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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幽灵’的创造者吗?”
魏尔伦的注意力似乎一下子被转移了。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周围的温度比原本的温度更低。
穿过网纱投过来的目光带着一种了然。
“您认为‘幽灵’是被创造出来的吗?”她甚至露出了微笑。
魏尔伦没有回答。
因为在茨维塔耶娃微笑着的时候,她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左胸口。
明明是非常缓慢的动作,但他像是被一种过分的宁静蛊惑了似的没有做出反应。
一股寒意从茨维塔耶娃手指点过的地方扩散,然后深入皮下——
等等,是那里。
几乎是心烦意乱的,魏尔伦一挥手把茨维塔耶娃直接打飞了。
作为一个有实体的‘幽灵’,茨维塔耶娃很给他面子摔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
只不过她站起来的时候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
魏尔伦来不及顾及这些。
一种眼熟的红光从他的胸口散发开来,而那股寒意也随之不再扩散,而是开始收拢。
慌乱?恐惧?还是喜悦?
曾经无情地抹去了不知多少生命的手正为着无法触碰的红光颤抖着。
不!?可以碰到了!?
在他陷入精神上的恐慌时,那抹红色的光已经拉长,扩散,然后消失,留下的是一个穿着和这个小镇很搭的衣物的男人。
黑色的长发,寒色的眼眸,脸上带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感——
跑到茨维塔耶娃身边站定的中原中也不由得僵住了。
他在心里怒骂太宰治。什么拖住时间。这就是拖住时间的结果吗?
“保尔。这一次倒似乎真的是幽灵。”长发的男子对着沉浸在精神世界的魏尔伦说道。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
红光是兰波的异能力正在使用着的证明,然而,正是被他的双眼所见证着的,在自己的心脏处流出的红色的光构成了眼前这个可以触碰的人。
不是幽灵吗。
魏尔伦蓝色的眼睛里上次流露出如此激烈的情感还是他上次见到兰波的时候。
发现魏尔伦有多不在状态之后,兰波有些无奈。
他转头朝着已经重新站在他们三米远处的茨维塔耶娃问道:“你把我变成这个形态,保尔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吗?”
毕竟魏尔伦作为本体的奇点生命体消失后,是兰波的异能形成的另一个自矛盾特异点让魏尔伦得以活了下去。
茨维塔耶娃回答道:“在这个领域之内,他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暂时无法使用异能力而已。”
也是,这里本来就有很多死人作为‘幽灵’正常活动着。
但茨维塔耶娃并没有回答如果领域不再维持,或者魏尔伦离开这里会发生什么。
她话中隐含着的某种可能让刚刚宽裕了一点的气氛又重新僵硬起来。
甚至,这一次存在着切切实实的杀意。
而让杀意到达顶峰的是从街角喘着气跑过来的另一人。
“穆霞。”在茨维塔耶娃面前停下,完全无视了周围所有人的男人连气息平缓下来都不愿意等,“我在这里。”
他直接伸手抚摸着茨维塔耶娃的脸颊,自己的眼角开始流下瞬间被吹成雪珠的泪水。
“对不起,穆霞,让你一直等待着。”里尔克的脸上是颤抖着的笑容,“我太愚蠢了,没有领会你的心意。”
从里尔克跑过来之后,茨维塔耶娃的眼睛也只停留在他身上。
“赖内,这没什么。”她握住了里尔克的手,然后直接把脸靠在了里尔克的胸口上。
如果乙骨忧太在现场,他一定能发现里尔克身上的咒力在和茨维塔耶娃相拥的瞬间链接在了女幽灵身上。
但在场的人中没有哪个是咒术师,他们只能感觉到周围一瞬间温度又下降了一点。
也许有个别人会注意到里尔克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了。
“你想要结束这一切吗?”忽然,抱着茨维塔耶娃的男人说道。
他是带着无限温柔的眼神问的。
第90章
每个人体内都包含着死的种子, 直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果然,死的味道就是熟透了的果实的味道啊——
在某间书房里随意摆弄桌上的纸张的女人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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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尔克的话响起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的每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当然,也包括茨维塔耶娃。
她像是对此毫无意外。或许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也说不定。
一直穿着黑色的裙子是为自己的葬礼准备的吗?
“怎么, 你觉得在冬天的复活不合时宜吗?”她竟然笑了起来。
“冬天是休息的时节。”里尔克回答道。
他的眼神是顺从的。语气审慎。
仿佛一个觉得自己不应当向玫瑰提建议的园丁一样。
不应当希求玫瑰超越她的花期。
茨维塔耶娃把自己的拥抱放松了一些, 让她能够和里尔克对视。
“我觉得土地是宽容的。”她说道, “没必要着急。”
没必要急着把死者的重量归还给大地。
里尔克的神情融化了。他低头亲吻了一下茨维塔耶娃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