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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妈说着就要走人,夏梦见到这个地步了,兰妈还不肯说实话,她闭了闭眼睛:
“不用了,兰妈,你走吧。”
兰妈顿住了:“小姐,走?我去哪?”
夏梦攥紧了拳头:“我说,我辞退你了,以后你不用来夏家当佣人了。”
兰妈呆住了,半晌才明白夏梦是什么意思,她彻底慌了,连忙道:
“小姐,您怎么能辞退我呢?我可是夏家的老人了,老爷太太都说过要让我在夏家养老呢,您不能辞退我,我在夏家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辞退了我,怎么跟死去的老爷太太交代啊。”
见夏梦不动摇,兰妈眼珠子一转,说着说着就哭唱了起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边拍大腿,边哭喊着什么夏梦不能辞退她,她要在夏家养老,夏梦不能对不起她云云。
一时间整个客厅都充斥着兰妈的大嗓门,热闹得宛如唱戏的似的,宋青瑶哪见识过这种场面,她慌张地左顾右盼,看着气得脸色发青的小梦姐,连忙递给她一杯茶水,夏梦接过茶水,润了润嘴唇,呼出一口气后,气息沉稳道:
“你这样敢出卖主家的佣人,我们夏家雇不起,也不敢雇,不用再说了,你走吧,我是不会再雇你了。”
见夏梦态度坚定极了,这段日子本来就生了外心的兰妈眼泪一抹,刚刚还哭得哇哇地,立刻站了起来,神奇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兰妈拍了拍身上的灰,也不装了,说出的话气人极了。
“好哇,既然小姐你看不上我这个老婆子了,那我就走,不过,要我走可以,给钱。”
宋青瑶傻眼了,怎么还要上钱了,她气急:“不行,不行,凭什么给你钱,你还害了我们,怎么,怎么好意思要钱?”
兰妈鄙夷极了:“凭什么,就凭我在你们夏家伺候了半辈子,我可是一个良家妇女,还得伺候你这个淫、娃、荡、妇,天天从外面带男人回来,不知羞耻!我看老爷太太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你!”宋青瑶被兰妈气得瞪圆了眼睛,气急之下,就要冲过去打她,却被夏梦一把抓住。
“小梦姐你别拦我,我,我要打死她,她竟然敢这么说你,我,我……”少女左右寻摸着,准备找个趁手的物件,可见这段日子系统先生对她的武力培训很有效果,敢动手打人了。
兰妈得意洋洋:“行了,还愣着干啥,给钱啊,我可给你们说明白了,要是不给钱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你们只是两个女人,要是半夜家里来了什么人,啧啧啧,我可是外面有人的。”
夏梦身子往后一躺,靠着沙发,曲线妖娆,勾起红唇:“怎么,你是想说你那个车夫相好吗?”
兰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夏梦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若是现在去警署兴许来得及见他一面,毕竟偷盗我们夏家巨额财物可不是件小罪。”
夏梦早就发现了兰妈把夏家的贵重物品往外倒腾给那个车夫相好,她只是一直不吭气,一开始不吭气是因为想着兰妈是唯一一个夏家的老人,她不忍心,自从家中生变,父母因为自己的任性亡故,夏梦一直活在愧疚中,无法原谅自己,因而堕落成了交际花,每日过着有今朝没明天的日子。
所以这些年,兰妈态度不好,手脚不干净,夏梦也不放在心上,甚至故意纵容,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是没有明天的人,早晚有一天要横死街头,有这么多东东西又能有什么用呢?当然,兰妈以前手脚不干净,也只是扣下些菜肉钱,从不敢动家里的财物,这也是夏梦能纵容下去的原因。
后来,宋青瑶来了,一个无亲无故被男人辜负的小姑娘,因为自己一时的怜悯,就这样突然闯入了自己的世界,一点点点亮了夏梦那昏暗无光的世界。
在那个雨夜,收到宋青瑶费劲千辛万苦为她找来的毕业徽章的那刻,夏梦仿佛回到了那个盛夏的燥热的日子,记起了父亲母亲对她毕业典礼的殷殷期待,记起了他们为了能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特意推了生意,一起去商场给自己订礼物。
后来,他们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因为车祸,家中的福特车失灵坠了桥,当车被打捞起来的时候,母亲的怀中还抱着送给自己的西洋娃娃。
他们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总要送自己全天下小姑娘应该拥有的东西,却弄丢了自己最宝贵的礼物。
夏梦无法原谅自己,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宋青瑶总说着自己是她的恩人,拯救了她,可是夏梦心中清楚,宋青瑶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救赎呢?
所以,发现兰妈差点伤害到宋青瑶后,夏梦意识到,她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夏梦看着脸色发白,不敢置信的中年女人,摇了摇头:
“我本来想着,你在夏家这么久了,你想结婚,有自己的心思也是正常可以理解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能做出这么多事,甚至把家中的钥匙给叶詹南,我更没想到,原来你对我有这么深的怨念。”
夏梦报了警,借了沈温行的势,已经通过警署把车夫还没来得及卖掉的财物找回来了,已经被卖掉的,她要求车夫还钱,给够钱,那就断手断脚,如果还不上,以现在的律法,偷盗可是要吃枪子的。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个小贱人,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