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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一片愁云惨淡,武安侯夫妻就这一个独子,武安侯还在南召,府里只有武安侯夫人,武安侯夫人已经六神无主,只知道哭泣。
听小厮报,“皇上皇后驾临。”
武安侯夫人急忙擦掉眼泪,整装出迎。
把皇帝和皇后迎到内室。
隔着纱幔,江莫幽模糊地看见躺在床上的曹品,没有一点声息。
夏文帝吩咐太医守着,自己先回宫,让江莫幽一个人留下。
武安侯夫人低声哭泣,武安侯的一个侍妾小声说;“夫人,世子怕不中用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武安侯夫人强忍着没出手打这个妾室,背对着坐在床边的江莫幽冷声道:“拉出去,乱棍打死。”
这个侍妾连求饶声都没发出来,就被太监捂住嘴拖了出去。
屋里侯府的人噤若寒蝉,都悄悄退出去了。
这些年曹品一直默默地守护在她左右,想当年她中毒昏迷,是曹品千里迢迢寻找解药,救活了她。
这一次轮到她守在他身边,他们从幼年相识到长大,多少岁月里,数不尽曹品对她种种的好,曹品已经像她的亲人一样。
儿时的欢笑,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江莫幽低语着,一桩桩一件件悉数他们一起淘气,眼中含着泪光。
她哽咽着,“曹品,我喊你三声,你如果不答应,信不信我把你打醒,反正你从来都打不过我。”
夜深了,窗外萧瑟的雨声,倍觉清凉,慢慢长夜,武安侯府的人都没有合眼,他们的小主人生死未卜。
武安侯夫人更加悲痛欲绝,老爷还在前方,儿子眼见得无望,武安侯夫人哭得昏天黑地,几次昏厥,府里的丫鬟仆妇都忙活武安侯夫人。
皇城更鼓声声,已经三更天了,皇帝高珩放下朱笔,思绪飘到武安侯府,江莫幽不顾身体,执意出宫看曹品,此刻守在曹品的床边。
两人相伴十年,此时的江莫幽不需要他的陪伴,高珩微微有点嫉妒,其实他一直嫉妒曹品,即便曹品重伤在床。
天色微明,夏文帝伸了伸腰,问身边的太监,“武安侯府那边没什么消息吧?”
“回皇上,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武安侯就这一根独苗,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否则朕如何跟武安侯交代。”
“皇上一整晚没睡,天快亮了,皇上歇息一会吧。”
夏文帝靠在椅子上,一阖眼出现江莫幽的身影,他已经不习惯没有江莫幽在身边,没睁眼,说;“派人出宫去武安侯府看看。”
江莫幽一夜未眠,本来身体弱,天快亮时,头倚在床栏,半睡半醒。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偏过头,极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喃喃地说;“你来追我……”
江莫幽猛然惊醒,倏忽朝床上看去,曹品一动不动躺在哪里,是自己出现幻觉,站起来看外面天已经透亮,想起太医说熬过这一晚,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再有半个时辰天就大亮了。
突然身后传来微弱的声,“你现在追我,我跑不动了,你一定追得上。”
恍惚自己听错了,江莫幽回过头,看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顿时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
曹品扬起唇角,虚弱地声,“你吵了我一整晚,把我吵醒了。”
江莫幽又哭又笑,“但愿你以后娶个厉害媳妇管着你。”
“这辈子算了。”
下辈子,我一定追到你。
献章十年,一队人马从北地出发,前往大夏京城。
广平王每年都派特使进京,特使拜见夏雯帝又拜见皇后,带了许多药材补品给皇后。
特使取出一个药方,呈给皇后,“这是广平王王妃给皇后的药方,我们北地许多妇人用过这个方子后,都孕育了子嗣。”
澜月把药方呈上给皇后,江莫幽看药方里有二十几味药材,广平王王妃是太医院院使的嫡长女庄香兰,当年庄香兰蒙皇后派人送她去故城与广平王完婚,一直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
这几年寻了民间助妇人怀孕的方子,便派人送来京城给皇后,江莫幽自知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后继有人,为了高珩,愿意吃苦药。
高珩怕她把身体吃坏,反对她用药,这件事上帝后的想法有分歧。
特使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个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