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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殿下成天被他当白瓷碗似的护着,生怕跌碎了,其实哪有那么夸张这么容易就倒了,萧轻霂只是不忍心拒绝他这番心意,才跟娇花似的任他去了。
没成想今天倒是路千棠一头栽倒了,再不愿意承认,他也得知道自己不是那金刚不坏的神仙身子。
萧轻霂早就知道他讨厌喝药,但以前这崽子装得人五人六的,二话不说就干了,现在倒好,跟他拿起乔了,怎么劝都不喝。
有旁人在还好,这位还顾忌着点自己的威名,一旦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崽子恨不得哄他嘴对嘴喂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难得生一次病,得把这一年没撒的娇,没讨的宠一口气补回来。
萧轻霂倒不怕哄他,只是他说不吃药还真不吃,给人弄得没办法,对着病人说又说不得,只能好生劝着哄着。
这会儿要吃药,那位非要躺在人怀里才吃,瑾王殿下靠坐在床边,让他倚在自己怀里,勺子都喂到嘴边了,路千棠头一别,苦着脸抱怨:“太苦了。”
捏勺子的手指猛地一紧,萧轻霂尽量平和地与他对话:“都没进你嘴里呢,你哪尝到的苦?”
路千棠哼哼唧唧的,还撒娇,说:“闻都能闻出来,歧润,我不想喝这个。”
勺子已经到了他嘴边,萧轻霂明显摸着药碗都快凉了,就往他嘴唇上顶了一下,哄小孩似的,说:“你不喝病怎么能好,你想一直在床上躺着?”
谁知道路千棠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感觉躺着也挺好的。”
萧轻霂:“……”
这什么毛病?
路千棠又开始了:“药太苦了,每次喝完你都不乐意亲我了。”
萧轻霂:“……欲加之罪。”
路千棠估计从小到大都没这几天作天作地作得凶,好不容易把药喝了,瑾王殿下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动了动身子想活动一下快被他压麻的胳膊,结果这祖宗又闹上了,跟谁家三岁小孩似的,弄得瑾王殿下额上青筋直跳。
路千棠估计是听见这位殿下做深呼吸的动静,一时不敢动了,非常乖顺地给他捏了捏胳膊,低眉顺眼地盯着他看。
萧轻霂被他这一眼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不闹了?”
路千棠摇摇头,往里头挪了点,说:“你跟我躺会儿。”
瑾王殿下把药碗收拾到一边,和衣躺下了。
路千棠想过来亲他,又怕把自己的风寒传给他,踌躇半天才亲了亲他的脸颊,可怜得不行。
萧轻霂抬手捏住了他的脸颊,笑说:“干嘛呢?偷香可不是这么个偷法。”
路千棠忙往后闪,被他捏着脸话都说不大清楚:“风寒……不能亲……”
萧轻霂又笑了,说:“刚刚你说,我不乐意亲你,我可没有不乐意。”
路千棠把他的手拽下来,又往后躲:“我说真的,我怕把风寒再染给你。”
瑾王殿下突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跟你说个秘密。”
那边脑袋都快拧到墙上了,听他说话才又转回来,睁着眼睛等他的下文。
瑾王殿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俯首在他耳边笑说:“亲吻能治风寒。”
不等路千棠反应过来,那位的嘴唇就贴了上来,路千棠确实好几天没跟他亲热,这会儿也头脑发昏,仰着头任他去亲,愉悦得直去抓他的头发。
待吻完了路千棠才开始后悔:“你怎么诓我!”
瑾王殿下抓着他的手又躺下了,闭着眼说:“亲都亲了,还能怎么办。”
说着萧轻霂突然侧过头来,笑说:“要是真染给我了,我就学你是怎么折腾人的。”
第142章 番外四 回京(上)
接近年底,宫里那位下了旨,宣瑾王殿下回京过年,这几天路千棠就紧盯着驿站消息,结果怎么都没有宣他的旨意下来。
就见这几天路千棠寒冬腊月的快愁出一身汗了,路千棠没办法,光去磨瑾王殿下,凄凄切切地拉着他的手诉苦:“歧润,你回去跟他过年,谁陪我过年啊,你要让我一个人留在遥远的塞北吗?”
瑾王正盯着小火煨着的枸杞山药粥,还指挥边上的丫头把莲蓉水晶糕摆上,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路千棠从底下去拉他的手,等伺候的人都走了,又说:“歧润,歧润,你理理我行不行,你真让我一个人过年吗?我好可怜。”
萧轻霂似笑非笑地把手抽回来,说:“你可是大忙人,今天去听姑娘唱曲,明天去看美姬跳舞,你可怜什么。”
路千棠往他身边凑:“你怎么还为这件事生气啊,真是无心的。”
这事还要说回四五天前,路千棠照常巡营,回来的时候正碰上经常来往的牧民,说新宰的牦牛,非要拉他去尝尝,这个牧民没少杀羊宰牛送到军营里来,路千棠不好意思拒绝,就跟着去了。
结果去了人家说自己阿姐家的女儿年方二八一枝花,能唱会跳,马术精湛。草原的姑娘性子开朗热烈,说唱就唱,说跳就跳,比燃动的篝火还耀眼,跳毕又一杯杯的来敬酒,丝毫没有被拉郎配的尴尬感。
路千棠魂都吓飞了,几次想解释根本插不上嘴,那姑娘又要跟他讨马术的指教,路千棠心说这指教完了估计自己门都进不去。
又被拉着说笑了好半天路千棠才趁机溜走了,但这么一番耽误天都黑透了,那位殿下等的饭都冷透,听人传话来才知道路千棠在人家牧民帐篷里看姑娘跳舞,顿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