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金安(穿书)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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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书院女学生
辛离离是打定主意去京口县避婚的, 因此带的东西颇多,平日里穿的用的,就连屋里用惯的摆件也让她带着了。
从小到大她软磨硬泡让司马佑安给自己送的东西, 自然也要都带上, 谁知道自己再回来是几年后了。
她双手捧着东西跑下来,“大郎,车里还有地方吗?我这还有东西想往上放,啊。”
周围婢女惊叫:“女郎!”
脚尖踩到因来回跑动而松垮下坠的裙边,踉跄往前扑,又因手里有东西所以脑子没反应过来直直往地上倒。
眼见着要和大地来一场亲吻, 摔得严严实实,司马佑安上前将人拦腰抱住了,看她摔倒都不忘手里东西, 只能无奈道:“慢着些。”
一个摔一个抱,动作熟稔的像是演练了千百次,谁也没觉得不对。
察觉自己被他摆正,双脚再次落在实地, 辛离离这才偷偷睁开刚才因害怕闭上的眼, 想拍拍胸脯说一句吓死她了, 手里的东西却碍事, 只得捧着东西撞了两下,“顺顺毛吓不着。”
胳膊碰到柔软的两团, 将其挤压了一番, 她这才后知后觉两人动作不妥, 她正侧着身子在他怀里, 而他的手牢牢箍住了她的腰。
脑子里在闪过自己这段日子是不是吃胖了, 腰上有肉的想法时, 他的手用劲又将她往后带了带,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站稳了吗?”
这下两人挨着更近了,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隐藏在衣裳里的胸膛因紧绷的向她昭示存在感,她咽下一口口水,只觉被他碰到的腰间酥麻一片。
院外走进一婢女:“女郎,有客至。”
旖旎的气氛被破坏个一干二净,辛离离退出他的怀抱,眼睛不敢看他,低声道:“站稳了,这个给你,让她进来。”
两人相处多年,司马佑安几乎一眼就发现了她的慌乱,他微微眯起眸子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手指似是无意地勾过她的手指,她像是受到惊吓般将手抽了回去背起来。
盯着她愈发红的脸颊,他手指轻轻点在木盒上,有哪里不一样了,若是以往,两人再亲密的动作都做过,可没见没心没肺的她有什么反应。
两人的动作仅仅一瞬,院外的辛十一娘已经走了进来,她再不复当日跪下请求帮助时的凄苦,人依旧清丽,却难掩眉间兴致风采,此时正用一双眸子打量着两人。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几乎立刻就懂了,自动回避司马佑安,向两人行了个礼。
辛离离心神被她脸上的笑撸去了,问道:“可是通过书院初试了?”
辛十一娘重重点头,语气里带着雀跃:“通过了,书院通知我后日报道,免了我学费,还说有一片学舍,可以让我住,郡主,多谢你。”
要是没有辛离离的指点,走投无路的她不知要吊死在哪个歪脖树上了。
书院的一切都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她成为了书院的第一名女学子,所获得的注视将会是成千上百倍的,只要她不拉胯,一定可以为自己挣一个未来。
见她远离了书里嫁给桓之凡当妾的局面,辛离离打心里为她开心开心,忍不住又叮嘱了她几句,兴许是从小受袁依婉教导的影响,她对善读书的人总是多一分宽容。
又招手让她的婢女从她的私库中取了二十两银子,塞给了辛十一娘,怕其自尊心受伤,她并没有给太多,果然这不多不少的银子让辛十一娘微微红了眼眶。
辛十一娘没拒绝,她孤身一人在洛阳,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大恩不言谢,待来日十一娘会将这些钱还给郡主的!”
辛离离没拒绝,“好啊。”
她眸子弯起,如一轮皎洁的明月照进辛十一娘心中,滋补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也让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的斗志。
两人聊着天,外面的司马佑安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辛十一娘自然是认得抱朴真道观的空忱子的,但她没有什么论道的心思,瞧着那些被打包的东西,忍不住道:“郡主这是要去哪?”
