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意识到到的。
    昨天陈乐说教导主任和徐夫人威胁乔言，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
    乔言有什么可被威胁的呢？
    除了他不为人知的过往，从A中转学而来的经历……最值得被威胁的，难道不是乔言宁愿被当做哑巴也要保守的那个秘密吗？
    他不在意……别人呢？
    如果徐燕燕真的掌握了证据，要在全校同学面前说出乔言的秘密，那乔言以后怎么在学校生活？
    ……他会不会再次转学离开？
    乔言看着林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里大概也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箭在弦上的场面，他却忍不住为了林逍的紧张心情露出了笑容。
    有一个人能在所有人面前站在他身边，坚定地挡在他面前，为他懊恼，这种新鲜的感觉实在让乔言有些雀跃。
    周围的同学迫于林逍的威慑不敢应和，但是好奇的目光还是止不住地在乔言身上打量。
    徐燕燕时隔多日，一副憔悴的样子出现在校门口，信誓旦旦说乔言是怪物……那些甚至不知道徐燕燕为何停学在家的同学都伸长了脖子，想得到一个答案。
    乔言轻轻上前一步，挨着林逍的那边手臂悄悄伸了出去，偷偷牵住了林逍的手。
    林逍一怔，回头看过来，看见乔言脸上的酒窝，忍不住低声道：“笑个屁……赶紧叫老师啊，平时告状不是挺溜的？”
    乔言眯了眯眼：“你没看到保安都在旁边站了好久了……教导主任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站在徐燕燕那边？说不定还会顺势劝我算了。”
    他看向徐燕燕：“到时候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我还能反悔不成？”
    林逍又“啧”了一声：“你不要掉以轻心，徐燕燕家里还是有点势力的，要查到你以前的事情很容易。”
    乔言诧异地看向他：“那你要查我，不是更容易了？”
    还要他自己说？
    林逍的露出一个别扭的表情：“说事儿呢……你别打岔。”
    他默了默，又开口道：“我没查你。”
    乔言笑了笑：“知道了。”他转头看向徐燕燕，神色冷淡了起来，“没关系，本来也没想一直瞒下去。”
    林逍见他这么冷静，反而有些奇怪了起来，忍不住想要问他，却被那边的徐燕燕打断了。
    徐燕燕：“你们都不知道吧，乔言为什么从A中转到我们学校来？”她环视一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得意地继续说道，“因为他害的好几个alpha……差点残废了。”
    同学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了起来。
    “据说乔言同学第一次分化，就引诱了几乎整栋楼的alpha进入易感期……最后那几个可怜的alpha，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脚……”徐燕燕带着恶意看向乔言。
    集体易感期的恶□□件，很难想象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言看起来一个如此柔弱的omega，当时真的全身而退了吗？
    那些alpha又是怎么受伤的？
    同学们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各式各样的眼神都朝乔言身上瞟去。
    徐燕燕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她知道乔言的心理压力来自哪里，也知道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昔日热情的同学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她已经成功地利用过乔言的心理障碍一次了，在体育馆门口。
    只是这次，她失算了。
    乔言冷静地看着她，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徐燕燕黑了脸。
    出门的时候，妈妈曾经告诉她，不要轻易地掀开最后的底牌，如果真的鱼死网破，一定两败俱伤，只要恰到好处地漏出一点信息，吓吓乔言就可以了……
    但是此刻的徐燕燕却红了眼。
    乔言冷静的态度让她感觉到愤怒，妈妈的嘱咐被她抛到了脑后。
    徐燕燕高声喊道：“你们以为乔言刚入学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整天拿着本子写来写去？大家不是都以为他是哑巴吗！”
    所有人都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因为他是个怪物！”徐燕燕厉声喊道，“他能用语言去控制别人！只要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就会被他迷惑心神，被他控制！”
    “A中的那几个alpha，就是乔言故意让他们断手断脚的！”
    这下同学们不由地炸开了锅。
    “什么？控制人？有点扯了吧……”
    “这也太恐怖了，要是真的，我们不是天天都很危险？”
    “就是啊……谁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乔言，他会不会让我们去死啊……”
    “用语言控制别人，真的能做到？”
    林逍绷紧了下颚。
    “我可以证明给大家看！”徐燕燕连忙喊道。
    人群安静了下来。
    “乔言，这是信息素发散剂。”徐燕燕拿出一粒药，“这是医生开的证明，这么多人，我不会骗你。”
    “只要你吃了这个药，所有人都会在半小时内闻到你的信息素。”
    她死死盯着乔言的双眼：“你敢吗？”
    乔言皱起了眉。
    徐燕燕看见乔言的表情，冷笑一声：“还是你直接承认了算了，也省了大家的功夫。”
    “要我证明，也不是不可以。”乔言慢吞吞地说，“但是是药三分毒，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吃一颗来历不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