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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却笑着打了她一下,
你个皮猴子,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当初不靠谱的,该。
思文不依,扯着岳母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叫着,
娘!
不过后来,思文成功报复了回去,她竟然将四个儿子都留在了杨府,还对儿子说,
舅舅是有大才之人,你们几个要想日后有出息,现在就跟着舅舅好好学习,务必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知道了吗?
几个孩子懵懵懂懂,但也知道要听娘亲的话。
是以,那几天,几个孩子竟然连舅兄如厕洗澡睡觉都跟着,说要学习舅舅的一举一动,以后要做个像舅舅一样有出息的人。
要不是岳母护着,我觉得舅兄会恨不得把那几个小崽子全扔大街上去,然后再来陆家揍思文一顿。
我将此事说与表姑和父亲听时,表姑笑的前仰后俯,半点形象都无。指着父亲说,
这这这思文哪儿像子规教出来的孩子,本以为这思文像子规,谁知却是这么个性子,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父亲也乐呵呵的笑,却在听到表姑的话后说道,
我总觉得,她本来也应该是思文这样性子的。
岳母去世时,思文哭成了泪人,为了照顾她,我只能整日待在杨府陪她。
晚间思文哭累了睡下后,我才回到陆家,却听说父亲醉的不省人事。
即使是我成亲时,父亲也未喝得如此之多。
我猜到应该是同岳母有关,却又不好在母亲面前直说,只道,
父亲也上了年纪,以后还是莫让他喝这么多了。
母亲看着父亲,似是感叹的说道,
不妨,随他去吧,总归是要发泄一二的,那些东西都憋在心里反而不好。
说完,就让我回去休息,明日回杨府好好照顾思文,好好送岳母出殡。
我回到屋里,拿出思文的嫁妆单子,看了又看,看见几间熟悉的铺面,是陆家曾经的产业。那几个铺面的地段装修都极好,即使陆家搬迁也是完全没必要打出去的,可后来却都以低廉的价格落到了岳母的手中,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陆家。
陆家的产业一向是父亲在打理,这几间铺子的缘由,必定是父亲有意所为。
我放下嫁妆单子,有些出神,母亲……
我想起母亲看向父亲的眼神,平静又感慨,却没有不满和紧张。
看来,母亲心里也是知道的。
母亲看向父亲总是一派坦然的样子,倒不像是面对丈夫的妻子,反而像是面对同病相怜的知己。
或许母亲也……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作为晚辈,岂能妄议。
可后来,母亲的秘密还是被我知道了。
岳母去世后的第三年,母亲也不行了,她临终前,没有拉父亲也没有拉孙儿的手,只是拉着我和思文的手,将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对我俩说,
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一直恩爱甜蜜下去,一定要,白头偕老。
母亲去世后,她身边的徐姑姑告诉我,母亲还待字闺中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那表哥对她极好,且两家自小也曾口头定下姻亲。可后来,表哥家道中落,外公外婆就改变主意,做主将她许给了父亲,而她表哥经此打击,远走他乡数年,他俩也再未见过。
本来,母亲嫁给父亲后,也曾想过同父亲夫妻恩爱,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可当她发现父亲心里也有难忘之人后,就将所有打算都作罢,同父亲相敬如宾,和和气气的过了一辈子。
是以,当我和思文成亲后,母亲十分开心,待思文也极其亲厚,她这一生的遗憾,总算有我和思文来圆满。
母亲和岳母的相继离世,对父亲的打击极大,我和思文怕父亲心内郁结,整日带着孩子在他跟前陪他。
可父亲的身体还是垮了下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我无奈,只得请表姑过来,想着若这世间还有谁能知晓父亲的心事,非表姑莫属了。
表姑看了看父亲,摇头叹气道,
他这是自己的心垮了,旁人劝也无用。
我忍不住问道,
表姑,父亲的心事,可是和岳母有关?
表姨说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了,或许能和思文更好的照顾他。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表姑看着我和身边的思文,将一位老人的一段尘封的心事娓娓道来,
我自小同你父亲一起长大,感情如同亲兄妹一般。他自小风流潇洒,性子洒脱,又生的丰神俊朗,我总会打趣他,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他总是回答,必定是极美极聪慧的女子才能与他相配。我也一直这么觉得,只有世间很优秀的女子,才能降服他这匹风流的马。
后来,我嫁了人,一度同夫君于外地上任,等到夫君回到禹州当知州时,我再见到他,他却对我说,已有心仪的女子,那女子,竟然是个丫鬟。
我说,既然是个丫鬟,讨过来做妾就是,何必如此放在心上,一副念念不忘,心有戚戚的样子。
他却说,那丫鬟连他大哥都拒绝了,怎么可能会接受他,只怕是宁死也不愿意跟他。
我有些好奇,一个下人,竟然能拒绝前途无限,风采卓绝的陆大少,想来不是个凡人。/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