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嗯……网友。”霍岚哈哈干笑了两声，想要蒙混过关。
    “聊了什么？”
    岑黎明仰身靠在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霍岚。
    霍岚汗毛倒竖。
    不会吧？？岑黎明这是，生气了？
    不应该啊……？
    霍岚心底默默哭泣。
    他当时只是跟风好奇，注册了个账号。系统匹配的人，随便聊聊。对方虽然很冷淡，但是霍岚但当时真的很闲，死缠烂打的功夫一流，之后对方好像终于被霍岚的真诚打动了一般，愿意开口和霍岚多说几句话。
    霍岚了解到对方的生活繁忙，年龄比自己大，好像是已经工作了。说话彬彬有礼，博学多识，霍岚经常有什么问题就跑来问他，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
    过了很久，渐渐……霍岚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件事情就是起来和对方发早安，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了对面的人。
    一开始只是玩玩的心态，最后发展成这样，不安的思绪漫上霍岚心头。
    长这么大，他头次吃到恋爱的苦。
    碰巧艺考的集训要开始了。霍岚思虑再三，和对方发了一连串告别的消息。
    具体都发了些什么霍岚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发了好多好多条。
    当时宛如失恋一样难过，还抱着被子枕头哭了半天。
    霍岚想，他这应该算是……经历了一段无疾而终的网恋……连恋都算不上！
    “和……一个大哥哥聊过。”霍岚决定坦白从宽。
    “聊了些……我都不记得了，”霍岚摇摇头，“反正对方帮助过我很多，我还……”
    霍岚垂眸。
    “我还，挺感谢他的。”
    “……”
    “你不准生气啊！”霍岚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坐到岑黎明腿上，捂住他的嘴。
    “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年纪小，不懂事。”
    岑黎明无奈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生气。
    “没生气就好。”
    霍岚缓缓放下手，圈住对方的脖颈。
    半个身子伏在他身上。
    头侧靠在岑黎明锁骨上窝，能听到对方清晰的心跳，两人的心率好像在此刻重叠。
    “时间过得好快。”
    “嗯。”
    “好多年了……”霍岚打了个哈欠，困意扰乱了思绪，“数不清多少年了……困。”
    岑黎明抱着他从椅子上起身，把他放在地上。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就睡觉。”
    “嗯好，”霍岚揉揉眼睛。
    岑黎明下楼去了厨房，霍岚坐回还带着余温的椅子，脑海放空。
    余光略过桌子上放着的旧笔记本电脑，霍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激灵。
    鬼使神差下，霍岚把电脑连上充电线。
    还能开机。
    有些做贼心虚的兴奋，霍岚点开了那个app的网站。
    输入岑黎明常用的账号和密码。
    叮咚一声。
    竟然登录成功了。
    霍岚手都是抖的。
    颤抖着点开好友列表。
    只有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空荡荡的好友列表。
    头像的主人很久没上线了，是灰色的。看到熟悉头像的那一刻，霍岚只觉得像是被扼住了呼吸。
    霍岚：？？？！！
    什么？
    霍岚怎么也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多遍。
    没有看错。事实摆在眼前。
    是岑黎明……怎么是他？
    霍岚瘫回到椅子上。
    思绪倏地变得一片空白，又搅成一团乱麻。
    不一会儿，岑黎明端着杯子上来了。
    “怎么了？”见霍岚像个小刺猬一样缩在椅子上。
    霍岚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他指尖指了指电脑的方向。
    岑黎明不明所以。
    他放下牛奶，扫了眼电脑屏幕。
    “嗯？”岑黎明倒没表现多惊讶。
    “发现了？”
    “……”
    “嗯……”
    霍岚把脸埋在膝盖间。
    “你，你怎么会用……”
    岑黎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当时学生会的赞助，每个人统一都注册了账号。朋友觉得好玩，顺手给我点了匹配。”
    “第一条就是系统给我匹配的你的消息。”
    霍岚抬起半张脸，想听，又不好意思听。憋得脸颊透着隐隐赤色。
    “然后呢？”
    岑黎明接着说：“一开始嫌烦，本想把app删掉。”
    霍岚：……
    “后来……”岑黎明顿了顿，“觉得……这个人，挺有趣的。”
    “每天都充满活力，叽叽喳喳，话还挺多，好像永远都说不完。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没有事情能把你打倒。”
    岑黎明沉声。
    “像掉入我世界的一颗星星。”
    “很亮，很温暖。”
    “好像热烈的阳光都在为你作衬。”
    霍岚一怔。
    脸烧得更红了。
    岑黎明……你不是平时话很少吗！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会说？？
    这下轮到霍岚哑声了。
    半晌，霍岚才稍稍平复一些。
    “你……早都知道我是这个人了？”
    “嗯。”
    “我进晨星……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