩膀,终于忍不住爆发:“王风杰,你说夏之秋她这么狠合适吗!好歹关心我一句啊?她明知道我从小到大根本没和人打过架,就这么一次,不先问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关心我受没受伤,这像话吗!”
正说着,右肩破皮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他咬牙吼:“疼!你给我轻点儿!!”
王风杰擦药的手一抖:“祖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一惊一乍的,药涂歪了都浪费了!”
王风杰心里也犯嘀咕。他旁观夏之旬鸡飞狗跳的人生足足七年,自然是认识夏之秋,也认识夏庭山,其实老早就想问一句夏之旬到底是不是他爸的亲生儿子。他老爸,该狠的时候走轻松路线,他姐,该关心人的时候又这么狠,有时候真的有点奇葩。
夏之旬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觉得自己目前着实是十分狼狈,嘴角一道血痕,脸还有点肿,所以特地没有和裴声视频,只是打了个电话,再次询问之前的事。前几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失而复得的飘飘然里,就将旧账抛之脑后,但今天遇见那对没底线的男女,当然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问你,李湫当初是不是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没说...”
夏之旬拔高嗓门,佯装发怒:看看看,你就是故意不告诉我!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她难道一点点都不信你是无辜的吗?”
裴声自知理亏:“...对,你都知道了?”
夏之旬避而不答他知道的那些,继续问:“你任何聊天记录或者带有时间标记的证据都没留下吗?”
裴声此刻站在他们下榻的酒店阳台上吹冷风,在心里叹息一声,又隐约对夏之旬常常提起李湫而有些不安:“对,照片和聊天记录我都没有。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真的都过去了,就算以前她是给我找了点麻烦,但现在已经结束了,你不要为了这些事白白让自己心烦,好吗?”
夏之旬只好不太高明地把话题引向别处。
挂断后,裴声继续在风里站着,看远处成行的灯。
他说了慌。
他其实没有删掉左应宸几次三番想抢回去的,那段记录了他们两人关系的录音。裴声小心翼翼地把录音转换格式存在了硬盘里,在被李湫骚扰的那段日子里,在身心疲惫到无以复加之前,他甚至会经常播放出来听,听着那样□□裸的语言是如何无情而讥诮地把他的良苦用心和尊严撕烂扯碎。
所以他要留下,不是留下威胁谁,不是留下破坏什么,只是留下提醒自己不要再被人骗,不要再满心付出换来背叛。
可是也是他那点为数不多的尊严,只允许他自己听见,不想让其他任何人,或同情,或玩味地看他那道陈年的伤疤,哪怕需要承担另一种痛苦。
哪怕李湫曾经那样穷追不舍地在他身后。
第1章 造谣抹黑
暂时平息
被打的一身伤还没好干净,两天之后,夏之旬就接到了李湫的电话。李湫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怒从心起,一开口就把夏之旬骂得狗血喷头,从他是个虚伪狡诈的骗子开始一直到他是个没脑子的野蛮人,尖细刻薄的嗓音听得夏之旬耳朵濒临爆炸边缘。
“李小姐,我告诉你,你的订婚对象人品很有问题,你大可以去警察局问问,到底是我把他打成这样,还是他自己为了拖延时间作死,劝你慎重考虑结婚事宜。”夏之旬后来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左应宸故意自残大概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处理情债,但他话说到这儿,又觉得十分多管闲事,继续补充,“但鉴于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们一起其实也还挺配的,省得祸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