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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辉眼睛一亮,看向床上的枕头,问:“所以,这个枕头是你的?”
两人的床具、碗筷都是成对的,依照楼辉的观察能力,就算再过几年怕都分不清楚,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床上的这个枕头似乎就缠绕着梁方怀的气息。
“老公,我想你了。”楼辉跃到床上抱着枕头,“抱着它,就好像抱着你一样。”
梁方怀:“……你的表达能力退化了吗?不要老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楼辉严肃地开口:“老公,你不懂我的意思。”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枕头,在梁方怀看来似乎有种难以言说的意味。看到梁方怀脸色通红,楼辉的动作轻轻柔柔地摩挲着,道:“老公,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我的手是怎么动的?是这样吗?还是这样?”
梁方怀看得又羞又怒,道:“你松手,别碰我的枕头!”
楼辉却不听,自顾自地动作着:“老公,怎么了,你带走了我的枕头就算了,自己也独自跑到千里开外,我不能对你做什么,那就只能对着你的枕头做了。老公,别生气嘛,你要是想讨回来……我的枕头不就在你那里吗?你想对我做什么,对着它做也是一样啊!”
梁方怀:“……”聊不下去了!这人简直厚颜无耻!衣冠禽兽!
楼辉留意到梁方怀表情由红转黑,很快就敛了痞痞的笑容,正色道:“老公,我就和你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就生气了?别生气了,我们好不容易有时间聊聊天,等明天你们上了黟山,可能就没时间理我了……到时候,我就只能一个人,当窗揽月,顾影自怜……”
梁方怀深呼吸一口气,问:“你平时看的都是什么书?四书五经教你这些吗?”
楼辉买了许多典籍,平时偶有闲暇都一手拿书一手拿字典,时不时还要去手机里查找译文,就这样一本一本看了过来,现在“五经”里已经在看《春秋》了,梁方怀只当他会被培养出儒雅气质,没想到竟是比以前还更加不着调。
“老公,你可以污蔑我,但怎么可以污蔑这些书?”楼辉继续熟练地说着茶言茶语,“我只是因为太关心老公了,太想念老公了,所以才这样子,要是老公不喜欢,那我以后就再也不主动联系老公了。”
梁方怀:……豁,瞧你能的,我敢挂电话,你敢不哭吗?
大概是梁方怀脸上的嘲讽表情太过直白,楼辉委屈:“老公就把电话挂断了吧,既然老公不喜欢我,那我就不在老公面前碍眼了。老公就和年轻人们一起爬爬山,看看风景,享受生活,让我一个人在沉闷的办公室里对着比山还高的作业吧。”
梁方怀忽然叹气:“如果你有孩子,你的孩子也是你这副模样,那你们平时会怎么相处?一起撅嘴?一起相互恶心?”
楼辉:“……首先,应该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有孩子,我又不能自体繁淯。”
梁方怀:“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楼辉叹着气抬起左手,亮出了明晃晃的戒指,“看,有这个拘着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不知好歹的事情。”
梁方怀抿唇不语,在楼辉以为等不到回应时,梁方怀慢慢抬起左手,放在镜头拍得到的地方,道:“我也有戒指。”
其实,不是因为戒指,而是因为我对你的爱。梁方怀在心里翻涌着这句话,但最后还是藏在了心里。看着他时总是说不出这些让人难为情的话,不过……楼辉应该可以懂的吧?
不过梁方怀显然高估了对方,只见屏幕里的楼辉挂上熟悉的笑容,道:“既然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夫,那,老公,你诚实地回答我,你是怎么想我的?你想要我怎么做?”
梁方怀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忍不住挂断了电话。楼辉总是可以把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难怪专业的老师从不指望他热热场子,只希望他少开口少得罪人……
想了想,梁方怀又拿起手机,不熟练地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楼辉。哼,就是要让他看得到,得不到……
或许楼辉看到照片后都会气得牙痒痒,可是两人相隔千里,他根本不可能赶过来。梁方怀挂着笑容,愉快地继续陷入了沉睡。
次日一大早,梁方怀打开手机就看到楼辉发了几十条信息,梁方怀有些心虚,看了看李院和专业里的老师都没有什么信息,想来学院里并无大事,便心安理得收起了手机,洗漱完毕便去了餐厅。
“梁老师,早。”屠金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坐过去,梁方怀便取了餐坐到他对面,问起了今天的行程计划。
“车已经联系好了,半小时后到。”屠金慢悠悠道,“不用急,学生们至少会迟到半个钟,这么想来,咱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早餐。”
梁方怀有些难以置信:“所以你就纵容他们迟到?”
屠金耸了耸肩:“不然?”
梁方怀从手机里找出酒店前台的号码,打过去请前台打电话到学生的房间叫早。
屠金有些无奈:“梁老师,我知道你是好意,希望他们上进,但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他们也不会听你的,与其费劲心力,还不如彼此都轻松一些,当作出来旅游散心。”
梁方怀冷着脸:“那,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奇怪,怎么和楼辉相处久了,讲话都沾染了几分书卷气息了,难道是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