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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和大侄子的关系一开始不咸不淡,直到某天——太宰治发现大侄子好像一个不小心被庞氏骗局忽悠瘸了。
为了大侄子的底裤,太宰治果断出手,把骗子的底裤套没了。
于是,两个年龄加起来过百岁的男人,在家庭经济大权被宇智波晚空掌握之后,只能依靠宇智波斑给人修水库的钱开始折腾。
宇智波斑出钱,太宰治出力,在资本的市场上遨游一圈,每周换点偷偷喝酒抽烟的小钱。
后来,宇智波斑找到了另一种离开世界旅游的办法,他去了许多世界,但宇智波晚空一直都留在原地。
每当这个世界有动荡的时候,他都会回来一趟,除了最后一次。
大家都已经变得不再年轻,皱纹爬上了脸庞,唯有宇智波斑依然年轻如旧。
宇智波晚空眼角长出第一条皱纹的时候,对着镜子喜滋滋地看了许久,对着太宰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欣喜。
“原来,这就是变老的滋味啊!”
太宰治站在她身后,从后面拥着她,下巴压在她的头顶,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没有什么变化嘛。”他低声说。
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其实这个年纪还很年轻,甚至是事业的巅峰时期,然而,对于本就短寿的宇智波而言,这已经是快要到终点的预示。
太宰治又跳班了,这次跳班国木田独步并没有逮到他,因为楼下能守猫待宰的小店也关门了,只留了个“店主有事~”的牌子礼貌地看着他。
太宰治领着宇智波晚空去环游世界了。从企鹅到北极熊,看完极光便向下走,穿过寒冷的平原,走过文明的古国,攀登过最高的雪山,潜水看过海底深处的鱼,看过雪,看过花,直到最后一处。
公园门口的烤鱼店。
那家曾经因为横滨不太平而关门的老板娘又回来了。
宇智波晚空和太宰治一进门,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给他们留了曾经最经常坐的窗边的位置。
太宰治掰着手指头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会自己用熨斗了。”
“不仅仅是熨斗噢,空酱独有的收纳技巧我也学会了,等我继承空酱的遗产之后,也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他嘴唇抖了一下,低头夹着鱼吃,“我会……活的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都多大的人了,还叫空酱呐。”宇智波晚空眼睛又笑得弯起来,眼周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太宰治说:“到死那天都要叫。”
饭后,他们手里捧着西瓜汁,慢慢朝海边走去。
她的墓地就买在海边,面朝着大海。
一个长方形的坑已经挖好了,太宰治翻身跳了下去,仰面躺在坑里,鸢色的眼睛看着橙红色的天空。
“原来这就是以后空酱会看到的风景啊。”
让宇智波晚空面对死亡,这个决定是他们一起做下的。拒绝了宇智波斑和与谢野晶子的帮助,他们一起度过最后的一段时间。
他朝着宇智波晚空招手,宇智波晚空也跳了下去。
他们并排躺着,看着太阳渐渐落下,交换了一个西瓜味的亲吻。天空是深蓝色的,地平线上泛着银白的月光,星星细细密密的挂在天空上,像一张网盖在头顶。
宇智波晚空有些困了。她感受到太宰治坐了起来,自己就靠在太宰治怀里,迷迷糊糊的,就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有水滴砸到她脸上。
“……是不是下雨了?”她轻声问道。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理了理她鬓角的头发。
“下雨了,就要赶紧躲进屋子里,不要……”宇智波晚空如同在梦中呓语,“不要被雨淋了。”
太宰治沙哑道:“我知道。”
他轻轻拍着宇智波晚空的后背,像在哄孩子睡觉一样。
太宰治尝试过许多方法,却发现无论用什么方法死亡,一定是伴随着一个痛苦的过程,只有一种方法不是。
那是种平静、安定、祥和的死亡。
寿命将尽的自然死亡。
他无比庆幸宇智波晚空最后是用这样的方法走的。指尖轻轻擦去落在对方脸上的泪珠,他把人搂的更紧一些。
忽然,宇智波晚空开始挣扎起来,太宰治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地说着:“你放心,不用担心我。”
宇智波晚空的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眼里没有焦距。
“……对不起。”
太宰治动作一顿,他从十八岁的时候就在等这句话。
她说会一直陪着自己,结果扭头就去旅行了,到几年后她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释怀,却不曾想如旧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这句话。
一切的忿忿在这一刻变成了无奈,太宰治抓起她的手指亲了亲,回应道:“没关系。”
“对不起啊……”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像许久之前,那支耗费所有生命力在冬日开花的爬山虎一样,当年从对方口中说出的话如今掉了个头。
宇智波晚空最后又说了一遍。
太宰治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梢,平静地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她抬头看向太宰治,漆黑的眼眸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誓约。
我永远跟随在你的身后,你到哪而我到哪,因为你的停留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