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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清只想说,怪不得韦无忧书读的好,原来人家钻营的心思当真是遍地开花,不止用在学问上,便是生活中也当是心思活跃的。
正是无巧不成书,韦无忧偷偷摸摸回了府,又恰逢百里昊风惩治百里昊雨,将百里昊雨身边的嬷嬷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个小丫鬟拿饭烹药的。
韦无忧到时,恰逢丫鬟不在房中,他迫切想与百里昊雨亲近,但却忽闻百里昊雨有了身孕,这一下,可惊着了韦无忧。
他刚中举人,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与前头心心念念要娶百里昊雨不同的是,他心中又有了旁的打算,所以百里昊雨的孩子来的颇有些不是时候。
韦无忧又听百里昊雨说起大夫嘱咐,便心生歹意,遂故意与百里昊雨亲近,使得百里昊雨下身出血。
百里昊雨惧怕之下,两人生了口角,百里昊雨将他捅伤,他一个不慎又将百里昊雨推倒在地,好巧不巧的,百里昊雨额角正碰上了倒地的几脚,就这般殒了命。
韦无忧说他当时并不知百里昊雨死了,直到出门碰到百里昊雨的丫鬟,丫鬟见百里昊雨倒在地上,惊恐之下大叫着他杀了人,他一怒之下才又将丫鬟扼杀了。
待将两人杀害后,他也冷静了下来,然后为免被人发现百里昊雨被人杀害的真相,他特意穿了百里昊雨的衣裳趁着下雨打伞出去,只为让人看见百里昊雨自己出了门,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他本就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公子,所以穿起百里昊雨的衣衫也并不突兀,又有油伞遮挡,所以府中下人认不出来并不奇怪。
随后,他又将百里昊雨的住处仔细清洗收拾了一遍,才又趁着夜黑风高将两人扔在了后院湖中。
只待让人以为是百里昊雨自己想不开,所以才投的湖。
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因后院湖中植满了清荷,荷叶连天,遮挡住了湖面,所以直到几日后,百里昊雨的尸身才被人发现。
而经过湖水浸泡,百里昊雨与丫鬟身上的伤痕越发明显,所以自尽之说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不过好在韦二夫人在发现百里昊雨尸首的头一时间,便想好了将百里昊雨之死赖在自己身上,才有了后来自己被韦二爷打板子一事。
宋真清听笑笑说完这些,直想骂娘,她得走多少背运,才会被人算计至此。
“哎呀,清清你说韦无忧得多歹毒,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就说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
笑笑最后总结道,只是这话有没有指桑骂槐,就不得而知了。
“正是,笑笑姐说的是,嘶……”
宋真清附和道,她朝一个方向趴着脖子实在受不住,想换个方向,却不料牵扯到了背上的伤,瞬间疼的她龇牙咧嘴。
“哎呦,真是可怜见的,”笑笑见状,忙上前小心翼翼将她的头转到了背面,嘴中还咋咋呼呼道:“韦少爷要看见你这模样,可不得心疼死。”
宋真清忽然怔愣,这才想起,自她醒了还未见过韦无冕。
好啊,她是因谁受的伤,她是被谁连累的,韦无冕你心里没点数吗?
为何我都醒了这半日了,你连个鬼影子都未瞧见?
宋真清愤愤不平,只等着自己尽快好起来,到时才能好好将韦无冕修理一顿。
想到这里,她不由气哼哼问道:“他在忙什么呢?”
“他啊,”笑笑似正在等着她发问一般,顿了顿才应道:“清清,你对剑南王府的事知道多少?”
“剑南王府?”宋真清皱起眉头思索了下,轻摇了摇头,“所知不多,只知剑南王名唤百里无云,与无冕母亲安云郡主是亲兄妹,还有其下两子一女,百里昊风,百里昊江,百里昊雨,呃,后头这两位也已经不在了。”
“那倒是不多,”笑笑点了点头,“你想不想听听剑南王府的事?”
“当然,”宋真清想也没想便答道,她有预感笑笑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解开她许久以来的一个很大的疑惑。
关于安云郡主之死,关于韦无冕为何会得了癔症。
笑笑闻言轻嘘了一口气,叹道:“说起来不外是成王败寇的故事,剑南王府从前也是一方王侯,大约八十年前,被□□派兵收服,自此便常年纳贡称臣,并每二十年送一名百里之女进宫。前几十年,剑南王府也算乖顺,直到如今的剑南王继承王位始。”
“这个我倒是听闻些,他开始收拢许多江湖能人异士,就像我们在宝月岛遇到的毒龙几人,”宋真清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在宝月岛的遭遇,遂插了一嘴。
“正是,剑南王百里无云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他对常年纳贡称臣早已不满,对每二十年送百里之女进宫更是颇有微词。彼时又正值送百里之女进宫之年,可老剑南王与王妃膝下只得安云郡主一个女儿。安云郡主自幼虽得父母疼爱,又有百里无云这个长兄呵护,但到底躲不过被送进宫的命运。”
说到这里,笑笑颇有些惆怅的耸了耸肩,“唉,女子多命苦啊,你看安云郡主武功高强,又聪慧伶俐,若是能在剑南道寻个夫婿的话,什么样的男子不是尽情挑拣。”
这言下之意,似有看不上韦二爷的意思,宋真清也颇以为然,韦二爷也就出身稍稍高了些,若是生在寻常人家,就那三句话没说完,自己先上了火的脾气,能不能娶上媳妇还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