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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可怜 作者:烟青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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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而过的风景,只觉得恍惚。
她对他说:“哥,你知道吗,即使在秦家的那些年我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过很多次,可是我又好像只走过三次。”
“是么。”
“第一次,是在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将我和妈妈接进别墅的时候。第二次,是同一辆车送我们离开。”
岑然说着,淡淡笑了:“这是第三次,你又载着我回来。”
第53章 【终章】
时隔多年, 秦佑又带着岑然回到了这栋别墅。
以前秦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 每逢假期他会住在这边。后来因为那一次与岑文华的不愉快,他就搬了出去。
自此, 在岑文华与秦建离婚之后,这栋别墅就彻底空了下来。
当然,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有佣人定期对房间进行打扫。
岑然进门的时候, 觉得有些怀念。
“你要拿的东西是什么?”
“在二楼,阅读室。”
她拉着他上楼, 走到阅读室门前, 轻轻推开了门。
“少爷的房间我们不能进, 但是这里还有很多书。”
八年前,在岑然第一次进这栋别墅的时候,阿巧这么对她说。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乖巧地跟在阿巧身后,她们也是这样穿过一道长廊, 最后停在了这扇白色的门前。阿巧推开房门, 房间中传来淡淡的馨香气息。窗子是打开的, 略带透明的白色窗帘被风吹起,微微飘荡起来。
现在, 岑然跟秦佑一起走进了阅读室。她走向了房间中央的欧式书柜,透过柜门的玻璃她还是能够看见里面整齐摆放着的书籍——
岑然打开柜门, 从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了一本书。
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很老旧的版本了——在八年前就已经显得老旧, 如今更是显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书一样,纸张都已经泛黄甚至发脆。
秦佑默默看着她取出这本书。
“哥,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么?”
“……订婚宴。”
这一点无可争议,在订婚宴之前他并没有回国。那是他们的初见。
“是啊,订婚宴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与你相接触,却是在更早的时候。当我翻开你的书……”
岑然说着,同时翻开了手里这本书。那支书签仍在,书签上画着的那朵紫罗兰依旧鲜艳美丽。
而书签所在的那一页,上面有一段用笔做了记号——
“when i stand before& the days&hou shalt see my sbsp;and kno;i had wounds and also my healing.”
“长日尽处,我来到你的面前,你将看见我的伤痕,你会知晓我曾受伤,也曾痊愈。”
那一天,她也是这样翻开了这本书,看见了这段话。
秦佑凝视着这些句子,所有的心绪被深藏于眼底,令人看不真切。
“哥。”
岑然回眸看他:“在这本书上落下了回忆的人,不止有你,也有我。它比你的人……更早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构成了与你有关的第一个故事。”
秦佑只是看着她,沉默半晌才淡淡开口:“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书。”
可是从他母亲过世之后,他就没有再打开过。
岑然没有说话。
一天之前,在那家咖啡厅里,秦建问她——
“然然,你应该能看出秦佑一直跟我关系不好。可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而后不待她回答,他又自己说道:“是因为……他的母亲。”
因为秦佑的母亲,也就是秦建的元配夫人,林菀秋。
秦建与林菀秋,是典型的政治联姻。秦家与林家同为名门望族,强强联手,当年他们那一场世纪婚礼曾经震动了整个国家,那时几乎所有的报纸媒体都在争相报道。
——而那还是属于上个世纪的事。在那个国家整体上还尚未富裕起来的时代,他们就有那样的资本去为一场婚礼而肆意挥霍。
在秦建给岑然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个小说里的故事。
而那个故事的发展果然也就和小说一样狗血:那场看上去令人羡慕的婚姻,什么都有,只除了爱情。
林菀秋不爱秦建,她心仪那个青年却家庭条件一般,根本配不上她。她的家人在得知那个人的存在时所做的也不过只是给他一笔钱将他打发走,叫他离开这座城市,从此与他们的女儿终生不见。
林菀秋嫁入了秦家。那一年她二十刚出头,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默默接受了家里给她安排的一切。
两年后,她生下了秦佑。
秦建以为,她渐渐也已经接受了生活,可是她其实一直都不快乐。她的心中始终缠着一个心结,表面看似平静,可实质上那个结早已随着时间的累积而越来紧,最后终于成为了死结。
“秦佑一直不知道,他妈妈对这个家庭没有任何感情。那时候他还小,他一直以为,他妈妈每天都郁郁寡欢,是因为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那时候的秦建也不过三十几岁,年轻英俊、血气方刚而又有资本。说他“私生活混乱”也许有些严重,但事实就是他那时候的女人确实不少。而他家中的那位——她的心从来不在他身上,甚至于对他在外面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在乎。
她甚至巴不得他在外面找其他的女人满足他的需求,因为对她而言就连夫妻之事都不过像在例行公事,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做而已。
秦佑恨秦建——直到林菀秋去世,他都认定是因为父亲的花心而导致了这个家庭的支离破碎。而秦建也从来不曾解释过,他没有必要去和一个孩子说“这不能怪我,我会在外面找女人是因为你妈妈根本就不爱我”这种更像是借口的话。
岑然默默地听着。
秦建似乎也说完了。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半晌,她才突然又问他:“秦叔叔……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秦建垂下眼帘,“秦佑的成长中缺少爱,他妈妈没有给他,而我年轻时也……加之忙于事业,我错过了最应该关注他的青少年时期。这对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影响。后来我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他已将我视为老死不相往来的宿敌。”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于是独生子——视为宿敌。
多么令人啼笑皆非。
岑然听完这些,什么都没说。说真的,她发现她竟然根本不关心当年秦建与林菀秋的婚姻悲剧究竟该归咎于谁,她只是想,这其中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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