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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又色/气的红,唇角也提得很高,还笑出牙齿来:“你不想自己来,我可以帮你啊。”
说着就抚上他的/腰/带。
他仿佛变成了喝醉的那个,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就被对方拿捏住了。
是真的拿捏了。
细白灵巧的手指贴着金属拉链,轻松穿过两层阻隔,锐利的指甲刮过坚韧的表面,那层柔软短暂地陷落,又在浩荡不可控的麻意中,轻微的砰声后,回弹矗立,直至牢不可破。
她像是很开心,笑得纯净无邪还充满求知欲,想在跟他探讨学术问题:“这竟然,还会跳的吗?”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喉咙干涩得要命。
在她有意无意的步步紧逼之下,抛却那些自欺欺人的克制,彻底放任自己变成畜生。
水磨石的地板被水渍打满,棕黑色的玻璃紧/贴/滚/烫的杯盏。嫣红的晶体顺着玻璃滑落,掉入水面的刹那又被捞出来。她承着外力转过身,跟随他的臂弯从浴/缸迈出来,又被安放坐大理石面的盥洗台。
他跪在盥洗台前,衬衣和西裤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在往下淌,面前也有濡濡潮意,自芳草雪地中溶出。
一亲芳泽这件事,好像不只有一种形式。
可她好像有点难接受,手掌抵在他额头,带着哭腔小声阻止:“别……你别跪着,这儿不能……”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他的脖颈上,轻柔又认真地对待这一场亲吻。
没什么不能。
尔尔。
在你面前,我是甘愿跪着的。
*
直到后来,陶尔毫无征兆地哭了——是真的从眼眶里淌下了泪。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都哭不出来的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掉泪了。
但她真的觉得很难过,为萧时光难过。
“萧时光,”她蜷起荡在外面的腿,缩进盥洗台台面,低头看他的时候,眼里存着的泪不断往下掉,“我不要了,我觉得……我在欺负你,你太吃亏了。”
他好像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震惊到,长久地说不出话。
而到此刻,她才真的清醒过来了。回想着方才他的举动,一边掉泪一边低头问他:“你这么听话,是因为,我让薛宴借给你了80万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不对,触发了他生理上的顽疾,他面色突然凝重,下一秒,人已经趴到马桶,疯狂干呕起来。
好像有摧枯拉朽般冲击力,摧残折磨着他脆弱的胃。
这是一件对两个人都很伤的事。
陶尔甚至都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跳下台面想去安抚他,却被他抬手格开。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卧室,倒了温水过来,他再次拒绝,并且强行把她推出浴室外。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等他出来。
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听得她心悸难安。十分钟后门终于打开,她被里面的人拉进去,抵在墙上。
“你还好不好?”她攥着手机焦急问,“要去医院吗?我不能开车,我现在、叫个代驾。”
“尔尔,你到底了解不了解男人啊?”他像是穿着衣裳冲了个澡,头发、衣服全湿了,脸色惨白,眼眶猩红,但嗓音却是温柔的,并且再为刚才的事解释,“和女的做这种事,我们不存在……吃亏一说。你懂吗?”
她勉强点点头。
“相反的,我总觉得,自己跟畜生似的,”他把语速放得很慢很慢,像是在给她讲课、且希望她能听懂,“你明明是帮了我的,但我总在某些时刻,有点恨你,还有点讨厌你。这可能就是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我总在某些时刻,有点恨你,还有点讨厌你。
陶尔惶然抬眼,听他讲出这句折磨她许多年的噩梦——她曾经也以为这仅仅是噩梦,因为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对她的表白和爱意,不像是虚与委蛇。
直到今天,她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才明白过来噩梦之所以称之为噩梦,恰恰因为它真实存在,且不如何消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我。”陶尔废了好大力气终于问出这句话。
他从凌乱的头发里摸下满手的水:“萧明杰,曾有一段时间得了……有钱就能活下去的病,那时候我有一副卡,卡里有78万。我曾经有一天去ATM机前把这张卡的余额看了5遍,但我还是没有取出来。我怕账户的主人察觉到,觉得我不诚信,而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没办法跟她解释。”
陶尔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想跟他确认。
他把声音压得很轻很低,近乎呓语:“如果我早点知道你和你哥从来没有查看过那个账户,我就不会那么拼命地去还,我就会先拿出来给萧明杰续命。所以,去年寒假我知道这个事情后,我就对你……有点怨恨。但你做错了什么呢?你没做错任何事,你反而帮过我。”
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萧时光拥入怀里:“我讨厌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我这人有问题。所以尔尔,你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