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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去医院。”项真当机立断,“我叫车, 你等会儿。”
项真要去拿手机, 乔会宁却不让他离开, 死死抓住他的手,似乎这样才能缓解痛苦, 他闭着眼, 鲜血沿着睫毛坠下, 那模样太凄惨了。
“别……”
“好,我不走,你别怕, ”项真转头对向长冬怒道,“还不叫车?!”
向长冬被呵斥后脸立刻抽动了一下, 可看到乔会宁还是忍了忍, 他叫了辆的网约车, 可晚高峰外面堵得吓死人, 向长冬看着乔会宁低头坐在床边,鲜血一滴滴落下来,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下门。
项真服了,真他妈的废物东西。他霍然起身,安抚了乔会宁去打了120,清楚地说明了地址和现在的情况,按照医生的指示帮乔会宁做紧急处理。
吃vc,止疼药,冰敷止血。
等人到医院的时候,伤口基本上不流血了。医生带乔会宁去手术室处理伤口,项真坐在手术室外等消息,向长冬站在走廊的绿植边上抽烟。
项真冷声说:“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
向长冬磨牙:“你少在这挑刺,老子爱抽就抽,你管不着。”
哦,管不着。
项真二话不说上去给他一拳,直接把人干翻在地,他捡起烟碾熄了,捏着向长冬的下巴给他塞进嘴里。向长冬奋力挣扎,却架不住项真力气大,只能瞪大眼睛转动脑袋躲避,他难以相信项真能干出这种事:“你脑子有病吧!唔——”
项真挑眉:“不是爱抽吗?来,抽。”
“!!!”
项真是横起来不要命的那种,香烟塞进嘴巴里,惹得向长冬干呕。这场骚乱引来了围观群众,都挺震惊于项真的蛮横。有个叼着烟没抽,只想过过嘴瘾的大爷默默把烟收起来,搓搓手注意这边的战况,抽烟就让人吞烟,这也太过分了吧……
走廊上的骚乱引来了值班的护士,两个人跑过来,心急火燎地让他们分开。
“别打架啊,再打我们叫保安了啊!”
“这里还有其他病人,要打出去打!”
项真和向长冬被拉开,因为病人要求项真不要离开,年轻的小护士先把向长冬带离了现场。摁住项真的是护士长,三十来岁脾气比较火爆,也不惯他们,瞪着项真斥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动手,暴力能解决问题吗?”
项真扯了扯唇角,帅气的模样愣给苦口婆心的护士姐姐干不会了。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傻逼呀,不打难道跟向长冬讲爱与和平吗?
乔会宁没伤到眼球,但伤口很长,需要要缝针,医生给他处理完伤口后又叫他打针挂水,他裹着项真的羽绒服,沉默地坐在病房里。项真点了外卖给他吃,他一只眼睛盖了纱布,一只手打针,项真坐在旁边喂他吃。
等弄完这些的时候都九点多了,项真办完住院手续让他住下,自己搞了张折叠床陪护。
这趟旅游算是彻底泡汤了。
等向长冬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俩人没打算出院,他想跟乔会宁道歉或是诉衷肠都没机会,只能被医院拒之门外,因为陪床的任务被项真领了。
等向长冬打电话来骂项真的时候,项真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这个人脑子不聪明是真的。
他早晚得收拾他。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项真给谢霜去了消息,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乔会宁受伤,他们要耽搁两天才能回去。谢霜偶尔吃点小醋,但在大事上分得清楚,叮嘱他一些事,还给项真介绍了医生——乔会宁的伤处理不好肯定要破相,项真已经开始帮他物色整形修复科了。
项真经历这么多事稳重许多,但直到和谢霜聊起来心里的石头才放下来,他还是有点后怕的,万一乔会宁出点什么事,他心里肯定过意不去。黑暗的病房里,项真的被子鼓了个包,泛出莹莹的光。病床上有了动静,是乔会宁醒来了。项真忙放下手机,开了灯去他身边。
“会宁,你是不舒服还是要去洗手间?”
乔会宁仰头看着他,慢慢环住项真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肚子上。项真愣了下,乔会宁内敛稳重,什么都喜欢自己扛,鲜少露出这种脆弱的寻求安慰的姿态。
能让他这么难过的也只有向长冬那畜生了吧?
乔会宁这么好的人却总被伤害,项真想想就难过,他摸摸他的后脑安慰道;“别担心,伤口问题不大,谢霜给我介绍了几个医生,等愈合后咱们去把疤消了就行。”
乔会宁平静地喊他:“项真……”手臂却不断收紧,好像在抓住什么救命稻草。项真被勒得有点痛,暗自龇牙咧嘴了一下也就由着他去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点的话。
这天晚上项真陪乔会宁睡的,向长冬第二天来的时候看到两人躺在床上,眼睛变得通红,像是个斗牛似的要冲上来找架打。项真表示无所谓啊,你要打咱们出去单挑,不过向长冬还没碰到他,乔会宁就先让他滚了。
向长冬攥紧拳头,手背青筋迸起:“乔会宁,你别得理不饶人。你跟他不清不楚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还敢护着他!”
乔会宁也不解释,很平静地说:“嗯,你也知道是我们占理,现在跑来做什么呢?”
向长冬手里的袋子狠狠摔在地上,淮南牛肉汤的汤水从袋子里漏出来,他大早上给乔会宁去买早餐,屁颠屁颠送过来却看到眼前这一幕,什么叫“我们占理”?乔会宁理直气壮地跟项真鬼搞,他却像个傻.逼一样跑过来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