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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想减肥健身,还因为她从小就有这个兴趣爱好。从前心月妈妈给她安排学过几年的舞蹈课,算是接受过舞蹈启蒙,后来她进入社会,没机会学,也没机会跳,但总还记着自己多少有一点跳舞的天分。
至少,当时少年宫的舞蹈老师是这么夸她的。
舞蹈班的老师就是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招收的学员有上班族,退休族,也有准备艺考的初中生、高中生。常常有艺术学校的舞蹈系学生来舞室玩,她们都是些漂亮可爱的年轻人,仅仅是看她们说笑打闹,都能让人赏心悦目。心月羡慕她们,她希望自己和她们一样,读大学,有朋友,年轻且快乐。
她离那个厌世的人格越来越远了,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把这样简单惬意的日子一辈子过下去,没有烦恼。
时间转瞬来到2018年,有那么一天,注定是非比寻常的,心月看到舞蹈室后面坐着一个非常好看的年轻男人,正抬着手机专注地打游戏。
她一边跟着老师的节奏跳动作,一边偷偷瞥了那男人几眼,确定他肯定是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很可能还是个学生,也许就是舞蹈班里某个学员的男朋友陪着来练舞的。
那人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旺盛的腿毛很显眼,但他皮肤白皙,体形清瘦,模样看起来很乖,握手机的手指修长优美,长颈上凸起的青筋和喉结也很迷人…这是心月第一次被男人的外表吸引住,她想这可能也是那些药物的作用之一。
后来心月每天都期待见到他,甚至不是上课时间也想溜达去舞室转转,可惜那个男生并不是每次都来。
从舞蹈镜里偷看帅哥这件事,是心月平淡生活里的小小冒险。那个好看的男生就像她屋子里天天盛放的鲜花一样,是生活里的漂亮点缀,让她欣喜愉悦。
心月确信,只要她还有好好生活的动力,还有精神去侍弄花草,还愿意每天用鲜花装饰房屋,只要她还有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能摆脱那个颓丧的人格和堕落的深渊。
后来,心月有在路上看到过那个男生和民族舞老师李珊并肩而行,他体贴地帮女生拿着包,心月由此推测,他就是李珊的新男友。
有一次上课,心月由于出车较远迟到了,她匆忙赶到舞室推开门的一刹那对上了男生的目光,两个人都有些惊诧,心月赶紧躲开了他的注视。
那天学的是傣族舞,前面没位置了,她在最后一排跟跳,男生没有玩手机,而是颇为认真地看着学员们跳舞,心月能感觉得到那男生在看自己,因此紧张得束手束脚,心猿意马。
后来大伙闲聊,心月才知道他是艺术学院大一的新生,的确是李珊的小男友,之所以说“小”,是因为李珊已经大三了,她比男孩大。
一次课后,心月在帮忙收拾舞蹈教具,李珊突然拉住她问:“姐,你是不是也是大理人?”
心月告诉她是,也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心月记得她并没有介绍过自己的籍贯。
李珊回答说是听出来的,心月吐舌发窘,自嘲口音重,李珊忙解释说是听心月偶尔说方言的时候听出来的,还夸心月说普通话的时候很标准没口音。
心月当然知道李珊说的话很违心,是假的。她的普通话一直说得不好,有一股怪怪的“民族腔”,但看着李珊那精巧俏丽的笑脸,她也并不多心认为对方是在讽刺自己,忍不住跟着李珊一起笑了起来。
李珊转头招呼在教室后边坐着的男友,语气嗲嗲的:“赵齐 ,快过来,来见见你老乡呀!”
心月一头黑线,心里莫名紧张,那男孩子很听话地走了过来,问:“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震得人心痒痒的。
李珊:“她是你老乡啊,大理的。”
男生瞧了心月一眼,手搭上女友的肩,对心月挤了个客气的微笑算是打招呼。
心月有些尴尬,晃晃手上的纸伞,示意要把它们送去教具室,转身离开时男生突然问她:“你是大理哪里的呀?”
心月看着他的脸回答:“剑川的。”
这是心月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脸,如同每次匆匆一瞥所感受到的一样,这张年轻俊美的面孔极富魅力,他的眼睛很大,是形状优美的双凤眼,狭长而明亮,一看就是聪明人,他看向心月的目光中带着些无所谓的冷酷,那是属于年轻人的骄傲气质。
心月的耳朵在发烫。
男生又说:“我爸爸老家也是剑川的,但我没去过,我家在下关。”
“噢,是蛮巧的。”心月紧张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很想结束这段尬聊。
男生被心月拘谨的表情逗笑,恶作剧似的热情起来,又问:“怎么称呼你呢,老乡。”
李珊抢答:“她姓寸,这个姓好少见,我第一次知道有人姓寸欸!”
男生解释:“我们大理那边很多姓寸的。”他再次看向心月,问:“你是白族,还是彝族。”
心月微笑着摇摇头,说:“我不是少数民族,我是汉族。”
李珊亲昵地攀上心月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说:“哎,我想了半天,就光记得你姓寸了,没记住你的名字。”
心月一脸的淳朴本分,谦虚地说:“没事没事,我也没记住同学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