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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 作者:灵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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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忙去查看,才触碰他就痛呼出声,感觉到他在隐瞒病情,瑜真执意要解开他的衣裳检查,傅恒拗不过,只得随她,解开上衣一瞧,她的眼泪落得更汹涌,但见他胳膊上和腹部皆是创伤,有一道刀疤倒不算深,但他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竟已溃烂,不像是打仗而受的伤,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瞒不过去,傅恒这才道出实情,“缅甸多瘴气,我也不幸被感染,肿胀溃烂,险些丧命,幸得军医找到当地山上的草药,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撑到现在,回京来见你。”
发生这么危险的事,他竟然都不肯说出来,还骗她说是小毛病,泪流满面的瑜真竟不知是该怨他还是心疼!
自小生在富贵窝里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原本健壮的他竟被瘴气折磨成这幅模样,看得瑜真直落泪,哽咽许久说不出话来。
就猜到她瞧见会难过,傅恒赶紧掩住衣裳,笑劝她莫忧心,“现下好多了,最难熬的日子已然过去,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在家好好休养,总能恢复的。”
一想到自己在家中享清福,他却在外面餐风露宿,饱受疾病的折磨,瑜真就觉心在抽痛,恨不能替他受这罪,“打仗实在太辛苦,以后再也不要去了!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每日都在担惊受怕做噩梦,过得多辛苦!”
趴在床头,歪在他枕边,瑜真哭得泣不成声,最不想看到她流泪的傅恒心头的抚着她的发,
“我晓得你的担忧,也答应过你,这是最后一回,往后再不出远门,就在京城陪着你和孩子们,好不好?”
两人正互诉衷肠之际,乾隆特派的两个御医过来诊脉,都说无甚大碍,当需调养,御医说话总是有所保留,这一点瑜真是知道的,不放心的她又请了大夫,贺大夫治寻常病痛有一手,对这瘴气却不甚了解,不敢妄下断定,遂提议让九夫人找到从军而行的军医,他应该最是了解九爷的病情。
这事儿瑜真还不敢跟傅恒明说,几经周折才找到军医,向他打听自家夫君的状况,
“不要再敷衍或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只想知道他的真实状况,那些个御医都说调养即可,可我看他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食欲不振,越发清瘦,每日清晨咳的尤为厉害,才养了几日便要入宫上朝,没走到府门口便坚持不住,没了力气,海丰只好将他扶回,我总觉得他的情况比御医所说的严重得多,
听说您一直在为我夫君诊治,应该最了解这病,能否告知我,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有多严重?“
起初军医还支支吾吾不敢说,后来看她一片诚心,不忍再瞒,哀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您说实话,傅相这病,是不治之症,能撑到回京已是奇迹,一则是找到了草药,二则是他心心念念着见你,时常跟我说,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怎么也得让他回到你身边,他不希望食言,不希望您恨他!
可那草药也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根除,即使回得京城,也回天乏术!“
就怕会是这种情况,她才忍住悲痛来求证,未料怕什么来什么,傅恒的病竟严重到危及性命的地步,教她如何接受?“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哪怕亲耳听到军医这么说,她也依旧抱着希望,
“可有什么药材能根治?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定会竭力寻找,不管是天山雪莲还是灵芝仙草,我都会想办法为他去找!”
然而这种病,即使家有金山银山也没法子医治,不忍面对她满是期待的眼神,军医侧首哀叹,劝她不要再抱有幻想,“恕我直言,此乃绝症,傅相在缅甸待了一年,早已邪气侵体,病入膏肓,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医治!”
绝望的瑜真跌坐在椅子上,捂脸痛哭,浑然不顾形象,此刻的她,有的只是得知真相的无力和绝望,“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春和……”
当结局已命定,谁也无能为力,军医能做的也只有善意提醒,“傅相怕是撑不过两个月,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陪他最后一程,尽量不留遗憾。”
两个月……她打算与之相守一生白头偕老之人,如今竟然只剩两个月的寿命!明明可以平静相守,就因为这一场战争,他竟一病不起,老天怎可待她如此残忍?
心心念念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终于知道答案之后她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不敢跟任何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自此后每日都抄经念佛,虔诚祈求苍天怜见,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神明身上,只盼着能有奇迹出现。
军医说,傅恒早知道自己的状况,只是没跟她摊牌,而她即使知晓了,也不愿拿这事儿问他,明知说出来只会徒增伤感,瑜真干脆不提,把所有的悲苦压藏在心底,只留笑容给他。
这一天到晚,她哪儿也不肯去,就这么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话,喂他喝药,他若休息时,她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只想多看一眼,记得更清楚一些,一想到军医的话,她就忍不住落泪,还是偷偷的,不敢让他看到。
得空时她还亲自到后厨去做菜,想让他尝尝她的手艺。她这辈子就没下过厨,但又想在最后的日子里为他做些什么,便想去学着做些简单的菜肴,至少让他尝一尝,看着他明明没有食欲却还要坚持去尝她做的菜,瑜真鼻头一酸,捂着脸别过头去,不敢面对他。
傅恒似乎是感应到她最近的变化和忧郁的情绪,缓缓放下筷子,轻声询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夫妻多年的他们,又怎会感应不到对方的情绪呢?他既问了,她也不好再否认,吸了吸鼻子,哀痛点头,“军医……军医都告诉我了,说你……”
接下来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因喉间哽咽到疼痛,实在发不出声音,只余无声的哭泣。
正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安慰,傅恒才迟迟不敢跟她讲明,怕她接受不了,如今她已然晓得,倒省得他再开口。
勉力笑笑,傅恒握住了她的手,原先还总在犹豫,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听闻她已知情,反倒轻松许多,“知道了也好,真到了那一日,也许你就能坦然接受了。”
不提还好,一提她这心里就似针扎一般,痛得难以呼吸,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望向他的泪眼里有太多情绪,心疼,幽怨与哀痛,最后化作痛楚的摇头,
“无法坦然!就因为你去了缅甸,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你对百姓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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