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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生娃就提前当妈的白依只能抱着她拍拍背,哄着:“不哭不哭,妈妈是去救人了,云殊不哭哦。”
我则是完全把自己的亲女儿抛在脑后,心疼地跑去将哭的一塌糊涂的小金鱼抱了起来:“金鱼姬!”
被突然抱起来的金鱼姬吓得打了个哭嗝:“嗝!诶?阿棠,嗝,阿棠姐姐?”
我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伸手就把准备决一死战的荒川之主一把推开:“一边去,别挡我的道!”
荒川之主:?
我代替了荒川之主的位置,恶狠狠地瞪着气焰嚣张的大岳丸。刚才还一脸傲气的大岳丸在看见我的脸时一下子就呆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好久,他才试探着喊了句:“……云棠?”
原本驱逐着荒川水妖的铃鹿山大军此时也停了手。对铃鹿山来说,我到底是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人了,曾经的老人们走的走散的散,认识我的已经不多,哪怕还有旧识,一时间也不敢确定地认出我来。
我放下金鱼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哭的有点发懵的小金鱼顺势抱住我的腰,被我护在身侧。
我伸手指向大岳丸:“大岳丸,你胆大包天了你!给我下来!”
大岳丸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脸上自觉浮现出当年在铃鹿山被我欺负时的那种小心翼翼的表情,甚至还多了几分心虚。他好像还以为我是幻象,哪怕乖乖地从鬼船的船头跳到我面前,都不敢伸手碰我。
他的声音沙哑,眼眶也红了。
他说:“云,云棠,你是真的吗?”
我没心思给他柔情蜜意的小心呵护,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张口就骂:“你个白痴!我是不是真的你就不会伸手碰一下吗?你是铃鹿山的少主,你是大岳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
温热的触感让大岳丸一愣,刚才还算正常的姿态很快就在我的言语下土崩瓦解。他失态地抱住我,头一次在自己的同伴面前掉了眼泪。
他哭的语无伦次,话都差点说不清楚。他说:“我怕你是假的,我怕我碰了你就不见了。你走了,铃鹿御前也走了,拥护铃鹿御前的大家都离开了。我只剩下他们了。”
我侧着脸听他的絮絮叨叨,有感受到他的崩溃和不安,但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金鱼姬,脑子里全是大岳丸主动入侵欺负弱小,手下的海妖连孩子都不放过,他居然也不阻止一下。
我于是伸手推开大岳丸,指了指金鱼姬,说:“让你的同伴向她道歉,还有你,放任自己的部下欺辱妇孺,你也给我道歉。”
铃鹿山的海妖们这才开始骚动起来,大岳丸是震慑一方的大妖怪,让他给金鱼姬这样的小妖怪道歉是对他们的侮辱。
久次良沉默地走到大岳丸的身后,蟹姬也跟着凑上来,气呼呼地对我喊着:“不许欺负少主,你这个坏女人!”
大岳丸还没来得及阻止,金鱼姬终于从茫然的状态清醒过来,跳出来就挡在我面前:“不许你说阿棠姐姐的坏话!”
“我才没有说她坏话,她就是坏女人!”
“你才是坏女人!我要打你了!”
“打就打,螃蟹比金鱼厉害多了,我要剪掉你的尾巴!”
“唔啊啊啊啊,太过分了,我要把你做成烤螃蟹吃掉!”
一场严肃正经的对峙最终变成了小女孩扯头花,不过金鱼姬到底是才和一众海妖作战过,从体力上就不敌蟹姬。等蟹姬真的一钳子准备夹住金鱼姬时,荒川之主眼疾手快地伸手拎走了金鱼姬,大岳丸也顺势把蟹姬抱了过去。
直到互相被双方的监护人抱走了,金鱼姬和蟹姬还在不服气的对骂。
“烤螃蟹!大个子放开我,我今天要吃烤螃蟹!”
“剪掉你!少主放我下来,我要剪掉她的尾巴!”
白依这时候才抱着云殊走了过来,贴在我耳边告诉我:“铃鹿山的灵力枯竭,土地受到污染,是八岐大蛇控制了海鸣,才让他蛊惑大岳丸进攻京都的。”
我认真的听完白依的话,点点头,准备开口对大岳丸说些什么的时候,云殊终于委屈地对我伸出了手:“妈妈抱。”
大岳丸的身子一顿,不可置信地望向我。
我翻了个白眼,说:“不是你的,想什么呢。”
然后转头用手指挪开云殊的手,迎着她渴求的目光,我说:“想的美,在你为了去见那个负心男人来骗我不会算数的时候,你就失去了拥抱自由了。”
云殊可怜兮兮的缩了回去,转而朝大岳丸张开了手:“抱。”
我心里冷笑一声,呵,倒是不笨,一眼看出了在场最好拿捏的冤大头。
本身就已经要抱不动的白依眼睛一亮,就差主动把人塞他怀里了。大岳丸看看我,又看看云殊,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下蟹姬,伸手抱过了云殊。
云殊比谁都聪明,也知道我把她抱过来的本意。她把脸蛋凑上去和大岳丸贴贴,然后亲了亲他:“你也是妈妈的情人吗?”
黑发赤瞳的小姑娘看着乖巧可爱,虽然眼睛和她的母亲没有一丝相似,但其余的地方都能看出是一朵娇滴滴的小海棠,脸上的表情和云棠当年对铃鹿御前卖乖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眨眨眼睛问:“那我也可以你叫你爸爸吗?”
大岳丸迅速倒戈了。
摁着大岳丸的头给金鱼姬道歉后,我跟着他们回到铃鹿山,沾染了我的神力的海棠花快速蔓延铃鹿山,一点一点地净化了被污染的土地。我走到海鸣面前,手伸到他的耳边一晃,一只漆黑的蛇形黑影被我从他的领子里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