辛离离瞟了一眼司马佑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去京口县还带了三分逃避的心思,不好意思小声道:“我要回京口县了。”
听闻,辛十一娘激动道:“郡主可否帮我稍一封信回家?”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族里之前怎么想吃郡主绝户的,她又不是不知道,真是糊涂了,如今郡主帮了她,怎么能要求郡主再和辛家联系上。
她如今都不敢摆堂姊身份,称呼辛离离都是郡主,便赶紧道,“是我说错了话,郡主别放在心上。”
摇摇头,帮人帮到西,辛离离让婢女给拿来笔墨纸砚,“没什么,你尽管写信,我名下产业还得打理几天,届时我找商队将信帮你捎回去。”
辛十一娘羞愧不已,应了下来。
冰冷冷的银子揣在袖子里,却烫的她的心无法冷却,她知自己走上了一条完全未知的路,只盼着自己不拖郡主后腿就好。
走在回二十一云斋的路上,她被两个婢女不轻不重撞了一下,护住袖中银两时,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搀扶起她,“女郎小心,为表歉意,我们姊妹请女郎吃酒。”
辛十一娘打量着搀扶她的两个婢女,婢女打扮气质不俗,其中一个手腕上还坠着她都买不起的玉镯,在看见她们身后马车的族徽上时,她面色巨变。
吃酒是假,鸿门宴总是真的。
她被两个婢女半胁迫似地坐上了马车,一路沉默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七拐八拐入了屋。
屋中有一盘发妇人,年纪与她不相上下,甚至看上去比她更为年轻,长得并不惊艳,却是十分耐看的类型,穿着一件浅红色的宽袖长袍,外面还有一件金色的薄纱罩衫,显得雍容华贵。
她并没有趁机冷落辛十一娘,招呼她坐在蒲团上,让婢女们收走了正在下的棋盘,开口说道:“初次与女郎见面,我乃祁州萧家萧楣儿,也是凡郎的妻子。”
言语间,将萧家至前,可见在她心中,能为她挣得面子的是自己娘家,而不是自己的夫君。
辛十一娘白了脸,用袖子将自己发颤的手掩了起来,冷淡问道:“不知夫人寻我来何事?”
萧楣儿人不似其名,长得并不媚,笑道:“听闻女郎过了书院初试,马上便要入书院读书,特意来恭喜女郎。”
不想让人像货物一般打量,辛十一娘道:“夫人有什么话与我直接便是,我乃乡野村姑,实在听不来夫人嘴里的婉转。”
“既然女郎这么要求,那我也直言好了,”萧楣儿脸上的笑意收了,她道,“女郎可不是什么乡野村姑,乡野村姑何尝能入书院读书,女郎也不用自谦,书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些世家女都是懂的。”
“事实上,若非女郎能进书院,今天这场会面都不会有,女郎为自己赚得了这份机会。”
婢女适时端出托盘放在两人面前的案几上,萧楣儿掀开上面的绸布,露出下面的一百两纹银,说道:“我萧家固守祁州百年,可称得上祁州第一世家,但最近上面那位对世家多有不忍。
族中有意为我联姻,特意派我前来洛阳,凡郎又对我有救命之恩,两家协商之下,我如愿嫁给凡郎,倒是没想到。”
她用嘴捂唇,眼里鄙夷转瞬即逝,“凡郎身边莺莺燕燕可是不少。”
辛十一娘只低头看面前的杯子,不关心也不问,只是道:“我与其早已情断,夫人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自是知道的,但你如今入了书院情况便不一样了,”萧楣儿明明人不媚声不甜,可却笑得风流肆意,她乃萧家这一代被精心培养的嫡女,所学谋略不输男子,“若女郎只是京口县的小村姑,我萧楣儿会当做看不见你,便是你自甘堕落愿他外室,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乃祁州萧家萧楣儿,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纳妾,但女郎入了书院,有机会进入后宫做女官,我萧楣儿不得不来拉拢你一二了。”
辛十一娘震惊抬头,也是没料到这位夫人能说出拉拢二字,两人曾还是情敌,拉拢她作甚?
