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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晏又看向仅剩的那些人:“你们,是怎么想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这个站队今日一定要站么?
“陛下是天子,臣等相信陛下定能明察秋毫,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是非曲直,也定能明了!”王纯也在那些没有跪下的人当中,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司晏,又瞥了一眼司晏。
说完之后,王纯又上前一步,臣今日也有本启奏,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奏疏:“臣母新丧,臣请辞为母守孝三年。”
司晏看着王纯高捧的奏折:“你以为你跑得了吗?今日你只能选一个,做不了墙头草,选朕朕许你留一命,选冯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王纯!”
王纯听完司晏的话,就生生冒出一头的冷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各位想好了吗啊?”久久的,朝堂之上再也没有声音,司晏才缓缓问出这句话。
群车再无动静,司晏缓缓摇头,有些伤感的说道:“朕少年登基,确实年少,众位爱卿不信任朕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冯提又能为各位许下什么呢?众卿家入朝为官,是为了来弄权玩弄朕的吗?朕记得,诸位大人当年入朝为官也是有志向,为国,为民,为天下苍生!如今怎么都变了呢?”
“哼!一群乌合之众!”方儒鸿看着拂袖冷笑。
“这是在架空朕吗?也好,既然这样,朕便给冯相一个自证的机会,解释一下这些!”说着司晏就将自己手里的奏折甩到冯相的面前,里面夹着的各种证据也是满天飞舞。
然后司晏就甩袖,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走了下去。窦玉连忙跟了上去,扶住司晏。
第七十九章 逼反。
窦玉扶着司晏慢慢走在回兆和殿的路上,一如当初司晏第一次登基上朝下朝一般,慢慢的,悠然的。司晏沉默,窦玉小心。
“满朝文武,近乎冯党,你说这皇帝让冯提来当不好吗?先帝为何还要立了朕之后,又在他百年之后养出一个冯提。以先皇的谋略,他难道不知道那道遗旨会替他养出一个权臣?”司晏轻笑,无奈也苍凉。
窦玉微微弓着身子,闻言抬头看着司晏:“陛下,先皇善谋略,可惜心思深沉,非仁君。陛下心思缜密,却心存天下,与先皇不一样的,自然想不到先皇所想所谋!”
“让简然在宫外注意一些,放机灵一点吧!既然已经到了今日这个局面,那便不得不防冯相了。”司晏眸子渐渐冷了下来,眼眸深处印出周边树上的一片黄叶,原来已经秋天了。
“这个老奴明白的,只是冯相已经被陛下逼上绝路,在得知自己唯一的盟友岭南王也没有了的时候,会不会突然谋反。陛下还是早些通知魏候为好,虽然陛下有云泽那边的水军,可是终究顾不上京都呀!”窦玉很是担心,今日朝堂之上,司晏公然逼着朝臣站队是给冯相看的,就是在明目张胆告诉冯提,朕在对付你,就看你怎么应对了。若是换作先皇在世,这么做,冯相一定会当庭请辞,交出大权以求保全冯家。可是如今,换成了司晏,朝中文臣武将又近乎冯党,这样的情况下,冯相未必不会放手一搏。
司晏回头看着窦玉,然后解开冠冕的带子,将王冠取下来,放到窦玉的手里。窦玉见状只能双手捧着,然后高举捧着。
“就是要逼他,不逼他,怎么做到将朝堂肃清。一朝天子一朝臣,朕留他们太久了。他们以为朕年轻,便可以轻视朕,朕就要告诉他们,这天下唯朕独尊!”司晏瞥了一眼高举这帝王冠冕的窦玉,迈开步伐走向兆和殿,宫道平整,他便走的很稳,威严又霸气。
窦玉听完只是愣了片刻,然后捧着帝王冠冕,快步跟了上去。也许他刚刚说错了,司晏也是有先皇那样深沉的心思,对呀!司晏是先皇唯一的孩子,是先皇用尽心血教出来的,怎么会只学会了先皇的谋略,应当也会有先皇的城府,有先皇心中的雄图霸业。
冯提是司晏的老师,一起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司晏是了解冯提的。到了绝路冯提一定会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至于文人心中那点忠君爱国到底没有家族百年,自己名垂千古来的重要。
回到兆和殿,内阁今日没有派人来送折子,司晏无事可做,就坐到那局自己尚未博弈完的棋盘上,继续琢磨这棋局。他估计这个时候内阁的人哪顾得上给他送折子过来,估计都在商议今天的事情,揣摩他的心思。
这个时候,内阁确实如他所想都在商议今天的事情,揣摩司晏今天这出,是想要干什么,单纯的想废了一个冯提吗?而冯提却不在内阁,他出宫了,他派人送去岭南王府的信件一直不见回音,他的心底这时才有一些慌乱。
“相爷!自己人消息,岭南王昨日突发暴疾轰了,岭南王府的小公子已经连夜奔回岭南了。至于京都王府,据说世子病了,世子妃忙着照料不见外客。”冯相自己的人,看着冯相焦急的脸,匆匆将感刚刚收到的消息汇报上去。
冯相听完属下报上来的消息,只是眼眸深深的闭了一下,好一招釜底抽薪!要是他只有一个岭南王,确实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可惜了岭南王是他下下之选,只是因为岭南王姓司,于天下而言名正言顺。不过现在他倒是不在乎什么名正言顺了,反正皇后的孩子也姓司,只要是个活的,无论男女有他在,就会是下一任大禹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