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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西畔桂堂东 作者: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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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凭阑朝他做鬼脸,
“睡得怎么样?胆小鬼。”
“?你为何叫我胆小鬼?”
许凭阑骄傲地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喃,
“咳咳,昨天晚上,本大爷心情好在后院赏月,可是听到了某人房里传来的尖叫啊。我不过是随手放了只可爱的小虫子进去,没想到,堂堂宋府二公子就被吓成了这样。”
宋喃一时间羞红了脸,
“那,我就是害怕了,有甚好说的。”
许凭阑啧了两声,
“放心,等以后本大爷在江湖上混出名声了,我同意你打着许凭阑的旗号为非作歹。”
“你说甚呢,我怎么会为非作歹?”
“行行行,除暴安良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许凭阑站在台阶上,比宋喃高出了一个头,忍不住摸了摸眼前人柔顺的发,
“我今日就要走了,我娘给我的时间不多,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还得去别的地方看看呢。衍哥的衣服我就先穿走了,下次来看病的时候归还。至于你嘛,”
又戳了戳孩子的小脸,
“也别太想我,我就住在李家村村头,写信就行了,记得,字写好看点。
宋喃又是被摸头又是被戳脸的,还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了,你放心地走吧。”
许凭阑从台阶上跳下来,扛起包袱,给宋喃留下一个背影。
“噢对了,下次,可别再被人踢下水了!”
宋喃气得在原地跺脚。
许大爷的第三站,要去找一个和尚。
☆、第十章
宁光寺内,敲钟的和尚睁开一只眼往寺门外瞟了一眼,算算时候,人也该到了。
许凭阑在出李家村的路上就给肆意飞鸽传了书,告知他这几日会有贵客来访,肆意笑着烧了那纸条,咳了一声,还真是位贵客。
不知何时,方丈已经站在了肆意身后,
“那位小施主,可是今日来访?”
肆意放下敲钟的手,点了点头。
“这会儿估计在门外了。”
“也好,我让小小随你一起,到门外迎接一下吧。”
说着,一个脑袋圆圆的小和尚从方丈身后蹦达了过来,一把抱住肆意的腰,
“肆意师兄!几日不见,你又好看了!”
肆意摸了摸小和尚光秃秃的脑袋,
“就你会说话。行了,你以后,会更好看的。”
肆意是宁光寺里唯一一个没有剃度的和尚,总是一头黑发,就那么散着,也不用做早课念经,每天按时敲钟就是他所有的任务了。
期间只出过一次远门,就是去了李家村,遇上了许凭阑这么个小大爷。
小小跟在他后面,一蹦一跳地出了寺,抬头一看,果然,许凭阑已经找了个树荫盘腿坐下了。
只见那位许大爷嘴里叼着根杂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位小师父,还拿手指在眼前遮太阳似的挡了挡,不过这次,没贴□□。
“小意,有没有想我啊?”
肆意闭上眼,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才朝许凭阑走过去。
“许施主来了。”
“诶,我问你呢,有没有想我?”
“许施主跟何人都这般随意吗?”
许凭阑摇摇头,将嘴里的杂草吐了出来,起身跳到了肆意面前,
“当然,只跟你随意了。”
小小跟在肆意身后,默默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里面请吧。”
寺内,放眼望去,依然只有除了肆意和方丈的其他三个和尚,加上才进寺不久的小小,一共也就六个人。
寺里唯一的那棵大树上,响起了几声蝉鸣,
“方丈在禅房等你。”
一杯茶过后,方丈在微薄的雾气中开口,
“不知许施主的毒,如何了?”
许凭阑放下茶杯,摸摸下巴,心里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毒的事?
方丈又给他沏了一杯,不紧不慢地道,
“施主不必迷惑,当年肆意从李家村回来,包袱还未放下,就与贫僧说了这件事。”
许凭阑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出了实情。
“若贫僧说,可以帮助施主,施主可信?”
茶杯中心的茶叶在茶水中晃晃悠悠,似一叶扁舟荡开了许凭阑的心口。
沉默许久,终是起身鞠躬,又颔首道,
“凭阑自知无德无能,今日得清远方丈恩惠,恐怕,无以为报。”
清远方丈不答,笑着为他沏上第三杯茶。
“施主看来,肆意如何?”
许凭阑一愣,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仍是一副出离尘世的样子,
“肆意...,很好。”
“随你一路,如何?”
许凭阑吓得一屁股坐回了座垫上,
“方丈这是何意?”
清远转动胸前的佛珠,一字一句道,
“施主可知,肆意为何出家却不剃度?”
“据贫僧了解,要么,是六根未净,六欲未断,皈依佛门的心思不够坚定,要么,是想给心里的那位,再看看自己最美好的模样,却迟迟未见到罢了。”
“依施主看来,肆意是哪一种?”
许凭阑闭了眼,默默喝下第三杯茶,
“看来施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贫僧这药,不可完全解毒,延缓个几年倒不是问题。”
“施主命好,日后必有贵人相助。”
“贫僧这徒儿没什么优点,唯独佛性不错,一路上,能有人说说话解解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许凭阑汗颜,怕是就差方丈说出那句,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了。
“施主放心,此事贫僧已同肆意商量过了,他并无异议。”
“敢问方丈如何知道,凭阑日后的路打算怎么走?”
清远又露出他那意味不明的笑,
“施主有所不知,贫僧除了吃斋念佛,也能观星象做法事。前些日子斗胆为施主算了一卦,卦象上说,施主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这路程,未必好走。贫僧猜测的对错与否,施主心中应该明白。”
第二天一早,肆意便收拾好了包袱在门外等候。
许凭阑打着哈欠走房里走出来,
“哟,小意今日竟束了发,也很好看嘛。”
说着,就要上前摸他的头发,
“且慢,时辰不早了,施主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急什么,你的师兄弟们还未睡醒呢,你不跟他们道别吗?”
肆意双手合十,不答。
“好了好了,我去收拾,你在这等我。”
再次出门,揉了揉眼睛,许凭阑才看清肆意这身打扮。
白衣白靴,活脱脱一个贵家公子的模样,哪有半点小和尚的感觉。
出了寺门,许凭阑便直接将手臂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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