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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其他受伤较轻的人此时也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许寒云上前一一递了伤药。有些人自己也带了药,互相之间分着服下。
刚刚被我扶起的那人此时终于从惊惧中缓过神来,多谢亭公子!多谢许公子!若是没有你们,我等今日就要丧命于此了,请收我一拜!
不必。许寒云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一伸手正好扶住那人。
那人也是个爽快的,见许寒云阻拦也就不再强求,我等来自青都胡家,若有朝一日恩公有事,胡家必将倾全族之力相助!
那就多谢了。我点点头。
一旁几人护着一位小姐,虽说刚遭劫难衣衫有损,也瞧得出相貌姣好,看这样应是这胡家的千金,脸颊微红偷偷看着我。
我发现了这一点,转头报之一笑,胡小姐忙低下头,揪着衣角。
许寒云瞅了我一眼。我连忙转过头讨饶似的笑着。
那边胡家人休整得差不多了,亏着他们修为尚还算是不错,服完药略一调息这伤也就不妨事了,唯一一个修为尚浅的胡小姐也被中仆保护得很好,几乎没受伤,此时已经准备好离开。
我与许寒云见此,也就不打算多留。
谁知这时胡小姐开口叫住了我们,不,准确来说,是叫住了我,亭公子,不知日后可还能再见?
我知她是什么意思,像胡家这样的家族,从胡小姐这堪称浅薄的修为来看,就知道,还是个保守到堪称迂腐的大族。一个久在深闺的姑娘家,此时开口已是破天荒的了,只是
若是有缘,我必将与许公子一同,我牵过许寒云的手,宣示主权一般地,登门拜访。
胡小姐微微瞪大了眼。她即便是不得已被困于闺阁,却也听过这世上有除了男女以外的炽烈感情。
好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转过身离开。再也没回过头。
许寒云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只低头静静看着我们交握的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指不定这伙人背后有什么势力撑腰,最近天下可不那么太平。人走后,我转过头,对许寒云说道。
他点点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嘿嘿,我心里美滋滋的,我俩的心意,其实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挑破罢了,至于我为什么一直拖着嘛还没找到个合适的时机呢。
一声清亮剑鸣,我召出枯离,趁许寒云不注意,刚刚握着的那只手一松一伸,直接揽住了他的腰,略一使劲就跳上了剑,走喽~
许寒云的双颊飞上红霞。
☆、悲喜离散祸患起
枯离稳稳降落在玉城外。
早就听闻此地盛产美酒,可惜出门游历几年竟是一直没空来,今日终于是圆了心愿。
我哼着小曲往城中走去,许寒云默默在身后跟着,嘴角微微上扬。
进了城我直奔醉欢楼,这可是玉城最有名的酒楼,其所酿的玉门醉可是天下闻名,酒液清凉毫无杂色,甫一启封则香飘十里闻者皆醉,对于我这种拿酒当水喝的人,玉门醉必须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只可惜我托腮看着对面安静品茶的许寒云,不愧是剑门琼玉,滴酒不沾,丝毫不肯破戒,这难得的佳酿居然尝不到,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眼珠一转。
想当年戏弄老头子的时候,自己研究出个鸳鸯壶来,还能随心意而改换外形。
那次自己拿出壶,一侧装酒一侧装醋,先给自己倒一杯美酒,引得老头子来要;自己呢,再把机关一拨,酒封而醋启,偏偏我还施了个小法术把醋味掩饰成了酒香,老头子也是着急,仰脖一倒,灌了一口醋,啧啧啧,脸都绿了。
此时这小壶可就在自己的储物戒里。
我借口取酒离了座。许寒云不疑有他,独坐品茶。
我来到柜台前,小二,再来坛玉门醉!要那最大坛的!
小二倒是没来,帘一掀出来个布衣账房来,眯眯眼笑得挺热情。不过他为啥要往后厨跑?
我心里疑惑,面上不好多问,只点点头,把酒壶放在桌上。
抱歉,玉门醉今日卖完了,那人开口了,语调轻快,看起来倒甚是高兴。
我点头,转身要走,可他接着说,不过,这玉城可不止一种好酒啊,您不尝尝?
真的?有好酒不尝王八蛋,我再度走回柜台前,什么酒?
他从柜台下拿出一样东西,剑底闲卧,守空山。
一阵天旋地转。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碎了一地,伴着清脆的声音在脑中迸溅。我试图去抓,可转瞬间连星点碎末都不剩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过。
我走回桌,收拾好表情,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琼瑾。
许寒云抬起头,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就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许。
他在担心我吗?
我尽力稳住声线,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一月,长则三年。
为许寒云微一蹙眉,但是他顿了一下,改了口,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