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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的交缠在少年的热忱与蛇人的迷乱中很快熟络起来。
这时,路西法才不得不承认德古拉的观点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心意相通的吻比先前偷摸的强迫甜美百倍,仿佛灵魂都得到了滋养。
他幽兰的眼睛充盈着得意之色,一抹魔气快刀切豆腐似地溜进了蛇人原本空空荡荡的欲海,不出所料地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他抱着玩偶看书的侧影,有他在湖边洗澡嬉闹着踩水,有他采摘果实挎着篮子在木头墩上跳舞,有他劈柴时赤裸的上身。
也有此刻,他们唇齿相接。少年湛蓝的眼睛明显情动,像是风吹出涟漪的海面被撒上了破碎的阳光。
他果然喜欢我,不可能拒绝我,无论我是高高在上的恶魔还是卑微的人类。
路西法边自由调取着他记忆中的碎片,边感慨道。
忽然,路西法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滞了一拍,头脑就像遭遇了电击,浑身汗毛倒竖。
蛇人欲海里的片段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眼睛,血红色的、属于他父魔的眼睛。
“我的孩子,”父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时隔千年还是能让他的浑身血液凝固,“没想到我们会在一条蛇的欲海里相见吧——不过我就知道你还没死。”
“玩得差不多就回到我身边吧。你离不开我。”
作者有话说:
父魔:接到报案说这里有恶魔“强迫”魔物的恶劣行为,我迅速出警。
第19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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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受到惊吓,重重地喘息了两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继而咳嗽起来。
“怎么了?”蛇人向来控制不好力气,以为是自己太投入弄痛了对方。
“没事,手指有点不舒服。”少年咳得双眼血红,慢慢直起身子举着手指上都快要愈合的口子示意道。
一瞬间,蛇人皱眉望着他。这一幕似乎已在眼前发生过,此刻尤为真实。咳得发红的眼尾,雾蒙蒙的眼睛,还有想要拼命忍耐的嘴角。
他也在男孩身上看到了不受控制的黑气,丝缕从腹部中心冒出来。
沉吟了片刻,蛇人不敢把黑气的事告诉少年,只能催促道:“我们得快点去了。龙会有办法的。”
然而龙的处境也很不妙。
垒着凶兽尸体的洞口传来兽血的腥臭。熊与狮那类是其中最为友善弱小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蛇人没见过的怪物,浑身獠牙的牛,还有身披硬甲的象。
龙的喘气声很大,疲惫沉重,像在洞里刮暴风。
“你还好吗?“蛇人在洞口跺脚示意,问出了一句废话。
“进来吧,我还没有黑化,现在也听冷静。“巨龙身上的伤恢复很快,只是精神蔫蔫的,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蛇人还从没听过他用这么沮丧的语气说话。
越往里走,洞穴里人的气息就越浓郁,加重了蛇人的不安——魔物的黑化往往从杀死人类开始。
黑暗中,一枚金绿色的眼珠骤然张开,发出足够照明的荧光。
在黄光里,一个长着雀斑的可爱姑娘正闭着眼睛装睡。她的演技很拙劣,脊背都在发抖。
“她是谁?“蛇人蹲下身,确认血腥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她受伤了。“
金绿色的光很快消失。片刻之后,有个高大的人影举着一盏油灯朝他们走近。
“她就是我写信告诉你的甜品天使,我前几天把她带过来。“干纳夫垂着眼眸,灰暗的面庞上写满了懊悔。
“虽然你很强大,但也不可能保护每个人。”蛇人想到门口的尸山就有些心悸——如果他遇到这么多的袭击,是否能保证少年毫发无伤呢?
“她是我伤到的。”龙声音低沉,但在安静的洞穴里说出的话被所有人听得很清楚,“她当时在给我做蛋糕呢,我心情明明很好。可蛋糕总不来,总不来……那一瞬间,我真的没控制住我自己。”
听起来过分又离谱,但是洞穴里没人反驳他的理由:众所周知,恶魔黑气的可怕之处就是无孔不入地放大欲望。
“她伤得不重,但不认识我了,你有什么办法吗?”干纳夫记得蛇人常出入人类集市,似乎对草药感兴趣。
小厨娘对不是人形的怪物都很警惕,听到蛇人和龙的交谈,自然把他们归于一类,本能地往路西法那边靠。
“看看她的瞳孔。”蛇人悄悄給男孩递话,“她可能是被吓坏了。”
“这位是?”干纳夫这才留意到黑暗的角落里站了一个人。
那股似有若无的纯正黑气刺激着他被一轮轮打抖刺激到的神经。
他眯起眼睛,略带敌意地竖起了背后的鳞片。
他并不像蛇人这么单纯,对于魔力有更敏锐的感知。黑气数量能够隐藏,而纯度无法掩盖,而只是刚才浅浅一息,他就能预测出眼前这具人类身体中蕴藏着无穷的魔力。
“他被家里人遗弃,然后被我遇到了。”蛇人言简意赅地介绍,“是我的……”
他犹豫了几秒要不要把刚确定下来的关系向为数不多的朋友坦白,最终还是放弃:“呃,是我的朋友。”
吐出这个词时,他不敢看少年,笨拙的舌头被愧疚包裹了。
丑陋又自私,我真是一个糟糕的恋人!
看到少年攥着手指,蛇人急切地说明了情况:“他在路上为了保护我受伤了,好像被软体虫寄生了,也有可能是被黑化了——总是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