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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夫人答:同是养女儿的,我哪能不懂你的心思,只是以我家与那位的关系,有些事却也不方便置喙。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裴夫人只当对方是默认,口气里几分深恶痛绝,叹气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将妍妍送回江南老家,藏个两三年,待及笄赶紧择一门靠谱的亲事定了才是。
边说边想:我娘家有几个叔伯的儿子,品性倒是极好的。
旁边突然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两位夫人都没留意,接着探讨京中还有谁家儿郎品相好。
裴妍亦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懵了。
此刻见宁宸澜阴沉着脸,真怕他又闹出什么动静来。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宁宸澜面色仍未疏解,裴妍又在另一边亲了下。
叔伯家的儿子。他浅笑了下,眼中有股冷意,看上去十分瘆人。
跟殿下没法比。说着,露出讨好的表情,真像只乖巧可怜的猫儿。
刚才生怕他再起身,引起母亲注意,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母亲跟钟夫人走了,裴妍从他身上下来,理了理裙子。
哼。宁宸澜冷哼了声,起身就往外走。
裴妍连忙拉住他,急道:再坐一会儿嘛,母亲她们还未走远呢。
宁宸澜看了眼吊在自己胳膊上那双白生生的小手,皱眉道:放开。
就不放。裴妍眼睛里迅速弥漫一层水光,仰头可怜兮兮望着他。
宁宸澜只得无奈道:没生你的气。
裴妍更加着急解释:殿下别多心,您为了帮我们家已经做得够多了,母亲她只是暂时对你抱有偏见,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前世那些事,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任何人知晓。
她若贸然跟家人说,宸王是站在裴家这边的,之前所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保护父亲和哥哥,他们大概会当自己疯了。
裴妍口拙,纵使心中对他有千万般感情,也不知该怎样表达。
你觉得本王会在意这些?宁宸澜被她三言两语弄得彻底没脾气了,放缓了语调道:说过让你只管安心长大,其他的无需考虑,全部交给我。
还有,本王只管你怎么想。宁宸澜望着她白皙纯稚的脸,低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
裴妍无辜道:我心里自然装着殿下。
宁宸澜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腕上:嫌本王送你的东西丑
哪有。裴妍有些急恼,松开手,垂眸怔怔看向自己的鞋面。
刚才他失手打翻茶杯,泼了些茶水在上面,鞋面都有些泛黄了。
宁宸澜这时才发现,蹲下用衣袖给她擦了擦,心疼道: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裴妍摇了摇头,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他现在对自己越好,就越难过。
我不想母亲误会殿下。裴妍眼圈儿红了,忍着不哭道:殿下是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他说不在乎,但心里还是会难过吧,不然刚才也不会失手打翻茶水。
裴妍踮起脚抱住他的腰,终于忍不住哭了:比那几个叔叔伯伯的儿子们好一百倍,一千倍。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39章 、吻
自那天别后, 裴妍又有十多天没有见过宁宸澜。
等到再去听学的时候,他专程在宫门口等着,陪着她一起到上书房, 只是还来不及说几句话就又匆匆离去。
自接管锦衣卫后, 宁宸澜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跟裴妍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祁玉旒跟钟珏二人也都相继得了实职,京都四公子里剩余两个,封萧恒深受太子器重,秋闱后已经正式入翰林。
只有裴沉参军的念想破灭,一直籍籍无名的消沉着。
这天晚上,钟珏跟裴沉一道喝酒, 忍不住抱怨道:我真是不明白,殿下为何不替你谋个好差,好让你加入咱们的阵营。
裴沉之前也以为宁宸澜会向自己抛出橄榄枝,可经过几次相处,发现此人并无任何拉拢自己的意图。
除了祁家,真正能得他信任的还有谁。裴沉语调微沉, 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钟珏陪着他干了一杯, 不甚在意道:是我能力不如祁大哥。
裴沉摇了摇头, 掏出锭银子放在桌上:世子以后也不必再为我说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说罢, 不顾钟珏出言挽留, 起身走出酒肆。
到了外面,裴沉面上的失意落魄全然不见, 仍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神色里甚至透出几分超然。
父亲说得对, 他不该再意气用事, 许多道理连小妹都看得清楚,自己不该再犯糊涂。
太子殿下最近频频向自己示好,还派了封萧恒来做说客,说要给他在兵部谋个职务。
相比较而言,宸王对他的态度就冷淡多了。
只是这两方,任何一方他都不打算交心。
本想一直跟太子打太极下去,却突然受到祁玉旒暗示,建议他接受太子给他安排的位置,或许将来还有机会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