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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小姐,您误会了,这是收集信息是,结合实际汇总出来的「嫌疑可能」,并非直指吉野同学是凶手的最终证据。”
鼻梁上架着副墨镜的男人微微抬眸,看向没有任何动作的女人,见她没伸手接的打算,便将文件放于身前的茶几上,很为他人着想地向前推了几分,以便她拿取。
可这文件在对方眼里,已是形同虚设。
她看到没看,调整坐姿向一旁靠去,手肘顺势压在松软的沙发扶手上,将多余指甲修剪掉的手指轻敲扶手处的木质结构,慵懒中带着几分随意,却又忽视不得,“所以这不是很充分吗?还来我这做什么。”
接下这烂摊子的男人不动声色抿了下嘴角,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他扛住这要命的压力,说道:“只是……希望您能好生劝说一下五条先生,理性接受吉野同学被管束这一事。”
“哦……所以我的用途就是这个,你们之间的调压器?”被自己的用词逗到的宿三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没接这茬子事,像自嘲般开口说道:“你们高看我了,我可劝说不了有自己一套行事规则的五条先生。”
“宿小姐……”他吞咽了一下,艰难说道,“您是他的女朋友。”虽然没几个信的,但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轻敲扶手边缘的手指在听到这话后,停顿了一下,随后收拢搭放在一旁,“所以你是觉得,恋爱中的五条先生能丢掉脑子,事事听从恋人的安排?你在开玩笑吧,那样的他,就不是高层忌惮多年的五条悟了。”
负责这事的男人不由绷紧神经,他对面前的女人了解的不多,除去前些日传出的不靠谱的恋情外,便是自身实力不错,有望荣升为新的「特级」,以及如她自嘲般所说的调压器,实则两边拉扯的工具。除此之外,便一概不知,但也足够了。
什么女朋友、恋人的,或许是他们新的制衡方式。可唯有一点,那便是接近「特级」的实力,说明她并非单纯倚靠他人才能存活下来的类型。
所以在这虚假的恋情里,她、是哪边的?
墨镜下的双眼流露出自身都被这想法惊住的神色。而眼前的人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稳住心神,客气说道:“宿小姐,请不要妄自菲薄。关于吉野同学的管束,高层的决定是在没查清前,限制她出入学校及任务的安排,其实细看,这处罚跟世俗界的封闭管理学校一样,并没有实质的伤害……”
“哦?将学生曾受过的校园欺凌事件详细记录下来,并有可能在当事人及现在同学、朋友面前揭露,你觉得这是没有实质的伤害?”
宿三月伸手打断道,连同面上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不善起来,“关于约束顺平行动的事,我暂且不管,但将他曾受到的伤害公之于众的话……”
她坐起身来,向前倾靠了几分,文件就摆在两人的中间,语气和善地说道:“我第一个不答应哦。”
不同于五条悟那直逼、压来的可怕气势,她更像春日吹来的寒风,让人不经意打了个寒颤,等回神又好像是件很平常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忍不住裹紧身上的衣物去抵抗这寒冷。
“呃、请放心,我会的。”他牵强地扯动了下嘴角,说道。
在他交代完事情后,准备起身离开时,仍坐在沙发上、没有相送想法的女人好似善意提醒道:“对了,我是没问题的,可出差回来的五条先生就难说了,所以、你们懂的吗?”
当然,试问还有谁不清楚五条先生的脾气?简直比混世魔王还要可怕。
出了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转身时,恰巧与同职位的同事碰了个面。
“您好,伊地知先生。”
“您好,平原先生。”
作为两个不同派系的人,交情还没深厚到说些其它的。于是在打完招呼后,便各自离开了。
只是没走几步,平原忍不住扭头看向已经走进办公室的男人,他也仅仅捕抓到同款黑西装的衣摆,然后门咔嚓一声,被人关上了。
所以,伊地知先生是「五条」那边的人,那来回横跳的宿小姐又是哪边的?
总不会「恋爱」既是「定位」吧?那也太可怕了。
也不知是五条恋爱可怕,还是高层寻找多年的弱点近在咫尺,可没人相信而错过的可怕。
总之这场「新」博弈,还没结束,得提起神来好好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平原暗自想道,朝前走去。
教室内
四人端坐在椅子上,视线纷纷聚集在讲台上的人身上,只见她干咳一声后,将不幸的事缓缓道出,只是该隐瞒的,她半字都未提及到。
“什么?伊藤死了!”顺平睁大双眼,面上满是惊疑、难以置信的神情,在同班同学的注视下,他艰难重复他所听到的信息,“还是非正常的死亡……”
是的,现场还残留微量的残秽,直至这事是人为的。
“除去伊藤外,那日见过你们的几位也一并死在学校、或回家的路上。”
她没带那份报告,因为里面附着的照片不适合学生观看。哪怕他们见过诅咒、与之搏斗,不幸目睹他人的死状,也不行。
“所以高层怀疑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干的?”钉崎皱眉,压下心头涌出的不爽,问道。
“是的,从调出的监控上来看,当时有接触到彼此的,只有顺平。”她尽可能放轻声音,使这信息听着不太刺耳、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