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妈妈在娱乐圈养顶流崽 第248节
“你喊他干嘛?”
商陆撇嘴,“小心让他听见。”
“我听见了。”现在杂草中的王清溪道。
商陆:“我就说会让他听到——”
“吧”字含在嘴里,商陆嗖得转过身,看到扶了扶眼镜的王清溪,商陆当场石化。
“我妈是作家,二十来岁的时候和一帮文艺青年来这边采风,那群人色胆包天,我妈就往山下跑,不成想避坑落井,被当地的媒婆坑蒙拐骗进了王家村,从此再也没能走出去。”
虞纸纸抬眸望去。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笑了下,脸上旧伤疤挡住了右眼,但仍能看出女人俏媚的骨相。
身处囹圄之地,指甲却剪得齐整干净,可惜的是,双腿扭曲的歪在两侧,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肉早已萎缩。
商陆不忍直视。
王清溪淡定地给女人端来洗脚水,伺候女人擦了身子后才带着两人出了屋子。
女人欲言又止,担忧的目光在虞纸纸和商陆之间来回摇摆。
王清溪道:“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女人急忙道:“别,你来太勤不好,他们不高兴。”
王清溪将毛巾重重往盆里一砸,书生气的面孔上划过一丝狠戾,用纯方言长长说了一大段。
虞纸纸听不懂,但瞧架势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商陆拉了拉王清溪的衣裳,王清溪涨红了脖子,丢下一句话。
“妈,您劝不动我,从小到大我都倔,您知道的。”
说完转身就走。
女人忙坐起身,抹着眼泪巴巴地望着王清溪的背影。
虽然不清楚女人为何要拦着王清溪带她走,但同为母亲,她能切身体会到女人内心的悲伤和无奈。
“阿姨,给你这个。”
商陆见不得这种悲伤场面,将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取下来,道:“这是王清溪带队研发的产品,卖得非常火,都断货了,你没事听一听,打发时间呗。”
女人颤着手接过,商陆道:“按这个键开,这个是关,音质超级棒!”
“这是啥啊?清溪做得?”
女人觉得这玩意新奇极了,“这玩意很贵吗?我都没听他说过,他肯定怨我不理解他,可我是为他好…”
商陆不会哄人,只能抓耳挠腮地在那东扯西扯,说一些王清溪在外边的状况。
“他可不是一般的国家编制,单位牛逼,寻常聪明的人不一定能进去,王清溪是特招,核心工作对外都是保密的,我听说他以前工作时候的身边还有武警官兵保护呢。”
女人惊呼:“那不是很威胁?”
“也还好吧,主要是防着科研成果被坏人偷去,阿姨你放心,我有个表的十万八千里的哥哥就是军人,他厉害着呢,以前就出过任务保护王清溪,有他在,王清溪一根汗毛都不会掉。”
女人这才放下心,捶胸口抱怨自己给王清溪拖了后腿。
虞纸纸走出房间,坐在院子门槛上的王清溪忙抹干眼泪。
“我明天下午要走。”
王清溪哑着声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假期出行必须严格遵守规章制度,我只有这么几天假…”
虞纸纸盯着眼前少年,突然道:“你今晚是故意引我来这的吧?”
被拆穿伎俩的王清溪笑了下,略有羞愧。
“瞒不住您,但我实在走途无路,您别看我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窝囊的很。”
虞纸纸叹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王清溪顿了下,哭得发红的眼冷漠地注视着这片漆黑村落,嘴唇微张。
第80章
◎上午看《高门主母》,下午看《望山》◎
“舆论的力量永不过时。”
王清溪目光冷冰,一字一句道:“虞小姐,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好说。”
虞纸纸道:不过对外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你将王家村置于舆论中,到时候肯定会连累到你的名声。”
商陆校园霸凌事件结束后,网友们将王清溪的个人履历扒拉了个底朝天。
王清溪无疑是励志的。
那段时间各大平台都在积极报导王清溪的新闻。
父母双亡,家中一个长辈都没有,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纵是如此艰难地背景,仍然一路走上了人生巅峰,才成年就被上交给了国家,一生将致力于高端芯片研制工作。
王清溪前十八年几乎是靠着救济度过的,据网传,幼年将王清溪养大的是王家村的百姓,而将王清溪送出大山的则是孟之圳。
所以网友们曾笑说王清溪这辈子只要不忘恩负义,善待王家村的人,感恩孟之圳,那么王清溪的人生将没有污点。
王清溪闻言神色凛然,慎重道:“各种后果我思考过,每一种我都能接受,我现在只想把我妈从这窒息的村落里救出去。”
虞纸纸怔愣住。
“这个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王清溪甘愿放弃繁花似景的前程。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王清溪这才将王家村的肮脏之事件道了出来。
“王家村受深山地理位置的影响,闭塞,落后,无知,七八十年代依然保持近亲这种不科学的婚姻方式。”
“近亲结婚?!”虞纸纸当即惊呼,“那王家村岂不是有很多畸形儿?”