望着辛十一娘警惕的眼神,萧楣儿咯咯笑道:“女郎别紧张,我是为萧家留条后路罢了,上面那位不待见世家,迟早会挥下屠刀,我既可为了家族和桓家联姻,便也要拉拢如今如你一般的新秀。”
假如世家败了,她还能凭借这些投靠了陛下的新秀东山再起,而如今她只需要投出些小小的钱财罢了,多划算的买卖。
辛十一娘听的一知半解,她只是爱读书,但对朝中局势太过欠缺,不过她听出来了,这位夫人并不是真心爱桓之凡才嫁给他的,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站起身要走,萧楣儿伸出手指将托盘往她那伸了伸,“别跟钱过不去,傻不是,我也不会让你替我做什么,无非是想买你个好,我的好女郎,你太单纯了,不知这书院第一女学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若能进入后宫,就是如今后宫中,盈华夫人的左膀右臂。”
走下的步子顿住,朝中神秘的面纱通过萧楣儿向辛十一娘掀开了一角,她摸了摸袖中辛离离给的银子,鼓起勇气回去端起了银子,而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走出的路上看见匆匆而来,怕她受刁难的桓之凡,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不认识他一边,与他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小姐姐单独飞,跟渣男拜拜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竟然没死
“凡郎, 我给了她一百两银离开你,你不会怪我吧?”萧楣儿整个人靠桓之凡的怀中,语气中满是娇嗔。
辛十一娘已经收拾东西进了书院, 只要她不出来, 桓之凡就没法子找到她,这几日一直阴沉着脸,萧楣儿懒得看他臭脸,只得如此问他,她开口,他便不能再惦记。
大立朝世家门阀嫡女是被无数金银堆砌教养而成的娇郎, 她们不仅在族中地位高超,甚至比肩嫡子,可以参与族中事物。
有笑言称, 娶世家女,平地飞升,可见娶之好处。
桓之凡的庶子身份注定他娶不了世家嫡女,除非向下兼容, 以他的脾气秉性, 又如何能接受自己妻子给他带不来任何助力。
若非阴阳差错之下, 他从一股流民手中救下来洛阳的萧楣儿, 萧楣儿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他可高攀不上她。
自娶了萧楣儿后, 他官升两级, 被调至大司农手下, 负责掌管粮食仓储、盐铁事务, 家中大伯会重新叫他议事, 衙里官员对他捧着夸着,让他找回了过往自信。
他绝不能因为辛十一娘而得罪萧楣儿的,但内心里有团火,让他痛恨现在伏小做低的自己,更恨逼他的萧楣儿,他道:“自是不会,一百两银,对她来讲也是天降之财了。”
在他怀里的萧楣儿无声嗤笑,得了他的话从他怀中退出,掀开车帘,正巧瞧见辛氏酒楼,说道:“凡郎,我想吃她家的会员新菜了,据说京口郡主因要离开洛阳,补充了许多新菜品。”
辛氏酒楼的会员已经无形中成了人们追捧的东西,一个会员不仅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也让他们在同伴面前有面子,尤其是会员金贵,如今想加都不好加。
而被辛离离列进黑名单中的桓家人,自然没有加入会员的机会。
桓之凡对此心知肚明,定是因为之前得罪过京口郡主,因而只能哄她吃别家菜。
“咦?是京口郡主,我们下车同他们打声招呼。”
辛氏酒楼门口,辛离离正同自己的徒弟们交代自己离开后的菜品质量问题,今日阴天又有小雨,在她身旁的司马佑安怕她着凉,打着油纸伞,身子则站在风口。
婢女拿着披风匆匆赶来,不待她们动作,他已十分自然地让她们接过油纸伞,自己展开披风将辛离离紧紧包裹住,冰凉的手指在她脖颈处穿梭,将系带系紧。
被他触碰的软皮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辛离离回避着他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同徒弟说话,只是说的话又重复回去了。
她面上镇定,只当自己再次强调,清冷的身影却重新举着伞遮在了她的头顶,两人共撑一把伞,偏生这把油纸伞形小,是那种只供一人撑的,两人挤在一处,要贴着才能不被淋,便显得更为亲密了。
被桓之凡拽住的萧楣儿正巧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说道:“郡主看上去与太史令关系颇好,想来洛阳那些打着郡主主意的人家要失望了。”
桓之凡皱眉将人拉回来坐下,问道:“何出此言,太史令乃是郡主的表兄,自幼一起长大,想来是幼时情谊罢了,且其是一位道长,在民间颇有民气,空忱子这个道号你总听过,我曾接触过太史令,对人可谓是拒人千里之外。”
萧楣儿惊道:“你怎会接触到太史令?”
他笑笑,语中满是柔肠,“与你成婚总想给你最好的,因而我求到太史令跟前,想让他帮忙挑个黄辰吉日。”
但他只是冷冷瞥了自己一眼,道太史不负责这种事务,让他去寻其他人。
本就是仗着要娶萧楣儿,想用家世压人,却被他三言两语挡了回来,果然长得像,性子也讨厌。
听了他的话,萧楣儿让外面的婢女放下车帘,见桓之凡一副不忿的模样,暗道太史地位尊崇,你是什么玩意能让人家给你算嫁娶,还打着她的名号。
便在话里行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嘲讽:“你要说空忱子那我便知晓了,大立朝头一位被称作神子的道长,入朝为官不到三年,便当上了太史令,可见不是徒有虚表之人。”
“这样的人动了凡心,只怕郡主不是对手,我们合该早早备上贺礼才是。”
桓之凡不懂她怎么就认定他们两人是一对,只当她果然是个妇人,专爱八卦这种事,“只怕候夫人不准。”
萧楣儿在族中地位和不是桓之凡这个庶子可比的,消息自然也灵通,她道:“空忱子乃是侯夫人养子,并非亲子,郡主又是其姊的女儿,两人算得上什么表哥表妹,只要候夫人心疼任何一个孩子,这婚事准成,不信你且瞧。”
“不是亲子?”
桓之凡突的想起他曾到过京口县的日子,还曾让人打听过,都说空忱子是袁依婉的亲生儿子,他竟不是亲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