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项真，有事吗？”乔会宁声音沙哑，气息也有些不稳。
    项真明显愣住：“哦，没事，本来请你吃顿饭的，生日快乐。”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谢谢。”
    “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那个！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项真听到有人在叫乔会宁，他迟疑了一下，跟他约在学校。乔会宁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过来了，一月份的风哗哗的吹，他穿了件蓝色羽绒服加围巾，还是项真帮他买的。
    项真慢悠悠走到车边，把奶茶给他。
    “我爱不喝这个。”乔会宁腼腆地笑了。
    “那我喝？”
    “你喝吧。”
    项真喜欢吃甜食，冬日里对热烘烘的生椰麻薯真的不能拒绝，自己那杯等乔会宁的时候喝完了，剩下这杯也进了他的肚子。
    学校对面开了家老火锅，味道非常之好，项真去吃了好几次，他知道乔会宁也爱吃辣，这次特地叫他过来。两个人的点了鸳鸯锅，肥牛虾滑鲜牛肉金针菇土豆嫩笋，甚至还点了帝王蟹大龙虾。
    等上菜的时候，两个人聊了聊公事，又说起去寒假去旅游，项真想去草原，问问乔会宁的意见。
    乔会宁呆了一瞬间：“我？我可以一起去吗？”
    “就当是团建啦，你要是不想去草原，去南方的海边也可以。”
    乔会宁笑了：“我都可以，随你。”
    他跟着项真的时候一向是听他的话，项真说去哪就去哪。
    “行，那咱们去草原，我做好攻略再给你看。”
    项真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送蛋糕的，随手接起才发现那边有点嘈杂，有几个人在说什么主任什么老师的，随即漂亮的男中音响起，项真看了眼来电显示，忽的站起身来走到安静处去。
    “喂，项真。”
    “谢医生，怎么啦？”
    “我来你们学校办事，事情办完了，要见见吗？”
    “我现在正和朋友在一起吃饭。”
    “哦，”谢家顿了下，含笑说，“真不凑巧。”
    听出谢霜话中的失落之意，项真心头没来由一跳，他迟疑了下：“那个……你要过来吗？”随后补充道，“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店里吃火锅。”
    他们吃火锅都要拿着筷子直接捞的，谢霜有洁癖，万一他介意，把人叫过来就尴尬了。
    谢霜却说：“嗯，你把定位发我，我去找你。”
    项真有点惊喜：“好，我等你。”
    项真挂了电话回去，菜已经上齐，乔会宁正拿着筷子等他，说起临时叫个朋友来的事，乔会宁听完笑了，筷子戳了戳碗底：“不会是女朋友吧？”
    项真的好笑：“当然不是。”且不说谢霜是直的，就算喜欢男人的，也看不上他吧。
    项真当初喜欢路一尘，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只是他没出柜，乔会宁才会这么委婉地一问，他这么问，项真就想到向长冬：“你和向长冬怎么样了？”
    乔会宁本来带笑的脸忽然僵住，干巴巴地说：“不怎么样，我和他没未来。”
    项真点了点头：“挺好，你值得更好的，那家伙不OK。”他接过乔会宁的筷子用热水烫了一遍，再用纸巾擦干净给他，“你坐会儿，我去拿蘸料。”
    乔会宁接过筷子，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而后扭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着项真的背影，眉间露出一抹忧郁。
    项真拿完蘸料之后就换乔会宁去，这时候蛋糕送来了，项真忙去门口拿，正好遇见谢霜，他正装外面套着极漂亮的白色羊绒大衣，站在熙熙攘攘的店门口显得鹤立鸡群，五官轮廓跟打了柔光似的，自带一股矜贵的仙气。
    “项真。”
    项真哇哦，半是惊艳半是调侃：“你穿这身衣服我都不敢让你进店。”
    这要擦着碰着，洗起来都让人崩溃。
    “我会小心点的，”谢霜笑了笑，扫了眼他手中的蛋糕，“帮朋友过生日？”
    “是啊。”
    两个人一路进店里，项真下意识帮谢霜开道，尤其是对面端着果盘和蘸料在走廊上挤的时候，谢霜含笑跟在他身后，非常享受项真的这种“保护”。一路上不少人打量谢霜，项真从小也是个元气满满的帅哥，现在大了身体弱了自认为不及以前，但是走在路上回头率依旧超高，站在谢霜身边就会发现路人的目光大多被谢霜吸引走。
    这边都是学生，哪受得了顶得住这个。
    “会宁，这是谢霜。”怕他们不认识会尴尬，项真拉着谢霜过去介绍，“我高中同学乔会宁。”
    谢霜颔首：“生日快乐。”
    “谢学长。”乔会宁有些局促地喊了一声。
    项真意外：“你们认识啊？”
    “高中的时候学长回学校做考前动员，谁还能不认识呢。”
    “哇，这么厉害，”项真揶揄道，“能回学校做宣讲的都是一中学神，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谢霜无奈一笑：“少埋汰我。”
    乔会宁注意到两人的互动间流露出来的亲近，没有说什么，把目光投向项真手里的蛋糕盒，低声说：“买这种东西做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不容易一起过一次，总得有点仪式感啦。”
    现在吃蛋糕待会儿没肚子吃火锅了，项真把蛋糕先放一边，招呼带着谢霜落座，要跑去给他拿蘸料，约了那么多次饭，早就摸清谢霜的口味，给他配了甜鲜口的酱汁送到手边，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谢霜的手指，项真指尖像过电般麻了一下，心里莫名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