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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延肆洗完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小娘子已经衣衫半解地躺在软榻上等他了。
见延肆来了娇珠便冲他招手:“快给我背上抹点,抹多多的。”这些日子都是延肆给她抹香膏,她指使她惯了,现下只想延肆赶快给她抹完,她便能好好睡个觉了。
而延肆也听话地给女郎雪艳艳的背上抹了两坨香膏,仔细抹匀后又开始恍惚。
青年浓密的眼睫低垂,一直愣愣地出着神。
背上的动作忽快忽慢,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的娇珠立刻回头去看。只见延肆正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手下的动作也麻木的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向来有些凶的狭眸,此刻眼底全是迷茫,颇有些委屈的样子。
娇珠愣了愣,随后伸长胳膊去勾延肆的脖子,睁着一双水润杏眼望着他。
“怎么了呀,谁欠主君钱啦?”娇珠还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只觉得有些稀奇。
延肆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继而又移开眼:“没事。”
这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娇珠杏眼微转,觉得这狗子肯定是又有事憋着不说,于是一只手捏了捏他微红的耳尖,嗓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到底怎么了呀,主君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女郎娇滴滴地一声又一声,柔软的指尖还去捏他耳朵,延肆本就泛红的耳尖此刻更是红得能滴血了。
他将女郎作乱的小手一把捉住,脸皮有些烫:“没生你的气。”
小手被箍住了,娇珠就抬头亲他,只是他个子太高,娇珠这会子又半躺着被按着手,小娘子仰头只亲到了他脖子。
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落下,像是羽毛轻轻拂过,霎时一阵酥麻。
延肆的瞳孔骤然一缩,看向小娘子的目光有些怔愣。
“到底怎么了呀?”娇珠继续问他,语调软绵绵的。
现在不会连亲亲都哄不好了吧,这狗子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反应过来后的延肆脸皮烫了烫,可还是不要脸地俯身凑近娇珠,盯着女郎那双黑漆漆的亮得惊人。
“再亲一下,我就告诉你。”他又向下压低了身子,低哑的嗓音带着期待。
虽然有被他的厚脸皮给惊到,但娇珠还是勉为其难地噘嘴碰了下的他的脸颊。
延肆顿生不满,刚刚她明明亲的不是这里的。
于是他轻轻捏住女郎的下巴,指着自己的修长的脖子,嗓音低哑:“这里。”
娇珠见延肆磨磨唧唧半天不说,她都哄了他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敢提这么多要求。女郎当下脾气便上来了,一把推开他。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拉倒!”娇珠板着脸瞪他。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想蹬鼻子上脸不成。
延肆见娇珠面露愠色,立刻伸手去拉她。
女郎抬眼没好气道:“干嘛。”
延肆立刻就想低头亲她,却被娇珠推开:“没说清楚前不许动手动脚。”
延肆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可现下见娇珠似乎真的生气了,心里那些小九九只能和她坦白。
他伸手去捏小娘子的手,又被她无情拍开。
“我说行了吧。”延肆有些别扭地扭过了头,而后忽然叫了她一声。
“杨娇珠。”
女郎扬眉,听他到底要说出个什么花来。
延肆抬眼看她,嗓音干涩:“你是不是很喜欢胡羌的女儿。”
“是啊。”可爱的小宝宝谁不喜欢啊。
延肆瞳孔一缩,看向娇珠:“那、那我如果不想要孩子呢。”
娇珠听他这般问,就知道他又开始担心起生娃的事,顿时气消了不少。
“你怎么总想着这事啊,不是都说了顺其自然嘛。”娇珠不明白他怎么老是纠结这事,又不是他生娃,他有啥好担心的。
“这样的事怎么能顺其自然?”延肆盯着她,“万一要是出了事,我怎么——”
娇珠不想听延肆再啰嗦那些生孩子到底有多痛苦,有多可怕的话,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朝他贴了上去。
这是杨娇珠第一次主动亲他。
延肆狭长眼此刻瞠大,黑漆漆的眼生出了些许错愕。
许是被延肆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娇珠突然就有些害羞,嘟囔了一声,“不许看我。”说着便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延肆没有推开她,任由娇珠捂着她的眼睛,长长的眼睫在她的手心扫过,像是一把小刷子,有些痒痒的。
他仰着头,头发散着,尖削的下巴上挂着一滴水珠,脖颈修长劲瘦,雪白寝衣敞开的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娇珠有些被延肆此刻的样子蛊到,支起腰跨坐到他身上,继续亲他。捂着他眼睛的小手也渐渐松开,两只白玉似的胳膊交缠着他的脖子,同他往常一般,俯身一寸一寸的侵蚀着他。
延肆抬手,往上按住了娇珠的后脑勺,一只手掌也牢牢掐住了她那细细的腰肢,仰头不断地加深这个由她而起的碰触。
明明是她开始,却瞬间被他把控了节奏。娇珠只觉得空气被一点点剥离,整个人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攀附在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除了那滴答的漏刻声,便是微微水声。
娇珠坐着起起伏伏,一双杏眼此刻含着朦胧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