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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袖,踏出宫殿外,他只是刚刚走出宫殿,身后的木门便“砰”地一声阖上了。
看样子真的是恨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
平日里呼风唤雨的陛下,如今倒是狼狈如斯,怕是连街上的流浪狗也比不过。
沈淮清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么多日的耳鬓厮磨,他以为她心中至少对他也会有一丁半点的感情,可惜啊,从头到尾,他在她心中都是一个人的替身,连那人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的心意在她面前贱如土,不管他做什么,她的眼里都看不见他。
他抬脚想要离开,转身的时候,但见红廊蜿蜒、一道闪电撕破了夜空,伴随着“轰隆隆”的一道雷声,漫天大雨倾泻而下、像是银河从天边倾倒,沈淮清的步子微微一顿,莫名其妙,他又回想起了在清河镇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大雨倾盆,她是不是很害怕?
他站在门前,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推开门,只是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木门时,所有的思绪再次回笼,她方才如此生气,只怕此时也不想看见他。
想到此,沈淮清心中越发苦涩,总归以后她都不愿意见他了,这次就让他任性一些吧,他推开木门,抬步走进宫殿中,只是半句话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个花瓶便直直地朝着他脚边砸落,碎瓷砸落在地上、瓷片像是一朵朵雨花四溅开来。
“滚。”她嗓音嘶哑,情绪似乎是绷成了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下一刻就会断裂、崩塌。
闻言,沈淮清敏锐地察觉了她情绪的不对劲,他心中担忧、不管不顾就想要走上前查看一番她的状况,只是还未走半步,一块砚台又朝着他直直砸来,这才她似乎是真的动怒了、力道也狠戾了许多。
他站在原地,那块儿墨色的砚台直直地砸在他白玉似的额头。
沈淮清其实没感受到什么疼痛,只是一行浓墨从他额角低落、淅淅沥沥在他脚边蔓延开一朵朵黑色的兰花,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曾理会额头的伤口,而是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去,她坐在灯火明亮处、水红的裙子映衬她灼灼如暖阳。
只是这红色太过明艳,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又伤害自己了,上次她用簪子划破了玉臂,他瞧见她的胳膊还有许多类似的伤痕,都是陈年旧伤。
他想要上前仔仔细细地看她一眼,可感受到额角隐隐传来的疼痛,他还是决定先不过去刺激她,末了,他只是沉默地走出了这宫殿,暖光被他挡在身后,从此以后,他面前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
雨越发越大,银河散落、雨花四溅,他站在屋檐下,间或有几朵水花踉跄着咬住他的衣袂。他就这样站在屋檐下,墨水掺杂着血水从他额角低落,到最后只有一朵朵落下的水花。
狂风呼啸、衣袂飘荡,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
他只是站在屋檐下,看着橘红色光芒一点点铺散开来的宫殿,那点莹润的光芒,让他觉得稍微安心,他就在这里守着她、哪里也不去。
他希望她能好好的。
忽而传来一道猫叫,沈淮清低头、视线落在爬在他足边的橘猫身上,不过是短短一月的时间,这小猫就长大了许多。
思索片刻,沈淮清弯腰抱起了这橘猫,小心翼翼走到木门边、推开一条缝隙将这小猫放了进去。
其实按照她的性子,若是不喜欢这小猫,根本不会容许它在院子中招摇,她既然愿意接纳这小猫,就说明她不讨厌、或许可以说得上是喜欢了。
况且,他在此处,定然不会让她陷入任何危险中。
那一道门缝再次阖上,木门彻底隔绝开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沈淮清又在门口站了许久,他的额头起先还会坠|落血花,到最后额角的伤痕血迹早就干涸了,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那散发着柔光的宫殿中,似乎这样他就能够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瓢泼大雨也逐渐变得淅淅沥沥,他抬眸在看见宫殿中的灯火熄灭时,沈淮清眉心的褶皱才稍微散退一些,她睡觉不安稳,受不得强光的刺激、可若屋中半点亮光也无,她也是受不住的。
她如今应该是睡了吧?
偌大的宫殿中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犹如秉烛夜游、虽然只是一盏微弱的烛火,但是也足够照亮这慢慢长夜。
即便看见她已经入睡,沈淮清却还是没有离开,他想,如果这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刻,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静静地看着她,若是她半夜害怕,他还可以过去安慰她。
他想要让她知道,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她需要他,他一直都在。
寂寥的夜色逐渐褪|去,天边缓缓出现一道亮色,沈淮清明黄色的衣袍早就被露水一点点打湿,就这样在宫殿外站了一整晚,他浑身早就凉了个彻底,只是他却好像从不在意这些事情。
直到第一缕金光从天边降落的时候,沈淮清这才离开,他的额头血迹斑斑、还掺杂着浓墨,瞧起来模样极为狼狈。
自从他离开后,原本安静的宫殿木门一响,一只橘猫就从里面爬了出来,透过那一道窄缝,宋南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