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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怎么样,震惊吗?其实我们这样的夫妻在这个城市很常见,莫名其妙就结婚了,猝不及防就有了孩子,过着过着就成了半个仇人、半个陌生人。以她的性格来说,发生这种事不意外。而且,她应该也不关心我是不是知道。”
“那她晓得我们的事吗?”心月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何俊江如实回答。
说完这句话,何俊江闷闷地笑了两声,拿出打火机想点根烟,看了一眼身边的心月,又把烟放了回去。
撞破戴静与马主任出轨的事并不能减轻心月的负罪感,在此之前,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内疚和自责,已经无法跳出这种思维执念。
她失魂落魄地对何俊江说:“算了,我太累了,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纠缠,实在是太磨人太麻烦了,我们真的断了吧,就当没认识过。”
何俊江急了:“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尽快离婚,然后我们结婚,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了。”
“可你有孩子了,我们这样会伤害到她。”心月忍不住大声了些。
“不管孩子归谁,我都会对她好的,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她会恨你的,也会恨我,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心月突然间很难过,难以抑制地哭泣起来。
何俊江颓然又无奈地说:“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那么严重呢。”
他看着心月,认真地问:“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你也说过喜欢我,爱我的!”
“——我已经错了,反正不想做错更多。我烦了,我烦你!”
心月擦掉眼泪,她刻意忽略掉对方的目光,表情冰冷,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何俊江看着她,许久得不到目光的回应,便也生了气,再也不说话。
他们沉默着回到景区,何俊江也不打招呼,下去开自己的车走了。
心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过起了浑浑噩噩、毫无行动力的日子,她每天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连起床洗漱、上卫生间、吃饭喝水这些小事都成了难以完成的目标,需要一拖再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她打开手机时,并没有看到戴静的来电和讯息,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年的中秋节晚上,心月看到赵齐晒了朋友圈,写的文字是——“回家过中秋,看看我妈的手艺”,配图是一个妇女微笑着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六七个菜,还有葡萄酒、高脚杯和堆着月饼、石榴的漂亮瓷盘,照片照得不清晰,照片一侧入镜的中年男人做着抬手的姿势,好像在阻止拍照,他被拍虚了,但心月还是认出了人。
那个男人是她爸爸赵继新,他剃了头发,脸上显出浮肿的病态,但仍笑着,宠溺地看着儿子,这一家人真是其乐融融,美满幸福。
看着这条朋友圈,心月感觉自己麻木了很久的心脏像是被毒蝎子刺中了,瞬间灌满了仇恨。
她给赵齐发去了消息,问他是不是回大理了,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个念头在她心里疯长,她迫不及待想要继续那未完成的报复计划。
赵齐答应过不止一次会问他爸爸关于江尾村,关于寸心月的问题,可他显然全都忘了,根本没问过。否则,他又怎么能在她面前问心无愧地炫耀他和美幸福的家庭呢?又怎么会没正行地问她是不是想他了呢?
心月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确实很想你,我来大理找你玩,好吗?”
赵齐很快回复了一排欢欣雀跃的表情表示期待心月的到来。
天已经很晚了,可心月一分钟也不想等待,她随手抓起几件行李,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她直接往高速路开去,目的地是大理,也或许是她的老家,她在思索该怎么做。
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心月实在困得开不了车了,即便开着暴躁的电音和重金属音乐都没法振奋精神,她只好先进服务区休息一会。
小睡了一会后她还是感觉困乏,于是想了个办法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用硬壳饮料瓶装开水,把一包十条的速溶咖啡全部泡进去。如此高浓度的咖啡她只喝了几口便感觉口中干渴,难以下咽,但大脑果然很快亢奋起来了,亢奋到几乎眩晕,同时胃部的不适感也加剧了。
她没试过在晚上开这么长时间的车,从天黑到天亮,从高速公路到盘山公路,一整个夜晚过去了。
心月在晨曦中回到了家乡的小县城,城里的道路变化不大,她凭记忆找到上学时候常去的那个早点铺,点了一碗面条,一碗豆浆,可惜胃里面是焦灼地胀痛,她感觉反胃恶心,吃不下任何有油腥的东西,只喝完豆浆就走了。
县城不大,一会儿就转完了一圈,到了上班上学开门做生意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也越来越多。心月找到一家刚开门的打印店,将手机里存着的照片放大打印了三十份。
她回到江尾村,来到她爸爸的房子,用那个女人给她的一串亮闪闪的钥匙打开了院门,进去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家的样子了。
这所新房子的院子变小了,还铺上了青黑色的地砖,房子外墙刷成了灰白色粗粝的喷砂墙面,她依稀记得从前好像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