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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说道:殿下重伤昏迷之际, 又遭太子派去的人暗算, 这玉佩便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殿下命我先行回来, 将其呈送给陛下。
祁玉旒行事向来果决:务必想办法, 让陛下将此事交给大理寺查办。
宸王也是这个意思。钟珏想了想, 又道:除了这个, 还有一事。
祁玉旒与他对视一眼,目色中已有几分了然:这事我看着的,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钟珏眼睛瞪得老大,怪道:人家就差下聘了,你还说不会出大岔子。
那不是还未下聘吗。祁玉旒淡淡道:我已经安排妥当,先给他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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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梅花巷子里,封萧恒刚与友人喝酒出来,前脚拐过弯去,突然被麻袋兜头罩住。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待他昏迷了,就打包扔进车厢里,马车冲出巷子,极速往城外驶去。
封萧恒清醒过来后,挣扎着扯掉头顶布袋,感觉到马车的颠簸,掀开帘子一看,前方竟是悬崖峭壁,而驾驶位上已经空空如也。
再没时间顾虑,他果断跳了下去。
被惯性带着往后滚了十多圈,最后狠狠撞在一块巨石上,痛得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
来不及想是何人想要自己的命,小腹处就又挨了重重一脚。
接着,又有五六个人缓缓将他围住
这一天,毫无疑问是他人生中的一场噩梦。
记得在意识昏沉之际,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淡漠的嗓音: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再有下次,便让你尝尝双腿残废的滋味。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当时那种情况,他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最后,他被人像条老狗似的重新扔上马车。
这一次,车夫没有再带他冲悬崖,而是驾车回了城里,将他扔在了封府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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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到底是年轻,身子恢复起来很快。
就是身上不长肉,看着形销骨立的,脸也没有以前那样水灵。
却是平添几分江南女子的娇弱,让人见了极易生出保护欲。
十三岁正是女孩子生长发育的时候,裴母眼看她还跟个门板似的,心中十分着急,规定她每天必须喝一碗燕窝,一杯鲜牛乳,还用羊奶和桂花兑米酒给她喝。
每天三餐也是翻着花样给她做,骨头汤,花胶鸡汤,还有各种肉类。
这般将养了两个月,总算给她胸脯上养了二两肉,不至于还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裴妍来了葵水,裴母又开始给她另一轮的进补,四处托人买上好的阿胶熬制成膏,给她葵水结束之后的十天,每日服用一小块。
在母亲的精心调养下,裴妍从上到下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光泽,皮肤白皙柔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身段也日渐丰盈起来。
五月份迎来社交季,裴母开始带着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让女儿正式在一众同龄贵女中展露头角。
虽说跟封家约定了亲事,但事关裴妍终生,裴母并不打算因为有了合意的人选,就将女儿藏着掖着。
倒不是裴家要出尔反尔,而是封萧恒年前出了些不好的事。
据说是在外面惹了仇家,被打得一身伤丢在门口,在家足足养了三个月。
如今太子被指谋害亲兄弟,被皇帝连着斥责多次,整个派系都受到牵连,封萧恒作为他提拔入翰林的青年才俊,正受到疯狂打压和排挤。
就连祈夫人都来劝过她,不要跟封家走太近。
这种情势下,裴母其实已很不想把女儿嫁过去了。
六月,北方传来捷报,裴家军大获全胜。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裴妍正在新建成的公主府里赏花。
今儿天光晴好,温度适宜,她穿一身海棠红撒花长裙,腰间用淡蓝色款腰封束着,衬得气质华贵,神色淡雅从容,正如百花中最娇贵的那一朵,令人见之忘俗。
京中贵女圈子里,裴妍如今是头一份儿。
原是当作宸王妃培养的祁家长女,去年做了清河王妃,随宁致远去了封地。
承恩侯府一直属意裴沉做女婿,只等裴将军回来后再定下两家亲事。
裴妍原先病着,只有封家来求亲,如今病好后甫一露面,便在社交圈引起不小轰动。
安国公家的公子只远远看过她一眼,便发誓非卿不娶,天天央告国公夫人去裴家求亲。
就连刚出来单独开府的四皇子宁霄,都对她念念不忘,找皇帝求了多次,想要娶她为妃。
裴妍听人说起这些事时,只是无所谓的笑笑,感觉事不关己。
面前摆着新摘的时令水果,她剥了几颗葡萄吃,用婢女递来的湿巾擦手。
几个贵女围坐在旁,话题皆以她为中心,偶尔说着奉承吉祥话儿,不着痕迹的表露出讨好之意。
裴妍教养的极好的对每一个问题都给予回应,实则心里早已不胜其烦。
我有话跟妍妍说,你们先退下吧。顺德公主款款走来,态度倨傲的对座下几个贵女说道。
她刚刚去书房看了最新的战报,此刻迫不及待要来跟裴妍分享。
当年皇兄对她有多宠爱,大家皆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