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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和谢霜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谢雪怕他们无聊,把人拉走去了花厅。谢家很大,装修复古奢华,花厅里壁炉燃着,暖烘烘的宛如春日,墙上挂着些字画,都是谢霜父亲的收藏。
谢霜的几个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都在,对谢霜带回来的男朋友感到好奇。
谢霜无疑是这一代最受宠的孩子。家中幼子,模样俊俏,聪明优秀,受爷爷奶奶父母兄弟的宠爱,哪怕性子清清冷冷的,嘴不甜也捂不热,可就是家里的宝。
简单两个字,命好。
尤其是钱铮海,那是把谢霜当命根子疼,早几年谢霜欧洲留学的时候遇到动乱,一时就不回来,把老头子急得差点押着长子亲自去救人。
谢露刚上大学,又古灵精怪,是谢霜叔叔的女儿,拿着手机啪嗒啪嗒敲,捣鼓了半天抬头说:“六哥,这是你男朋友吗?”
项真愣了一下,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还是没什么人敢这么直白地捅破窗户纸。
谢霜靠在沙发上,很淡然地嗯了一声。
谢露:“我说佳佳追你这么久你怎么没反应,哇靠,她肯定哭惨了!”
谢露的妈妈在不远处骂她:“女孩子说什么脏话?谢露你是不是找死?待会儿让你爸听见。”一条丢出去,其他妯娌劝她对孩子别太凶。
谢霜搂着项真的肩,含笑问:“你确定要在我男朋友面前说这个?”
被妈妈骂都没反应的谢露此时被她六哥的笑震慑了,缩缩肩膀吐舌头:“我夸项真哥有魅力嘛,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只喜欢他,你干嘛这么紧张。”
其实不说也知道,万一把漂亮老婆气跑了就得不偿失了,他们一直知道以谢霜的条件找个大美人当老婆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漂亮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过分了?
“哎呀,露露说的也没错啊。要是说没人看得上你,你看真真高不高兴,帅哥就是要被人追的啊,你问问真真哥追他的人多不多!”谢辉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开始拱火了。
一圈人看好戏地看着项真。
就连谢霜也低头看他。
项真:“没人追我啊。”
众人:“……”
项真:“真的没有人追啊。”
“骗人!”谢露有点崩溃地笑骂,认定了项真说谎,“怎么可能!”
项真好笑:“真的没人追,我长这么大只有我追别人的份,还没有人追过我。”
“……”
所有人都向谢霜投去“你小子居然如此好狗命”的目光,在他们问出都追过谁之前,谢霜先带着项真远离这群搞事精。
谢露还在说:“项真哥,加个微信啊!”
谢霜的亲戚们都很热情,坐在一起聊聊天一上午就过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项真上了主桌,和谢霜一起坐在谢桂兰身边。谢霆单位有事晚上才能回来,谢桂兰叫人去请了钱铮海,但是钱铮海没下来,是佣人准备好饭菜送上楼去的。大家对视了几眼,饭桌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倒是谢桂兰和谢霜面色淡然,谢雪招呼大家吃菜。
项真觉得钱铮海不出面肯定跟自己有关,拉着谢霜一问,才知道缘由。
谢家的孩子都是从母姓,对此钱铮海很有心结,表示谢霜将来的孩子一定要跟自己姓。
现在这个计划肯定是泡汤了。
谢霜摸摸项真的肚皮:“你要生吗?”
项真瞪他:“废话,我能生吗?”
谢霜好笑地从毛衣下摆探进去,微凉的手掌抚摸项真结实的小腹,激得项真一哆嗦,红着脸把手拍开。然后他听到谢霜在耳边说:“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人造子宫在趋于成熟。”
项真麻了,总觉得这个对话很耳熟,下意识警告道:“谢霜,我是男人,死了这条心。”
谢霜啜了啜他的耳垂:“早就知道了,不生就不生嘛。”
两人温存了一下就去了谢霜的房间,当然不是干别的,就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下。谢霜的卧室比项真想象中小一点,布置得很简单,书柜书桌书架,还有个放着各种奖杯奖状,有好多比赛项真都知道,因为很多路一尘都参加过,虽然不像谢霜一样每次都拿最高奖,但托他的福,项真把这些奖项都认全了。
目光落在一个银制的奖杯上,项真忍不住发出“咦”的一声。
谢霜这会儿正给项真拿吃的和饮料,刚上楼就被谢雪拉住:“项真人呢?”
“楼上休息呢。”
“不是吧,犯得着藏得这么紧吗?大家也没有别的意思,一起坐着聊聊天又不会怎么样,”谢雪好笑地撞了撞弟弟的肩头,“喂,什么时候结婚呐?”
“还没到那一步。”
“都把人家摆在床头多少年了,该主动还是要主动点啦,实在不好意思姐姐帮你去说啊。”
谢霜:“……他胆子很小,你不要吓到他。”
谢雪嗤嗤笑了,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紧,调侃两句就被自己女儿叫走了。
谢霜回楼上,就看见他对着满墙的奖杯发呆。
“我拿了点肉脯和鸡翅,过来吃。”
项真扭过头,指着墙上的奖杯道:“啊,你参加过德语翻译竞赛啊?”
谢霜放东西的手僵了下,看向项真,项真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既然会德语,为什么还要我做翻译?”
“我会,可是我学得没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