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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乔月息和季凡正好上楼,像在找什么似的。他们今天回得早,项真还挺惊讶的,两个人看到苏叶舟的瞬间脸色变了,季凡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讨厌,乔月息则很冷淡,冷得很明显,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
季凡委屈地说:“爸爸,我们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答应。”
“我刚才在暗室,没听见。”
“什么暗室?”他看了眼苏叶舟,脸色更臭了,“哦,那个洗片子的地方,你们俩就一直待在里面?”
季凡说得好像他们两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项真一瞬间心虚起来,这两个孩子难保不知道他和苏叶舟的关系。他看向乔月息岔开话题:“月息,活动这么早结束了吗?”
乔月息嗯了一声:“今天比较快。”
季凡瞥了他一眼:“当然快,录完像就想回来,记者在后台堵了半天才让他多留了一下。”
项真笑笑:“好不容易出去玩,干嘛急着回来?”
季凡嘟囔道:“当然是怕有人不怀好意。”
项真没听清:“什么?”
季凡没开口,忽然倒抽了口凉气,侧过腰惊恐地看了乔月息一眼。
乔月息面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项叔,今天的练习做了吗?”
项真说:“当然做了,还多练了了一组。”
乔月息嘴角扯了扯,权当一个笑,却笑得人脊背发凉:“那今天要多谢苏总了,我不在特地陪您做训练。”
项真下意识的反驳道:“不是苏叶舟陪我做的啦。”乔月息神色稍暖,却听见苏叶舟问:“那是楚潇陪你?难怪还能多做一组。”
乔月息、季凡和苏叶舟三人齐齐看着项真,项真一瞬间全身发麻。
季凡难以置信:“爸爸,你让那个楚潇来家里了?”他看向乔月息,恼怒地皱了皱眉,显然是不高兴,但是忍耐着没敢对项真表现,乔月息则的垂着眸,极轻微地叹了口气,好像项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大人似的。
楚潇他们是记得的,上次来项家玩,玩到项真房间里去了,又是聊天又是擦药又是特地叫人送他。
项真知道季凡和乔月息排斥楚潇,又想起苏叶舟提到的楚家卖子求荣的事,心里开始敲锣打鼓一团乱麻。
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项真面红耳赤,甚至想立刻站起来夺路而逃,急匆匆地解释道:“也不是楚潇陪我啦,我今天自己做的训练。做完了楚潇过来,我们就聊了一会儿。”说到这里,他心虚地看了眼苏叶舟。
苏叶舟哂笑:“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下周六紫菲结婚,你记得日子,我到时候来接你。”
项真勉强应了几句知道了,送苏叶舟离开,回来的时候季凡紧张地抱住他说:“爸爸,你已经有我和月息了,不可以再领别人回家了。”
季凡说得都是些孩子气的争宠的话,没想到他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这么敏.感。
项真叹了口气,薅了薅他的头发:“别胡思乱想,我现在这副样子,哪有什么能力再去领养小孩,更别提人家楚潇父母都在,二十来岁了,我怎么领他回家?”
季凡闻言笑了,欢欢喜喜地去抱乔月息。
乔月息趁两人说话的时候把打包回来的烧鹅放在微波炉里叮了一下,端出来的时候避开了季凡的拥抱,反而对项真说:“叔叔,不是说喜欢吃这家烧鹅吗?过来尝尝。”
毫无疑问,乔月息是这个家最贴心的,很多细节琼姨都想不到,乔月息却静悄悄地记在心里去了。不过他的心思比季凡还重,季凡不高兴会立刻表现出来,乔月息则始终惦记着,不声不响的自己消化,可能有时候他自己生完气,项真都还没反应过来。
项真留了个心眼,发现乔月息知道楚潇来过之后,果然就不和他亲近了。平时不知道多乖巧,偶尔还不动声色地撒撒娇,今天坐的老远,等他们吃完烧鹅就自己回房间了。
乔月息和季凡从小没有父母,青春期最重要的时候项真这个养父又昏迷了两三年,所以两个孩子安全感都不够,平时表现得还挺正常,遇到项真的事就开始患得患失。
项真想让他们找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又怕太冒失了弄巧成拙,只得自己想办法。
琼姨和小姐妹出去shopping完了回来,便看到一楼大厅的灯还亮着,项真靠在沙发上刷手机。
“项真,怎么没休息,月息也不管管你。”
“我好像总会惹月息生气……”项真想了想,“琼姨。您帮我出出注意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这孩子。我只希望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我说,哪怕发发脾气也好啊。”
琼姨坐下,搂了搂他:“到底怎么了?你跟琼姨说说。”
项真把今天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和楚潇相处的细节,琼姨听完,笑道:“要我看他没生你的气,倒像是在气自己。”
“诶?”
“气自己听你的话出去吧。你没看出来每次你催他出去交朋友,他根本就不想吗?”琼姨说,“要我说你偏心季凡,但是月息反而却更乖点。”
项真瞪大眼:“我哪里偏心了……”
“还说不偏心,他们俩小时候,你每次都只带季凡回来,月息就丢在家里给保姆带,后来我们念了几次,慢慢的带回来的次数才多了点。我看他很喜欢你,每次都想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