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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业凡人在墙头巡视了一圈,威风凛凛不可敌视,等他回到休息的小屋时,这才龇牙咧嘴的脱下全套的披挂,“沉死了!”能有整整十几斤,穿在身上想干点什么都不行。
也只有彼此独处时,能够放松放松,他们两现在是守城兵的心理支柱,只能硬挺着。
蔺洵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酸又疼还起血泡,这日子的确不是人过的,元帅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原本计算好的路程是来回四十五,如今也过去了三十来天,其实他们两心里没底,万一对方看着久攻不下用强或者增援呢?现在城内的士兵都十分疲惫,都是强打着精神在硬撑。
郑业凡脱完甲胄松快,热的满头是汗,突然听到外面的士兵禀告,“大人,斥候说五十里外有大队人马出现,情况不明!”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可千万不要是对方的增援部队啊!蔺洵迅速弹跳起来,用冷淡的声音说,
“知道了。”
就算真的来了也没办法,除了硬挺他也想不出别的招数,战场上就是硬碰硬。
他两握紧兵刃,全身穿戴整齐,做好了再次拼杀的准备。
五十里听着很远,派出去的斥候往回赶时,对方也在赶路,所以大约守了一个时辰,远远就能看到大批扬起的烟尘,远远望去就像天沉下来一块一样。
“来了。”
“嗯。”
郑业凡跟他同时做好了准备,要实在不行,只能以身殉国了。
城下包围他们的士兵也在骚动,不知道新到来的队伍到底是哪方的,他们自然能瞧出,就差那么一口气就能攻下,但对方就是不泄气,他们能怎么办?现在就好像天平,多加一根羽毛的重量,都会导致天平的倾斜。
就看这根羽毛要落到哪边。
蔺洵登高望远,眼神不错的盯着新到的部队,城门楼上的人万分紧张,生怕是敌人的增援部队,直到对方越来越近,随风飘扬的旗帜上打着元帅的旗号。
“是元帅!是元帅!”也就是说,是他们的增援!说着那个百夫长就想下去开城门。
蔺洵吐出一口浊气,“先别慌,只是一个旗帜,等再靠近些看清再说。”
被旗帜炸的事情也不少,他不能临门一脚时被骗了。
“说的对,等再靠近一点,要是看不清,我跟大人一起下去看看,务必要等到确定清楚才能开门。”郑业凡也是这么说的,百夫长只好先按捺下激动的心情,睁大眼望楼下看。
帅旗在空中迎风招展,靠的越近越能看清到底是谁,尤其是元帅标志性的甲胄在下面开路,让城门楼上的越看越振奋。蔺洵一一扫视其中,分辨出其余的人是元帅的贴身侍卫,不由得露出放松的表情。
“真的是元帅!跟我冲啊,下去接应元帅!”
随着一声令下,还有余力的士兵纷纷下场,收割最后的胜利,对方被杀的丢盔弃甲,大败而逃,元帅还率领一个小分队追击,务必要他们只能溃败着回老家。
战后,街道上所有的人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互相拥抱哭泣排解心头的激动。是啊,他们胜利了,至少能够获得二十年的安静,而二十年后一直养精蓄锐的自己,和疲于生存的对方,谁高谁低高下立判。
元帅归来后,一面令人收拾残局,一面令人统计数据好请功。除了他自己带领的队伍,也就数蔺洵跟郑业凡两人功劳最大,每次追击都是一马当先,撑起整个局势,等到最后的追击战是,还细心的让没怎么立过功劳的捡捡便宜,这等心性才是难得的。
元帅论功行赏,自然是皆大欢喜,同时也告诉他们两个,难得的机会借着这个请功也能回京城一趟,探望探望亲人。
一眨眼他们就出来三年,除了书信还没有回过家,蔺洵自然也是想回去看看的。
阔别数年的京城,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还是有许多小少年们在港口拉生意给人介绍客栈院子,但同样的也多了一家商场,刘果在其中当着掌柜,脖子伸的老长。
在港口蔺洵跟郑业凡分开,并且把同袍们安顿好,这才跟刘果打招呼,“好久不见。”
蔺洵早就去了信告诉他要回来,刘果怎么可能不来接人呢?发小碰面,刘果忍不住卧槽一声,他因为自己已经够壮实了,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没想到昔年的小弟长的更壮!那肌肉就跟铁塔一样,感觉能一拳收拾他十个!
蔺洵无奈:“都是练出来的,每日训练又要忙碌,能不壮吗?”他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但未了保命只能如此。
“我也能练成这样吗?”刘果眼巴巴的说。
“能,但需要时间,你要是这么搞,生意都没空做。”蔺洵拍拍他,劝他死心。
但刘果显然很喜欢这种体型,一路不停叽叽喳喳的想要问点窍门出来,蔺洵就告诉他要做哪些运动,很快就到了纪宅,蔺洵还要赶着回去见父母,刘果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以后另外约时间相聚。
反正他短时间也不会走。
正堂内,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候,直到小厮进来通禀,“二少爷回来了!”
老太君急急的站起来,彦氏搀扶着她,让她能走到门口去看,三年不见,老太君未见老态,还是那么精神奕奕。
而纪孟涯已经腿快的走出门去,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