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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啊,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没感觉不舒服,甚至感觉比之前还好,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元颂哪里都长得好看,江柏洲却最喜欢他的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却又大又亮,真挚看着你的时候,就像一汪清泉,里面什么杂质都没有。
如见他依然眼含清澈,仔细看着你的时候纯真又无辜,但戏演得太过,反而会显得刻意。
“宝贝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看来对方是不想接他抛出的坦白局,江柏洲垂眸不知想什么,元颂趁机环住他的脖颈踮脚亲了口他的嘴角,嬉笑调/情,喜笑颜开的模样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看小男友这样,江柏洲不好再多言,抬手摩挲他的眼角,想擦掉里面掩藏秘密的薄雾,动作过分轻柔,又像不想拆穿他的脆弱。
唉,还是下次再说吧。
江柏洲对夫夫间的床/事热衷但没有那么狂热,元颂以前跟他差不多,现在却有意无意就又撩拨人。
今天听到江柏洲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喜欢自己后,尤其动情,俩人在浴室来了一次后,又翻云/覆雨到床上。
这种事只要一方稍微表现出不配合,就特别容易伤人,让伴侣多想。再说,江柏洲本身又不是和尚,对喜欢人的主动自然喜欢。
每次都是起初还很克制,到最后俩人都一样疯狂。
完事后,贤者时间都还没过,元颂就困得失去意识,江柏洲下午睡饱养足精神,此刻身体有些惫懒,但精神尚好。
他将元颂摊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放进里面,就着壁灯昏黄的光线打量近在咫尺的面容,他好像是真累坏了,眼角眉梢难掩疲惫,连睡着了都在紧绷着神经,并不安稳。
江柏洲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微蹙的眉心,在耳边道了句很轻的晚安才关灯睡觉。
后半夜,江柏洲感觉应该比往常晚一些,旁边传来元颂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虽然动作轻微,但对同床共枕早有警觉的人来说还是瞬间惊醒。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元颂并不是他以前认为的那样,只是出去喝水或不想打扰他睡觉而去外面上厕所。
二楼客厅直通观景阳台,平时天气暖和时,大家喜欢在那里喝茶聊天,如今数九寒天,元颂却披着一件长羽绒服倚着栏杆旁的墙壁抽烟。
壁灯照在他落寞晦暗的面容上,烟雾袅袅被冷风吹散,整个人透着一股独属于夜的黑暗与萧瑟,难明的心事全都藏不住了。
第59章 被抓现行
元颂抽烟的动作明显生疏,不过他也不徐不急,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特写的静谧氛围好像在拍艺术片,主人公神秘又伤感。
阳台上的主灯倏然亮起,元颂才如梦初醒,无处安放的灵魂立刻归位躯体,刚才还怏怏不快的眼眸如小鹿受惊,自然反应下,习惯性的神态真切展现。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才慌乱扔掉手里才抽了几口的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窗台上烟灰缸里还有余温的一小堆烟蒂,明晃晃在嘲讽他的无处可遁。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柏洲从客厅依稀的微亮中走来,渐渐在光亮中逼近,紧缩的瞳孔像敛着盛怒的暴风眼,明明寒风侵骨,元颂却直觉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俩人完成了一场无声对峙,待江柏洲走到跟前,元颂内心已溃败到无法形容。
江柏洲看到他如今的样子一定很痛心疾首吧。
事实上,他的病愈都是假象,他还是偶尔心底暴怒、厌烦所有的情感沟通,甚至主动撩拨江柏洲也不是每次都是情深所至。
他只是害怕自己的病一直不好,对方会嫌弃自己。
就像裴凝说的那样,没有哪对夫夫可以长久忍受彼此之间情感不和谐。
最近,他偷偷上网查询了好多情感丧失症的案例,虽然绝大部分都会慢慢痊愈,但由于长时间的内耗和对亲近人的压力,破裂的关系比比皆是。
他不想也不敢拿自己和江柏洲的感情去赌,尤其是他正常时明确深知自己对江柏洲爱的深入骨髓,如果有天失去对方,他都不敢想自己要如何面对。
那是他从年少懵懂时期就钟情的爱人。
之于他是世上再无可替代的存在。
人生一世,在漫长又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里,满眼满心惦记过的人注定不能忘。
“柏哥,我……”
元颂目光惴惴,声音像是从冰水里钻出来的,呼吸间扎的他自己都心疼。他想抱江柏洲,可是不敢,纵然天气寒冷,户外凉风吹拂,令人窒息的烟味还是无法遮掩。
“你跟我呆在一起很难受是不是?”
自从元颂生病以来,江柏洲一直小心揣着他,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几乎拿出了毕生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小心呵护,可好像并没有能真正让对方好受。
难道是他以前寡情冷淡的名声在外,以至于始终无法让人信任?或者他看起来就不像长情可靠之人,所以元颂宁愿演戏也不肯展露自己的痛苦。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好失败,比当年陪跑影帝还心情郁闷。
“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元颂极力否认,因为着急嗓子被冷风一吹还带了呛音,他的眼眶跟每次难过时一样,立刻就红了,披在肩头的羽绒服随着不受控的动作跌落在地,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瞬间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