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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会宁不说话,他就翻箱倒柜把东西都砸了,他翻到乔会宁的手机,在里面找出很多项真的照片,项真的东西,还有项真给他庆生的事情。
向长冬阴沉地盯着他:“臭婊.子。”
乔会宁整个人是懵的,从他意乱神迷地叫出项真的名字,就好像有一桶凉水兜头泼来,然后向长冬的一句“臭婊.子”让他清醒,他看到向长冬要删掉照片,跳起来要阻止他,向长冬想起手机也是项真送的,他怒极反笑,直接把手机扔进马桶里,泄愤似的按了好几下冲水键。
手机在马桶里哐当哐当转了几下,然后开始挺尸。
乔会宁去抢救,又被向长冬扛起来扔回床上,他一米八七的大个子,因为打架练拳身上肌肉特别发达,摁着乔会宁乔会宁根本动弹不得。
被压制着侵犯的痛苦侵袭着乔会宁,他牙齿咯咯作响地打架,眼睛睁得大大的,脑子里想得都是那个手机。那个手机,装着他仅剩的快乐的记忆,却被向长冬轻飘飘地清零了。
向长冬掰过他的脸,齿冷地说:“你就是贱得慌,不配让人对你好。”他把乔会宁的脑袋摁回床上,用枕头摁住他的脸:“你喜欢项真,就你这样你也配。让阿曜知道我不动手他就先把你废了。”
乔会宁的眼泪浸湿的枕头,他难以呼吸。
向长冬恨恨地说:“那个小婊.子连你都勾,你们俩真是绝配,总有一天我要搞死他。”
直到那一刻,乔会宁才见识到向长冬的阴暗,霍然发现他和自己身体里的巨兽一样可怕。他抽泣着,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他不该把项真牵扯进来。
其实向长冬对项真做不了什么,且不说这只是他出于嫉妒和愤怒的才说出这些话,就算他想杀项真,也完全不可能,因为某种程度上,他对待项真的底线远远比对乔会宁要高得多,项真是活生生的人,有一堆人护着,家里也有点资本,他不可能对项真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乔会宁却不一样,乔会宁是他的物品。
可是那句话还是震慑到了乔会宁,他为了讨好向长冬,变得乖巧很多,也不再刻意引导项真跟向长冬的矛盾,然而向长冬心里已经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每每看到乔会宁和项真待在一起就会格外暴躁,甚至故意找茬和项真吵架,如果不是白曜再三警告他,他说不定就和项真打起来了。
乔会宁开始疏远项真。
项真却比以前更关心他。
项真说如果向长冬真的欺负他,可以保存证据报警,现在国家正在严厉肃清校园暴力,如果乔会宁害怕的话他可以帮他。
乔会宁却烦躁,因为项真天真得近乎愚蠢,如果报警有用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于是他告诉项真不要再管他的事,他和向长冬在谈恋爱,向长冬因为他们走得近才会吃醋生气,如果项真离他远一点向长冬就会好好对他。
那瞬间,他在项真脸上看到了近乎呆滞的表情。
然后他尴尬又歉疚地抓了抓头发。
对不起。
项真这么说,为不属于自己的错误道歉。
项真不是讷于言辞的人,平时也会跟人打架,可是在弱者面前总会变得格外温柔,乔会宁说什么他都信,首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他跑了,自己去消化,过了几天又跑来对乔会宁说。
“可是他吃醋也不能打你啊,喜欢谁就打谁他怎么不先让他爸妈揍他一顿?”
他告诉乔会宁不要犯傻,跟他说向长冬这样是不对的。
乔会宁说他知道,可是他也喜欢向长冬。可能是他表现得太过平静,项真相信了他的说辞,虽然很想帮他,但还是担忧地离开了。
项真经常劝乔会宁,乔会宁渐渐开始暴躁,不耐烦,向长冬是个坏种难道他不知道吗?可是知道又怎么样?知道了他被强.奸了送去警察局人家还能说他是早恋呢。
于是他冷冷地让项真滚,少他妈的多管闲事。
后来项真真的就不管他了,再后来项真生了场病,断断续续来学校,也没时间管他,最后他和乔会宁基本上就不怎么说话,项真甚至会非常懂事地回避他,偶尔在走廊碰到,为了显得没那么生硬,他都会拉着路一尘讲话,避免和乔会宁有什么接触。
高三上学期的期末前,向长冬被他爹叫去吃饭,没上完自习。那天乔会宁值日,他擦完黑板锁好门窗就要走。外面下大雨,雨水砸在地上都能溅起水雾,黑压压的一片,只有教学楼和操场上边上的路灯发着昏黄的光。虽然学校离向长冬的公寓不远,但是如果直接回去,肯定要被浇成落汤鸡,书包什么的完全保不住。
乔会宁已经不住宿舍了,总是和向长冬往来,寝室的人或多或少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对他很是鄙视,后来向长冬就让他搬去他那里住。乔会宁也没拒绝,他已经学会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他在等雨停,碰巧项真和路一尘在远处的栏杆边等司机来接。项真拿着本小册子背知识点,路一尘在刷手机,夜风一吹,项真打了个喷嚏,路一尘把项真拢到自己怀里去,也不玩手机了。
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项真看到乔会宁,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抽出把折叠伞给乔会宁送来。乔会宁不要,他就说自己和路一尘共一把伞就够了,让他快点回家。
项真因为快速抽条而显得瘦了很多,白润的面颊褪.去了婴儿肥,眼睛变得更大。乔会宁惦记着他生病事,问他情况怎么样,项真笑了笑,说都好了。前段时间班上拟报了一些志愿,项真想去民大读法律,乔会宁则选好了南方的一所老牌名校,去读计算机专业,学校没有民大好,但以乔会宁的成绩进校可以拿二十万的奖学金。向长冬成绩不行,想让他陪他留在本地,乔会宁表面上答应,实际上自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