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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做皇上身边的暗卫更不容易。
突然“哗”的一声响,一道绚丽的白影骤然停下,严婴死死地抓住风无息腰间的衣服,惊恐地瞪大眼睛:“格老子的!又是你!”
说着,严婴便要揭开风无息的面具一睹真容,可还没碰到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皇上?”严婴诧异回头,除了老皇帝还能是谁。
看到一身民间打扮的严婴,老皇帝故作镇定,猛地一拍桌子,可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该死的!怎么越看越像男扮女装!这两个月你学了个啥玩意儿!”
“静坐,经书,还有……太极……”想到皇上为她做的一切,严婴顿时有些眼眶发红,可碍于君臣有别,只好将泪忍了下去。
“还真是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跳假神。”老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也轻柔了不少:“走两步给朕瞧瞧。”
严婴照做,双手放前,走得又快又稳。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儿,老皇帝眼中泛雾,笑骂道:“臭小子,倒是学尽了那蓬莱山道姑的做派。”
……
等严婴回到严府的时候,老管家他们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昔日热闹的严府此时也挂满了白绫,迎着悲凉的秋风飘荡,令人满目萧然。
看到和严婴一般无二的面容,老管家潸然倒地,跪在地上痛哭不起,竭诚尽节令人泣下沾襟。
虽然严婴寄回的信里不让昌宁服丧,可她还是穿上了一身白衣,倔强地守在严婴的衣冠冢前。
看到公主黯然神伤的模样,严婴心中一痛,缓缓走了过去。
“严婴……”昌宁震惊地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
“嫂子。”严婴眉头紧皱,匆匆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听闻这二字,昌宁明显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原来是严羽,你长的和你哥哥可真像……”
严婴没有说话,将她扶进了里屋,昌宁的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又瘦了不少。
天气尚未转凉,里屋就已燃上了火炉。昌宁怔怔地看着严婴忙碌的背影,一声不吭,直到严婴转过了身子,她才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严婴自然有所发觉,上前搭上她的手腕,轻轻叹了一口气:“公主,斯人已逝,您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你也懂医?”
严婴淡定解释道:“我们的医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会的不比哥哥少。”
“如此……甚好。”昌宁点了点头:“听说你几年前去了蓬莱,这是为什么?”
严婴听闻一愣,倒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臣女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哥哥养不起我,又不忍将我随便嫁人。为了活命,只好将我送到了蓬莱山上。”
虽然早就知道严婴家境不好,可昌宁却怎么也没想到竟能贫寒到如此地步。如此一来,她倒是对面前的女孩越发怜惜起来:“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严婴微笑:“比之前的生活好得多,师父待我很好,虽苛责了些,但衣食住行却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如此想来,哥哥倒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看着严婴明媚的笑,昌宁的心情也有所好转,有了她的陪同,就连午膳都多吃了不少。
“公主,常将军前来吊唁。”
“让他去吧。”公主擦了擦嘴,还未起身便被严婴拦了下来。
“公主好不容易有了胃口,还是要多吃些才是。”
“客人前来吊唁,岂能有不陪同的道理?”
“我去。”严婴笑了笑,起身离开。
寒风萧瑟,枯黄的树叶落了满院,严婴匆匆走来,见常钰正在扫着碑前的枯叶,便偷偷走到他身后,想着吓他一吓。
“嘿!”严婴跳起来蒙住他的眼睛,却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湿意,不禁苦笑道:“哭什么,我又没真的躺进去。”
常钰匆匆擦了泪:“你怎么来了?”
“哦!”严婴恍然大悟:“挤出点泪好在公主面前做样子是吗?”
常钰轻笑,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切都是假的,心上的人儿就在眼前,墓碑里的那个只是过往的回忆罢了,又有什么好哭的?
“常将军。”突然,公主皱眉走来,将严婴拉到身后:“小妹尚未出阁,将军此举着实轻浮!羽儿,回去。”
“我……”
“回去!”
“是……”
果然是长嫂如母啊,这么严肃的昌宁她还是第一次见,还挺吓人的。
常钰呆呆地站在原地,猛然被挂上轻浮的骂名,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常将军若是因为内疚才来照顾我家妹妹,那就算了吧。”
“不是,臣对严羽是真心的。”
“真心?”昌宁不信地眯起了眼睛:“怎么证明?”
这该怎么证明?难不成让他把心给掏出来?常钰叹了口气:“公主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