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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他出了事,她该怎么办,她怎么承受的了。
季长平微愣了一瞬,知道她猜到了。抬手抚着她的发丝,轻言安慰“我不会有事的。”
“人算不如天算,先生就能保证算无遗策?万一出了纰漏呢?”傅宛鸳又急又怒。抬起手臂紧紧的环上他精瘦的腰身。
若是剑锋稍偏,后果是她连想都不敢想。
季长平一言不发的抚着她的发。傅宛鸳侧着脸靠在他腿上,看不见他眸中的锋芒。
他自然不会让自己出事,他不仅要护着季家的光耀,还要护着这只被他千娇百宠着的小狐狸。他比谁都惜命。
季长平没有把这番话告诉她,只是从顺着哄慰道“没有下次了。”
傅宛鸳却还是恼他“我不知道先生在谋划什么,我也不懂这些。可若是先生日后再做这样以身犯险事就劳烦先告诉我一声,省得我为你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
季长平看着她此刻眸中含泪,却又任性骄纵的模样,心中怜爱极了。
“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傅宛鸳气恼的说着,却又硬生生的闭上了嘴。
向来言语不忌的她,也不敢说晦气的话了。
一抹眼泪,仰着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都怪先生将我宠的无法无天,今日还在围场还得罪了许多人。若是哪天没有了先生护着我,她们一定会欺负我的,蒋秋月就是第一个!”
傅宛鸳抓着他的衣摆期期艾艾道“先生一定舍不得我被人欺负的,对不对?”
季长平看着她耷拉着的眼尾,眼眶通红,连鼻尖也红红的,金豆子还悬在脸颊上,就像是被人遗弃的了一般。可怜极了。
“自然舍不得。”季长平漆黑的眸子紧紧的凝着她,开口声音极为轻柔“这一生,鸳儿都可以无法无天,没人敢欺了你去。”
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坚守誓愿。
傅宛鸳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从他腿上起来,朝着他依然苍白的唇瓣吻了上去。
“不许骗我。”话音消失在唇瓣相触的瞬间。
唇齿相依,浓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半晌,傅宛鸳才闪着盈盈的美目,喘息着退开了半分,骤然候分开的唇瓣之间还勾断了一抹银丝。
傅宛鸳垂眸看着他本来苍白的唇被自己啃咬的通红,暗骂自己禽兽。
季长平紧绷着下颌线,声音暗哑隐忍,带了几分揶揄的笑意“现下,我恐怕不能满足鸳儿了。”
傅宛鸳涨红了脸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还不不至于对一个伤患图谋不轨。
一抬头却发现季长平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差了几分,连忙低头去看他的伤口。才发现血又渗出了些,几乎将细布染透了。
傅宛鸳大惊失色,慌乱无措道“我、我这就让人来给你换药。”
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了陈风进来。
茱萸紧跟着拿了热水,伤药进来。
陈风见季长平伤口上的细布已经被血迹染透,脸色一变,立即上前要替他换药。
季长平却抬手制止了他,看向旁边紧绞着指头一脸紧张的傅宛鸳。
有些吃力的勾了勾唇,淡笑道“鸳儿去外间休息一会吧。”
伤口骇人,他怕吓着她。
傅宛鸳却摇了摇头,不肯出去。她要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季长平看了眼小几上的药碗“药凉了,鸳儿帮我去热热吧。”
傅宛鸳听他这么说才一步三回头的端着药走了出去。
傅宛鸳捧着已经凉透的药碗,才想起季长平在她进去的时候说了熄灯的。
又是一阵气恼,他这是连药都不打算喝的意思了。
傅宛鸳端着热好的药回去时,正碰上陈风从屋内走了出来。
陈风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大人如今身子虚弱,还望二小姐劝诫大人……克制着点。”
尽管陈风说的隐晦,傅宛鸳还是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脸上一热,他哪里是劝季长平克制,分明是在让她克制。
傅宛鸳故作正定的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跨进了门槛。
季长平已经换好了药,干净白洁的细布上看不出痕迹,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气。
傅宛鸳鼻子一酸,端着药坐到床边。
“喝药。”傅宛鸳闷闷的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边。
季长平张嘴吃下,傅宛鸳又舀了一勺,一碗药很快就喂了下去。
傅宛鸳见他神色不变的样子,忽然问了句“苦吗?”
季长平笑道“不苦。”
他知道小姑娘嗜甜又极怕苦。
傅宛鸳放下了药碗,扶着他躺下,小心的替他盖好被子“先生快睡吧。”
季长平睡下后傅宛鸳去了净室,丫鬟打了热水进来替她沐浴。
傅宛鸳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才算放松下来。靠坐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水渐凉,丫鬟轻声叫醒了她。
傅宛鸳从浴桶中出来,打开了一旁的红木衣橱,里面有一半都是她的衣裳。
即使从来没有替她量过身,这些衣裳也都极合她的尺寸,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眼睛酸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她的全部生活,让她还怎么能离的开他。
傅宛鸳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耳房,见他正睡着,吹熄了烛火,小心的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旁。/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