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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慌乱点了点头,全程盯着PPT页面,好不容易把内容读完,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都重重松了口气。
“你答辩之前有先进行模拟答辩的练习吗?”楼辉开口了。
学生连忙点头:“有的有的,老师,我在宿舍里有练习的。”
楼辉道:“你平时也是照着PPT读的吗?”
学生顿了一下,才道:“老师,我平时也有背一部分,并没有全程照着PPT读……”
楼辉道:“进行汇报的时候,老师是想听到你个人的想法,你的观点,并不是想让你把论文的内容搬到PPT上,再照着PPT读一遍给我们听。如果汇报都是论文朗读,那我们在办公室看论文就好了,或者给你们举行一个朗读比赛就好了,还要举行论文答辩,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学生已经很紧张了,所以楼辉也放缓了语气,尽量表现得温声细语。学生涨红了脸点了点头,喏喏应了一声,郭芸芙接了话,提了几个问题,学生虽然讲话有些结巴,但好歹是顺利回答出来了,连梁方怀都看得格外揪心。
一个早上很快过去,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场,老师们都聚集在办公室开口,路杰显然还在和张娆置气,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冷笑道:“这一次答辩也并不能完全体现他们四年里的学习成果。”
楼辉并没有搭理他,和曲行之、薛平志核对了各组的评分,而后轻轻一磕桌子,示意众人安静,而后开口道:“今天早上可能是第一轮答辩,学生们的答辩效果并不好,分数也不高,下午的时候可以适当把控一下节奏。”
曲行之和薛平志都不是第一次参加答辩了,闻言便点了点头。路杰还想再说话,薛平志就冷哼了一声道:“对了,我刚刚想问一问,答辩老师有什么要求呢?难道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当答辩老师吗?有的老师连一篇论文都没有发表过,这也配指导学生吗?”
梁方怀早就听说路杰自从担任本科学生的指导老师以来就不曾发表过论文,听到薛平志老师直接戳对方心窝子,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果然,路杰脸色一变,怒道:“薛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平志也是说话很冲的,听到这话不由得笑道:“我是什么意思,路老师难道会不知道?咱们办公室里谁近年都没有发表过论文?他们不知道,你难道还会不清楚?”
路杰阴沉着脸道:“难道实力就是单纯凭借发表论文的数量吗?”
薛平志摇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有实力的老师,发表论文只是在他的职业生涯里锦上添花,不像一些老师,可能穷其一生都写不出一篇好论文。”
这话就差指着路杰的鼻子骂了,张娆都忍不住扬起了笑弧,而路杰的心情就没有这么快活了,径直摔门离开了。
楼辉看了摇摇欲坠的门,平静开口:“徐老师,待会打个电话保修一下。”
徐筱筱一开始就木愣愣坐着,听到这话连忙跳起来:“好、好的主任,我现在就去。”
看着徐筱筱落荒而逃的背影,楼辉有些奇怪,但他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统分表上,这一届的学生,是远不如上一届的学生了……
在心里刚刚闪过这个想法,楼辉就不由得笑了:每一年都是带着这个想法,,觉得带出来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长此以往,岂不是说明自己的教学能力愈发没有长进了?
在心里摒除了这个错误的想法之后,楼辉才抬起双眼扫视了一圈,道:“郭老师,你把早上的分数整理一下。”
“好。”郭芸芙已经打开了电脑,就等着楼辉发话,她一边借助便利查看着自己小组学生的分数一边嘀嘀咕咕抱怨,梁方怀的位置和她比较近,于是也听得很清楚她对路杰的抱怨,不由得为路杰老师鞠了一捧同情泪。
有早上学生们的答辩经历作为经验,下午答辩的学生表现总算好了一些,梁方怀虽然也指出了不少不足之处,但语气还算温和,让学生们感受到什么是地狱模式和困难模式的差别。
接连两天的答辩结束,就到了大四学生们的狂欢——拍摄毕业照。出于疫情防控的要求,学生的家长并不能进入学校和学生参加毕业照的拍摄,但不少家长还是千里迢迢赶到了校园外,等待学生们走出校门陪他们在校门口拍几张身穿学士服的照片作为纪念。因此,那段时间,老师们都很少踏出校门口,就怕一不留神被学生逮住,跟着他们去吃“散伙饭”。
热热闹闹的毕业季过去,毕业班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校园。梁方怀像往常一般走在校道上,却感觉热闹的氛围像是凝滞了几分,连空气仿佛都没有那么清新宜人。楼辉也察觉到他心情略有些沉闷,索性拉着他去郊外散心。
G市的城郊有一个如诗如画的村子,原本是一个贫困村,但近年在旅游产业的带动之下已经摘除了“贫困”帽。汽车停在村外,沿着平整的村道步行进入,道路一侧的墙壁上描绘着漂亮的风景,看得出绘画者对于村子的景致进行十分用心的观察,才能融情于景,将这里的风景画得如此优美。
“很久没看到这么大片的草地。”梁方怀眺望远方,感慨道。
眼前是一片绿得晃眼的草地,而在草地的尽头是一片金黄的麦地,小小的人影在麦地里忙忙碌碌。两人绕过草地,又看到万顷果园,不远处的矮山上也种植着果树,空气里似乎都飘着沁人心脾的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