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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紧张,昭言的耳朵在萧溯的注视下慢慢泛了红。萧溯瞅了半晌,弯腰,一口咬下去。
“萧溯,好痛!”昭言叫出声,不敢闪躲,不能拉扯,他眼底很快蒙上一层透明的水雾,连嘴角都露出委屈的弧度。
但耳尖的刺痛很快就被黏腻的舔舐取代。
萧溯亲吻他的耳骨,把小家伙的疼痛一点点抚平。
得到闪躲的空隙,昭言一头钻进萧溯的怀抱,表情不是难受也不是欢喜,憋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劲。
萧溯笑着低头,在对方柔顺的发上落下一吻。
昭言攥紧萧溯的衣服,语气不满:“你说你,不开心。要你告诉我,你又不说。”
“现在好了,已经不气了。”萧溯挑唇。
昭言困惑地睁大眼睛,仰头看向萧溯:“你怎么,喜怒无常的……娇气。”
萧溯:“?”
“你再说一声我听听?”
昭言一点也不怕他,眼睛在笑意下眯成一条缝,他加大声音重复:“娇气。”
萧溯双手掐住他的面颊,把那两瓣软肉蹂躏在指间:“小东西,胆量见长啊。”
昭言笑得越来越欢快,他掰开萧溯的手,撅嘴亲亲萧溯的下巴,冒了两个字:“高兴。”
太软了。
下颌处传来的湿热温度在消散时散发出蜜桃的甜腻气味,萧溯的心跳于此刻加速,街市的场景一点点从他的视野范围消退,唯有属于昭言的一切越来越清晰。
小东西有一双怎样好看的眼睛。
明亮的,纯粹的,囊括了世间所有能赠予萧溯的爱意。
温柔到让人不敢加重呼吸。
“肚子难受吗?”萧溯牵住他的手,“还冷不冷?”
“不难受。”昭言摇头,“身体也轻了好多,不重了。”
“嗯。”听到昭言的答话,萧溯稍微放了心,“走吧,回锦山。”
“好。”
“胃口怎么样,再喝点粥?”
“好。”昭言笑着晃了下萧溯的手,“要加青菜。”
萧溯跟着笑出来,俊朗的眉目流露出的爱意带着宠溺的温度,心底烧了千年的火也不及它炙热。
*
鬼尊到底是被抓了。
灵山将他关押在灵山囚笼,贼心不死誓不放其出来。
除此之外,继落梅馆和藏雪镇之后,新的门派于断垣残壁上重新建起,修仙界的热闹景象逐日恢复。
锦山的日子也照常过着。
折墨对折羽的态度持续不冷不热,折羽却比以往殷勤许多。
五年前跟在折羽身后追赶其步伐的是折墨,而今两人互换了位置,折羽却也乐在其中。
在这段期间,昭言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萧溯开始寸步不离的守着。
吃饭萧溯喂,洗澡萧溯给擦背,睡觉萧溯要抱怀里,就连如厕萧溯也要跟着帮他脱裤子。
昭言一点也不喜欢萧溯这样,有些事情过分羞耻,他的隐私全都被曝光。
可是赶了许多次都赶不走,昭言没精力跟他争,只能任萧溯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在身边。
风月也加入了照顾昭言的行列。
当初雪山木她自己留了点用,放入药中发现确有奇效,所以想等昭言顺利诞下子嗣后去一趟雪山,而后再专心研药。
总而言之,锦山的重心基本都放在了昭言身上。
连灵山也不例外。
云想衣取了灵山镇山之宝冰玉,弟子们以为灵山出了什么大事,精神紧张了好一段时间。
玄夜问云想衣原因,云想衣不答话。
后来云想衣去锦山了。
锦山弟子以为他来找茬,匆匆忙忙通知萧溯,全体戒备,符咒满天飞,双方差点大动干戈。
直到萧溯来了,见云想衣把一味供昭言调理身体的草药和一块用于抵御世间严寒的冰玉交到天魔手里,众人才明白灵山仙尊是来送贺礼的。
“三日之后昭言产子,我再来一次。”云想衣缓缓开口。
他白衣素净,立于锦山山腰处的身影与此地格格不入。
“本尊同意了吗?”萧溯面色很不好看,他将礼物毫不客气地丢在云想衣头上,“带着这些破东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云想衣稳稳接住那块玉佩,雪白的眼睫轻轻颤了下,此地随即仿佛下了一场漫天的大雪,温度骤降,呵气成冰。
指尖摩挲了会儿其上的花纹,云想衣声音寂静:“天界事物繁忙,你若离开锦山难免再起祸患。魔修最忌严寒,此乃灵山冰玉,可护你与昭言的孩子不受寒冰之苦,免遭小人之忧。”
他第二次把冰玉递过去:“收下,不为你,为你的孩子。”
萧溯目光落在那块玉上,漆黑的眸内情绪不明。
许久后,他终于抬手拿过冰玉,语气不善:“滚吧。”
说完,萧溯转身,背对着云想衣,眸色危险:“三日之后过来把你的灵力收回去,倘若再用此物窥视本尊子嗣,本尊便一把火烧了灵山,用你所有弟子的性命为你的龌龊心思付出代价!”
云想衣站在原地,凝视萧溯高挑挺拔的背影。
对方走远了,黑色的煞气不见,身上弥漫的檀香也消散殆尽。
云想衣的白衣被山腰间的风吹得肆意翻搅,眸内堆积了千年的雪因“三日之后过来”这些个字眼有了融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