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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庄云流,他回过头来考虑周鸣的话。
自打那天在会所跟周禹润发生冲突之后,他便一直有点逃避,可总不能一辈子都逃避,是时候重新、认真地面对问题了。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他沉下所有的情绪,“能不能让我想想?”
“当然。”周鸣一口答应,又说,“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你见面聊一聊,我给你的宝宝准备了一些礼物,老早就准备了,一直没告诉你,我想……顺顺利利地把礼物送出去。”
宴蓝心中一动,温暖涌上胸口,诚恳地说:“谢谢。我这两天还在剧组,忙完之后联系你。”
“好啊。”周鸣像以往那样自然而然地关心他,“注意身体啊,不要一忙起来就把什么都忘了。”
“嗯,知道,谢谢你。”
旁边玩手机的庄云流当即翻了个白眼。
干啥呢?没完没了了还?!
宴蓝只靠摸就摸出庄云流的情绪,亦自觉话说到这里确实没有继续再往下说的必要,便三言两语地迅速挂了电话。
然后,房间里出现了诡异的宁静。
庄云流时不时从手机上抬眼,眼里全是怨怒——
他都吃醋了,宴蓝应该来哄他!装什么淡定呢。
宴蓝心知肚明,扶着庄云流的腿坐得稳如磐石,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片刻后说:“庄总。”
他没有刻意去看,只用余光瞥着。
庄云流很大爷,一开始没理会,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
宴蓝觉得他真是又可爱又好笑,眼角弯曲的弧度大了一些。
“宝宝动了,你要不要摸?”
庄云流心想我还没消气,才不会这么容易就上钩。
宴蓝便又说:“宝宝现在劲儿特别大,动得我都疼了。”
庄云流垂下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还是没上钩。
宴蓝继续说:“我看了科普,孕晚期要减少摸肚子,否则可能会造成腹部敏感,引发阵痛。也就是说摸一次少一次,而且宝宝出生之后就再也没得摸了,你要抓紧机会。”
庄云流:……
巧舌如簧。
但说了这么多都不愿意正面道歉或哄自己。
气死。
又过了许久,宴蓝终于收起了脸上的轻松,神情变得低落而委屈,垂下眼帘低声问:“庄总,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庄云流:……
他突然感觉到像有一把钝刀在心上割,他仿佛看到心里的鲜血一滴一滴地分明落下,一时忘了宴蓝是个演员,只觉得深深地后悔。
宴蓝是他的珍宝,是他要一辈子认真呵护的人,他怎么能让他用这种声音和语气说话呢?
他们俩重归于好才多久,他居然就这样,宴蓝会不会……
庄云流悔恨万分,连忙扔了手机从沙发上弹起来,诚恳地说:“没!我没生你的气,我就是……”
宴蓝扭过头正视他。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委屈双眼,庄云流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我就是有点烦,烦周鸣!中午我才跟你说过我烦他,结果晚上就……但我也不想干涉你的人际关系,我、我就只是烦一烦。”
“你烦什么呀?”宴蓝一脸不认同,“庄总,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吗?”
庄云流:???
宴蓝习惯性地双手搂住庄云流的脖子,微微仰头,嘴唇几乎贴上去:“庄总,你是我的谁?”
庄云流一愣,一个字卡在喉中不上不下的。
“你是我男人。”宴蓝帮他说了。
庄云流心中轰然一热。
宴蓝又问:“那周鸣呢?”
庄云流再一愣。
“他是我的老板、朋友,最多最多就是好朋友,但就算再好……”宴蓝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揉进庄云流的头发里,“也和男人截然不同,就像一和零、有和无,好像只差一点儿,但那一点儿其实永远也填不上。你是我男人,就意味着我对你付出的是永远的、唯一的爱,你更是我的亲人,我们的血液甚至已经融合成了一个全新的生命,这是多么神奇而伟大的事情!所以庄总,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自降身价,好么?”
庄云流的双眼随着他的言语疯狂地、傻乎乎地闪烁。
宴蓝笑了,问:“怎么了?”
“再、再多说点儿,蓝蓝,多说点儿,我爱听。”
宴蓝:……
他垂下头,见庄云流的武器斗志昂扬,便伸手覆上去。
“你看,我只会对你这样,别人……我就算死也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庄云流舒服地闭了下眼睛,迷恋地将侧脸贴上宴蓝的脸,尽量克制地说道:“我也是,它……只在你的身体里呆过。”
“可是还隔着一层。”宴蓝语气幽幽,略带不满,“我好想与它毫无阻碍地接触啊。”
“……蓝蓝。”
庄云流疯了。
长期以来,他自觉虽非谈恋爱的高手,但肯定比宴蓝厉害,但这两天他意识到了不是。
宴蓝太会了,比他会百倍千倍万倍!
他当即扭身把宴蓝压在沙发靠背上,宴蓝“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挺出肚子,一只手扶上去。
他就与他一起扶,埋头在他漂亮的脖颈、锁骨和胸口疯狂亲吻。
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