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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天族的人,还真是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啊。”
元昭听了这挖苦的话却不以为然,他笑了笑,“哪有的事,我母后也是很喜欢我父帝的,这里面若是没有半分感情,那可是做不出这等掏心掏肺的事的,我也是,帝君这般待我,我亦是如此。”
“哎。”上清摇了摇头,“都是命数,不过你们能熬过来,也实属不易了。”
“一切都过去了,师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元昭看着,清:“不会白费师尊的一番苦心的。”
上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即淡淡的笑了,“嗯,我对白禹,也算有个交代了。”
“也算还清了当年的恩情了。”
白九曜不在的这几年,青丘山自然也是元昭在照料的,此前他与婆婆聊天,也是听了些白禹的事迹的,可他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与上清说,毕竟人都已经去了,再说什么后悔的话也是来不及了。
元昭递过去一块糖糕,“师尊,别再说什么恩不恩情的了,你能做到这份上,早就不欠谁的了。”
上清神情苦涩,“心无旁骛,唯此一人,可真的两不相欠了,这心里,倒还舍不得了。”
上清这人淡泊明志,清静无为,这些年执拗着的也就只有白禹一人了,有时元昭不愿他回想起那等往事,可上清却道,他的生命悠长又枯燥,唯有前半生遇到的白禹,才叫他的心头起了些波澜,若是连这个都忘却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漫漫的仙寿还有何意义了。
元昭见他糕点也不吃了,茶水也不喝了,忙上去谄媚的锤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师尊别在这自怨自艾了,等何时我见着了俊俏的狐狸,便引荐给师尊。”
“我——”上清气得回过身就乖了他一下,“你少在这没大没小!”
元昭嬉笑着,“别恼啊,我这也是为了师尊好,省着师尊终日在这昆仑山冷清孤寂,嘿嘿。”
“起开起开!”
闲扯了一会儿,见着天色也不早了,元昭起身理了理衣襟,“师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上清漫不经心的应着,看见元昭将他面前的糕点尽数都拿走他立马不干了,“干什么?你这样是浪费粮食你知道吗?”
元昭却不理他,搂了一些在怀里道:“我去看他,总不能什么也不带,哪怕是坏了、烂了,他出来见着了,也就知道我是时常来看他的了。”
他眉眼含笑,“不然他又该闹小脾气了。”
上清白了他一眼,“拿走拿走,少跟我这秀。”
“嘿嘿,师尊还是好好想想该准备什么嫁妆吧。”
上清:“?”
嫁妆?
这不对啊,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元昭接着道:“师尊不必讶异,是他自己说要嫁给我的。”
上清暗骂一句没出息,然后就干脆扭过头不理他了。
元昭再次来到九离宫前,看着那扇紧闭着的殿门出了神,开阳将门口那些已经风干了的糕点尽数清理干净了,然后将刚刚拿来的糕点摆放整齐,站了好一会儿,二人又如往常那般悄然走了。
“三年了,开阳。”
“殿下,帝君也定然也很想念你。”
那日乾元殿朝会刚散,元昭循惯例在那间侧室批阅奏疏,忽的耳边传来一声钟鸣,他立时呆住了,等了片刻,待到第二声响起的时候,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殿下!殿下!昆仑山上的钟声响了!”
元昭起身就跑了出去,赶到昆仑山的时候,上清已然站在九离宫前了,他看着元昭笑了笑,“终是被你盼来了。”
元昭直直的盯着那扇门,听见推门声,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直至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才喜极而泣,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发现激动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他张着手臂跑过去,犹如他们初见那次。
而这次,白九曜含着笑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浅色的眸里闪着泪,“......昭儿。”
白九曜闭关这三年,元昭早就将婚礼事宜准备妥当,就连辰阳宫都是大为修整了一番,白九曜踏进殿门就瞧见正厅中央挂着的画像,画中的人手执玉扇,一席玄衣,面如冠玉,眼若星河。
而且偌大的正厅中,挂着的还不止一幅。
元昭拉着他的手指着那栩栩如生的画像,“帝君,我答应你的事可是桩桩件件都做到了,而且我还让画师画了许多幅装裱好挂在这的,你看,这幅画里是我们二个人呢。”
白九曜侧目看去,画中的他威风凛凛的站在那,清冷之气浑然天成,元昭也是负手立于他身侧,风姿卓越、气度不凡。
“这幅,帝君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呢。”元昭指了指,“画师可是连芝麻都画上了呢。”
白九曜望着那画眼中湿润,他一把将元昭搂进怀里声泪俱下,“昭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帝君,我自然也是。”元昭开心的无以言表,他已经做好了等上几十年、几百年的准备了,没想到短短三年白九曜就出了关,当真是预料之外了。
“帝君,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婚服吧。”
“婚服?”白九曜亲了他一口,“是昭儿此前说的凤冠霞帔吗?”
白九曜虽说归期未定,可元昭依旧早早的准备好了婚服,按着天族的规矩来说,太子大婚,婚服的主色调该是矜贵尊崇的明黄色,而元昭却想着,白九曜既然都能不顾外人而言下嫁给自己,那自己也该是为他考虑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