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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林,你真该庆幸杨娇珠和你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若是无她,仇池当初早已被铁弗部踏平,而你今天更不可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他冷冷睨着面前的杨世林,神色冰冷。
若不是因为杨娇珠生自阴平,他绝不会多管闲事。
而听到延肆的话后,杨世林一边暗中后悔,一边又觉得有些庆幸。一是悔在当初太听魏朝的话看轻了延肆,二又庆幸若不是自己当日弃女保城,娇珠又如何能识得延肆,又如何得到延肆的宠爱呢。
当然这样的话杨世林自然不敢明说,他垂眼,神色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主君所言何尝不是臣的痛处呢,昔日受人摆布,一举一动皆不是由心所为,如今臣已是幡然醒悟,只想尽自己的所有,去弥补臣的女儿罢了。”
“而魏朝如今已昭告天下,择日就要起兵北伐,届时若是从武都攻起,只凭武都一己之力怕是难敌,若是主君能派兵驻守武都,臣可将武都供上作为娇珠的陪嫁,一生一世为北燕效力。”杨世林说得诚恳,
而延肆听杨世林这番言辞,便知他是有备而来。
“说来说去,你这是是要拿武都跟我换?”延肆眉头微挑。
剿灭铁弗部后,阴平如今早已由他把控。杨世林虽说是领了仇池两郡归顺北燕,但其实武都郡的兵权却还牢牢握在他自己手里。而延肆若是真心想取武都其实也不难,只是碍于娇珠的身份,他不能不顾她的感受一味出兵罢了。
如今既然杨世林自愿交出,他倒是能少废些神了。
“杨公可要说话算话。”延肆半抬着眼皮看着他,语调不咸不淡。
而杨世林见延肆神色似是起了兴致,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
先前仇池被铁弗部所攻,他之所以敢求到延肆面前,自然也有听闻娇珠在北燕宫中受宠的缘由。只是他昔日对外宣称阴平郡主已殉凉国,不知道如今的娇珠是不是恨透了他。
只恨仇池实在势微,他当时也是别无他法了。若是早知魏朝会弃仇池不顾,他当初何苦守着二郡,直接供与延肆算了。
杨世林心中有些苦涩,毕竟娇珠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成了这种局面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但娇珠如今位分只是美人,且对外还是位已殉国的仇池郡主。说到底有些无名无分,娇珠倒是无所谓,但延肆却不想这么一直委屈着她。
他自从拿下阴平那日后,便已将阴平归至娇珠名下。纵然杨世林不将武都送给杨娇珠,不恢复娇珠的郡主身份,他也会以阴平为聘,立娇珠为夫人。
无心再与杨世林攀扯,延肆直接去了宝华殿。
娇珠正在屋里小院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秋千,心里还在想着杨世林来晋安的事。
难道仇池又出事了?
女郎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连延肆悄悄走到背后都没发现。待看到青石板上被阳光投下的高瘦黑影,娇珠才有所察觉,而此时两侧的秋千绳早已被他牢牢握住。
娇珠回想起上回摔跤的事,立刻回头瞪他,娇声嚷嚷:“你不许推!”
而延肆弯眸,扯唇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在小娘子慌张的目光下,顺手便将秋千往前一推。
秋千立刻荡得飞了起来,连续荡了好几下,娇珠心里有些害怕,于是落下来那一瞬间再被延肆扯住秋千绳时,娇珠忙回头朝他撒娇。
“不许再推了,人家害怕嘛。”女郎白玉似的小手往上按住了他劲瘦的腕子。乌润润的杏眼眨巴眨巴。
娇滴滴的模样让延肆喉结微动,他伸手揉了娇珠的小脸一把。
“蚂蚁都比你胆儿大。”延肆轻嘲,却依言松开了手,而后便俯身长腿一弯,一下子挤到了女郎身边。
小小一个木秋千坐上娇小的女郎自然绰绰有余,可现下又挤上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自然便拥挤起来。
“挤死了,你快下去呀。”娇珠不满地推着延肆。
“不要。”延肆不听她嚷,只伸手握着两侧的秋千绳悠哉荡了起来。
“你快起开。”娇珠继续推他,丝毫不见方才撒娇的甜蜜模样。
延肆闻言轻笑,黑漆漆的眼底带着戏谑。“要起开也是你起开,平日里都是你玩,我今天就坐一下又怎么了。”
娇珠顿时就有些生气了,哪有他这样的郎君啊,竟然还和小娘子抢秋千,脸皮未免太厚了。
娇珠懒得搭理他了,“下去就下去,你自己玩去吧你。”说着起身就要走,却被人立刻勾住了腰,往怀里一带,一下子便坐在了他腿上。
娇珠只觉得他劲瘦的肌肉硌得她屁’股疼,“你松开。”女郎低头去掰他勾在她腰间的手,一边掰着一边不高兴嘟囔,“方才可是你说让我起开的。”
延肆一见小娘子真要生气了,环在娇珠腰间的手顿时收得更紧了。
“起开坐我腿上不行吗。”延肆挑眉笑得恣意,黑漆漆的眼里带着几分放纵。
娇珠闻言立刻啐了他一口,回头瞪他:“不知羞。”
这坏狗最近是越来越无耻了,不知看了什么鬼东西,一天天的折腾人的本事渐涨,底线也开始忒低。
而延肆听娇珠这样说,立刻弯着那双狐狸眼一笑,低头轻轻啃了她脖子一口,埋在女郎的颈间压着声音。
“还有更不知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