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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留下细小的脚印,将无暇的雪面破坏。
我叫路蔓,野有蔓草的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我家人取此名是愿我此生如蔓草青青,零露晶莹,当然还希望我会婉如清扬。
不过很可惜,这么个温婉的名字却没把我养成个温婉的性子,大约是事与愿违,有时候人名里有什么,命里越缺什么。
名慧者常痴,名拙者总巧,至于名悦者大约是苦的。
这不,我那名中带悦的姨母,在这举世华灯交映、满街宝马香车的上元佳节又捧着一壶酒对着这风雪自饮了。
对了,我的母亲是海军上校,她离敌军最近的时候只有13海里,那时敌舰的炮筒瞄准了她的舰艇,而她早已做好壮烈牺牲的准备,最终敌军怯了、退了。才有了现在的我与今天这歌舞团圆的上元节。
我的父亲是空军飞行员,他曾领着飞行表演队从广场上空而过,接受全国人民的检阅。那时彩色的拉烟如彩练舞于蓝天,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谁持彩练当空舞?”
答,是我的骄傲。
但我最骄傲的是我的姨母,她是前诺奖获得者,被世人称为“宇航之母”的沈思悦。
而今,她年逾花甲,江山代有才人出,杰出的青年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他们将她过去的成就夯成物理大厦的基底,即便后人已忘却了她曾经的辉煌,那也不重要。她仍旧是我此生最倾佩的人,也是我所热爱的事业的奠基者。
我是联合国太空军的一员,明日就将登上飞船驶向遥远的宇宙。
在我姨母的主持下,我们于多年前终于破开了技术的难关,开发出了近光速飞船。
因这项技术,敌军曾将他们的舰船开向我们的近海,试图用火炮轰向我们的土地,最终在双方对峙中,他们畏惧怯缩,达成协议,选择了成立联合国军,组成全人类的联盟,以和平的方式共同开发前方的未知领域。
这放以前,可真不敢想象,不同肤色的人坐在一起和平讨论着人类的未来。
说实话,我不是温婉的人,也看他们不太顺眼,尤其是在他们傲慢地指点江山的时候。我手中的杯子倒知晓我的心意,从我指间滑落,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便闭上了嘴。
“真不好意思,现在大家坐在这里,是为了人类的未来,那就应该拿出这份诚意,希望你方能以平等的态度对话。”
之后,我们联合国太空军便就此成立了。
而支持我们建造飞船的这项技术,其基石来源于我的姨母。
这项技术被称之为“Warp Drive”,有个特殊的中文名“跃迁”。
这个名字的选定是我姨母一手促成的,在她编著的那本有关“Warp Drive”的书里,她将该词称为“跃迁”用以纪念光电效应中量子态的跳跃式变化现象。之后大家便沿用了这么一个和原意相去甚远却又十分形象的词。
我曾问过姨母:你说过量子物理中有许多词汇沿用了经典物理,却和经典物理的原概念迥然不同,易使人望文生义产生疑惑,也带来了诸多令初学者疑惑不堪的问题。你一直不支持这件事,为何却选择了这样一个不算恰当的词呢?
面对这个问题,她只是温柔地笑笑,又看向身旁的姨父。
书本上给出了她这番命名的原因,弦理论的突破将空间蜷曲与量子跃迁联系在一起,给测不准原理以物理图像,粒子内部高维蜷缩,而发生时长短于10的负16次方秒的量子跃迁正是基于此,所以这很恰当。
可后来我才知晓这也出于她的私心,她将对姨父的爱意偷偷藏在物理大厦的缝隙之中。她认为,她年少时遇见姨父的那天,才真正用双眼看见了光电效应。
或许后世会有好事者在某日随意翻看前人研究故事时,偶然看见一束光一闪而过,那是构筑大厦的某颗钻石反射的一点火彩,见证了一段隐秘而伟大的爱情。
物理学家总是在严肃的人类文明进程里眨着狡黠的眼,为如海洋般的黑暗而神秘的宇宙点缀上一个个诙谐幽默的孤星。
如那位将自己的猫送上顶级期刊二作的先生,和那位在二十一世纪初撕出单层石墨烯、将自己仓鼠大名属上二作的前诺奖得主。
比起这些幽默可爱的人而言,姨母偷偷将定情之言藏进大厦丰碑的行为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即使她这一生,毁誉参半。
时代往往残忍,当风华正茂的杰出青年不断涌出时,再旷古绝伦的天才也会垂垂老矣、退居幕后、深深叹息。
所谓同世无双的赞誉也不过是顷刻飘散的云烟。
世人尊她为宇航时代的创始人,却也有无数人称她为打开空间魔盒的潘多拉。他们不断向她吐着口水,将她描述成一个丑陋可鄙、尖刻歹毒的恶人。
他们诋毁她一生无子嗣是异类,是得不到爱情的可怜女人。谩骂她的婚姻只是一场貌合神离的利益交换。
那些虚伪的、愚顽的、诋毁的、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