“对。”
王清溪摘下眼镜擦了擦,淡淡道:“全国高考相继恢复后,周边村子逐渐有寒门子考上大学,但近乎二十年,王家村一直都没有,没有知识分子就算了,健全的婴儿也越来越少。”
重新戴上眼镜,王清溪想到什么,神情不由悲怆,哑声道:“当年的村长意识到了近亲结婚的坏处,但王家村已经穷到没有彩礼去娶外头健全的姑娘,就这么不巧,我妈误打误撞进了王家村。”
“我妈年轻时是学校里的校花,模样周正,又是知识分子,在险些遭受驴友欺骗的情况下逃到王家村,看到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她没多想就卸下了防备,殊不知这里将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说到最后,王清溪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手指咯嘣响。
“那些人、那些人将我妈强行留在大山中,她那一年才十八岁啊…”
王清溪绷不住情绪,当场崩溃大哭。
“她在大学才上了半年,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就被那群畜牲给害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能离开这。”
虞纸纸替女人万分惋惜。
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搁在那个年底那叫一个优秀,何况女人还有写作的特长,倘若当年顺利毕业,女人绝对会是个非常出色的知识分子。
生活优渥,拥有一个三观匹配的丈夫,再生两个孩子,家庭幸福,未来可期。
可这美好的一切全葬送在了王家村,梦想和幸福被当年那些强行将女人圈禁在这的村民们挫骨扬飞,连个念想都不复存在。
王清溪吸吸鼻子,眼眶湿润。
“我是王家村多年来第一个身体健康的婴儿,那些人从我身上看到了希望,一些封建迷信的老人愚昧的以为我妈能拯救王家村。”
听到这,虞纸纸莫名打起寒颤,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下一秒,王清溪抽噎地说出了王家村肮脏龌龊到难以启齿的事。
十八年前,王清溪平安诞生后,其母被一帮迷信的老人视为拯救王家村的圣女,强行和村中青壮□□,逼着女人怀孕。
女人不堪其辱,各种自杀行径都做过。
村里的人见女人不听话,二话不说就打。
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就这样毁了容,打断了双腿,再没机会走出这个落后的小山村,一辈子都不能再拿起笔写文章。
虞纸纸心惊,犹豫了会才问:“你父亲呢?他还在吗?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她觉得有必要弄清这些问题。
王清溪对外的身份是孤儿,如今好端端地冒出一个身世悲惨的亲妈,这事已经很难对外解释,倘若后期又出现一个父亲或者兄弟姐妹…
提及父亲,王清溪周身的恨意似乎减轻了很多。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不过流产过几次,至于我爸…”
王清溪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他和村里那些人不同。”
虞纸纸皱眉:“你不恨他?原则上来说,他是从犯…”
“他才不是。”
王清溪猛然抬头,掷地有声道:“没有他,我妈活不到现在!”
紧了紧五指,王清溪回忆起幼年的事。
王清溪的父亲也是近亲结婚的受害者,患有先天性耳聋。
但相对村里那些手脚畸形的人而言,王清溪的父亲无疑又是幸运的。
所以当王清溪的母亲清楚自己逃不出去这魔窟时,女人手指向王清溪的父亲,选择和那个男人结婚。
就这样两人诞下了王清溪,幸运的是,王清溪没有遗传到父亲的耳聋,是个健康的孩子。
然而正是因为王清溪的健康,村里的男人将贪婪的目光对准女人。
王清溪的父亲为了护住妻子,从憨厚淳朴的农民变成凶狠恶煞的莽夫,村里人害怕极了,承诺不再对女人下手。
男人以为这样就安全了,殊不知这些村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趁着男人去深山挖矿强迫了女人。
村里的人威胁女人不许向男人告状,否则就害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