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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夫人点着头对陈婉惠说“宛鸳的嫁妆你可不能怠慢了,咱们侯府的小姐出嫁,那必定要事风风光光的。”老夫人脸上笑容和蔼,眉目慈祥。
陈婉惠也是满面笑容“母亲放心,宛鸳的嫁妆,儿媳会亲自把关的。”
不论是傅宛鸳还是季长平,于陆家都有大恩。若非二人,她的修儿或许还在外面饱受苦难。陆家自然是会知恩图报的。
“祖母,夫人……”傅宛鸳听着两人话,心里感动,一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她算是哪门子陆小姐,怎么看都是白占便宜的,顶着陆二小姐的名头才陆府白吃白喝的。而他们竟然还对她如此上心。
陈婉惠笑了笑“知道你还不习惯,可真到了出嫁那日,还是得唤我声母亲才行。”
傅宛鸳看了陆宴葶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叫了声“母亲。”
“唉。”陈婉惠点头应着,心中也有涌起几分女儿即将出嫁时的怅然。
傅宛鸳脸上染起红晕,等合过八字之后,成亲的日子是不是就不远了。
傅宛鸳一直在花厅陪着陆老夫人等人闲话家常,用了午膳才出来。
出了花厅,走过花园时傅宛鸳发现里头的红梅已经全都开了,缀满了枝头。
傅宛鸳停下了步子,踮起脚折了一枝下来,放在鼻尖轻嗅了嗅。
陆宴齐从垂花门下走进来时,就看到了一大片的红梅树下的那道倩影。
宽大的狐裘掩去了她袅袅婷婷的身姿,只露出了一张俏丽的小脸。如凝脂般的脸颊晕着淡淡的绯色,比她手中的红梅还要娇艳上几分。
陆宴齐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小妹。”
傅宛鸳闻声转过了身,冲着他笑吟吟的道了句“二哥。”
原本抱着剑站在远处的陈雨看到陆宴齐后立即上前往那一杵。
谁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陆宴齐看着忽然上前的陈雨,心里一沉,脸上的笑意也跟着紧了紧。他知道他原是季首辅的侍卫。
凝神笑道“天寒地冻的,小妹怎么有兴致在这里赏梅。”
傅宛鸳紧了紧手里已经不太暖和的手炉,对陆宴齐道“正好从母亲那里出来,见到这红梅开的好,就折了一支。”
陆宴齐听她改了称呼,一时还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只道“外头冷,小妹早些回去吧。”
他看到她的那着梅花的小手都有些红了。袖下的手动了动,想将她的手握入掌中。
傅宛鸳朝陆宴齐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陆宴齐点了点头。
傅宛鸳转过身就走了,顺便将手里的红梅往陈雨面前一递“把这个给先生送去。”
红梅被插在了一尊羊脂玉花瓶内。
季长平背靠在太师椅上,端看着桌上凝白的瓷瓶和红艳的梅花,靡丽又娇艳。
书桌上放着合婚问卜过的庚帖,即便不打开,他也知道上面只会写着“宜喜”二字。
季长平唇角轻扬,拿起庚帖,起身去了季老夫人住的院子。
季老夫人靠在罗汉榻上休息,听他说后微皱了皱眉“不是说等年后再行六礼吗?年前可没什么好日子了。”
季长平笑了笑“只是先下聘,将日子定了,省得年后匆忙。”
季长平难得与她多说了几句“不瞒祖母,是我等不及了。”
季老夫人闻言不由得一愣,看着季长平含笑的眸子轻叹了声,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子怎么就栽在了那傅宛鸳身上了。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反对的了,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来吧。”
第二天,尚衣监的女官就来了侯府,替傅宛鸳量身制作嫁衣。
从颈子到手腕,不遗巨细。
陆宴葶坐在桌旁托着腮,看着女官替傅宛鸳量身,语气里满是羡慕“等我成亲时也要有这排场才行。”
傅宛鸳打趣她“你只管开口,我相信,不管你要什么,裴大人都一定会双手奉上的。”
裴祈连如此珍贵难得的赤狐,都猎来做成了裘衣给陆宴葶送了过来。
她还听说裴祈为了追这赤狐受了伤。
陆宴葶撅了撅嘴,难得在听到裴祈的名字后没有反驳。咕溜溜的转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望京城内,季首辅求娶侯府二小姐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四皇子府上。
顾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软榻上,喃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季长平要娶傅宛鸳。
对啊,他不是一早就要娶她的吗?他将她藏的那么好,为她筹谋铺路,给了她侯府小姐的身份,将她视做珍宝。
而自己呢……她到现在才知道当初他在云阳县对自己的好都是做给前太子看的!他让她替傅宛鸳挡刀!
他从未喜欢过她。
青青含糊着点了点头,给她倒了杯茶,低声安慰“小姐,你就别再想着季大人了。”
顾凝闭了闭眼睛,语气狠绝“我自然不会再想着他。”
“参见殿下。”
门外传来了丫鬟恭敬的声音。
“小姐,四皇子来了。”青青语气紧张。
顾凝连忙擦了擦微涩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微含笑。状若无事的起身迎接。
公子冀推门进来“怎么窗户也不开。”
顾凝盈盈上前,屈身行了一礼,才道“回殿下,这风吹的冷,所以就关上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