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页
谢肆心疼得要命,伸手替她擦了眼泪,将人揽进怀中。
他担心将病气过给谢晚,只是亲了亲她的发顶:“阿兄没事。”
谢晚趴伏在他怀中无声哭泣。
谢肆皱眉,捏住她被泪水打湿的下巴,亲了亲她的脸,哄道:“阿兄现在没有力气,口也渴得要命,晚晚去倒杯茶喂阿兄喝好不好?”
以往谢晚要是伤心难过了,只要谢肆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便很快就停住眼泪,此时的谢晚却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无论谢肆如何哄,都不肯撒手。
反而上到软榻,钻进他怀中,将他抱得紧紧。
“阿兄。”谢晚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晚晚不想离开你,我们成亲好不好?”
谢肆怀疑自己病得太久,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谢晚见他不理自己,可怜巴巴地亲了亲他的唇。
谢肆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推开她,声音沙哑的说:“阿兄还病着,不能亲。”
谢晚又不说话了,就趴在他怀中静静流泪的看着他。
谢肆沉默片刻,起身将人抄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吩咐候在一旁的小厮端碗药过来。
灌下一大碗汤药,谢肆精神终于好了许多。
“晚晚真的要跟阿兄成亲吗?”
怀里的人没有声响。
谢肆不知道自己昏睡不醒的这三日,谢晚几乎没有阖眼,见她倒在自己怀中昏睡过去,眼皮跳了一下,立刻喊来府医。
谢明珠嫁进东宫之后,谢晚便越发的依赖谢肆。
以前她的重心在一双儿女身上,如今都在谢肆身上,谢肆突然病倒,对她来说无疑是毁灭般的打击。
她害怕得要命,怕谢肆会跟女儿一样丢下她,三天来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谢肆从老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终于明白自己刚醒来时,谢晚主动说要跟他成亲那句话,并不是他在做梦。
府医看过谢晚之后,拱手道:“公子莫要担心,少夫人只是太困又太累了,才会昏睡不醒,只要睡饱便无大碍。”
谢肆松了口气。
谢晚没有病倒就好,要是谢晚为了照顾他,累出病来,他可能会忍不住迁怒那些照顾谢晚的丫鬟婆子。
府医说谢晚只要睡饱便会醒来,谢晚这一睡,却足足睡了三天,将襄国公夫妇及谢肆与一双儿女吓得不轻,更是惊动了太子殿下。
为此,太子殿下亲自带着太子妃谢明珠回到襄国公府探望谢晚,不止如此,还请了太医院院判亲自过来为谢晚诊治。
太医院院判诊完脉后,说的话却与府医相去不远,都说谢晚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太过疲累,才会昏睡不醒。
谢肆看着闭眼沉睡的谢晚,终于明白自己病倒的这三日,谢晚心中是如何的煎熬难受,也终于知道她为何会害怕成那样。
谢晚虽然不知情爱,却早就跟他一样,将彼此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早就不能没有对方。
两天两夜过去,谢晚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谢肆将她抱进怀中,轻啄她的额头,哑声道:“晚晚可是在气阿兄睡了三天不理你,所以你也要让阿兄尝尝这种担心受怕的滋味?”
他温热的薄唇从她精致的脸颊、柔软的唇瓣缓缓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之间,牙齿轻轻噬咬。
谢肆想吵醒谢晚,力道并不温柔。
谢晚脖颈到锁骨处泛着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红,她皮肤娇弱,平时最受不了谢肆这样欺负她,总是咬没几下便伸手推他。
今日不管谢肆如何捉弄她,她始终乖巧安静地睡在他怀中。
好像永远也不会醒来一样。
不过是短短两天时间,好不容易大病初愈的谢肆,差点就要被她再度吓出病来。
所幸第三日早晨,谢肆刚睁开眼不久,谢晚也在他怀中慢慢醒来。
大概是睡了很久的关系,谢晚的眼神非常迷茫,看到谢肆睡在自己身边,脸颊微微红了红。
“放哥哥,府医说过头三个月,我们不能同房的,你怎么……”说到一半,谢晚察觉到了什么,蓦地噤了声。
谢肆是个正常的男人,每天早晨有这种情况很正常,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听到谢晚的话却恍然一瞬,心脏和血液在这一刻骤然冷却。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晚晚方才说什么?”
谢晚见他面色煞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谢肆平时鬼点子就特别多,时常将她哄得晕头转向,只以为谢肆是在装傻。
“放哥哥赶紧下去。”谢晚红着脸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脖颈处微微刺头。
她低头看了下,见浑圆白腻一片红,小脸瞬间红欲滴血。
“你、你怎么能趁我睡着时欺负我?”谢晚气得打了谢肆一下。
谢肆看着脸颊耳根红成得好像天边晚霞的谢晚,心脏重重地缩了一下,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晚晚,你想起来了吗?”
谢肆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难看,眼中又是如何的写满恐惧与绝望,就连声音也粗哑的不像是自己的。
谢晚却很快就察觉到他的异状。
谢肆在她面前向来是意气风发且肆意不拘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谢肆这模样,心脏微微缩了下。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前的谢肆似乎与记忆中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