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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邵劲幽沉的目光掠过她被咬得泛白的唇瓣,身体终于动了动,抱着她迈脚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将人轻轻放在沙发上,他开口问:有电筒吗?
温曦点点头,随即想起太黑他看不清,于是出声道:有,在那边的柜子抽屉里
只见她话音才落,便听到脚步声离开身前,须臾对面便传来抽屉被拉开的声响。
紧接着,漆黑一片的屋内骤然亮起了光源。
温曦看着邵劲手执电筒走回来。
你她嗓音有些干涩,看得清?
我们有夜视训练。
听到那声低沉的回答,温曦身体骤然一僵。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不去看邵劲的脸。
亏她还以为没被发现
她一副羞窘而失措的模样,脸、颈、耳垂绯红欲滴,这番神态在手电筒的光晕笼罩下,近乎撩拨的存在。
邵劲额角突突地跳。
屋子里同样有属于她身上的味道,如一张紧密罗织的网将他密不透风罩住,一点点收紧束缚,令他的每一分呼吸里除了她的气味再无其他。
已是极度疲惫的他,脑中那紧绷成弦的意志力正在一点点趋于瓦解。
持续月余的实战演练,邵劲担任蓝军突击小队的队长,肩负着指挥、渗透、突袭等任务,在战况最后进入胶着白热化的阶段,最后是他带领一小队人夜奔泅渡、埋伏三天三夜,终于一举炸毁红军指挥部,成功完成斩首任务。
演练结束返回基地,所有参与演习的特战队员都疲累不堪,恨不得沾床就睡,然而邵劲却开车独自来到永念村,在温曦的家外静静站了很久。
在那数天不眠不休、体力与精神已至极限的时候,在他于夜晚的深山里与野狼殊死搏斗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的、支撑他扛下来的只有温曦。
他想见到她,无比迫切。
过去的六年,邵劲执行过无数危险的任务,每一次面临生死时,他心中浮现的只有那张清丽的容颜。但他也只是深埋在心底,如果哪一次生命终结,他只会庆幸两人早已分隔多年。
哪怕是在缅扎那次的重逢,他也是克制疏离的,只当是一次猝不及防的巧合。
然而,永念村温曦却偏偏来了永念村。
那日在门外听见她的声音在喊老公二字,邵劲生平第一次有了惧意,害怕开门的一瞬间真会看到一个男人。
她不知,就是那日,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温曦之于邵劲,是早已埋根于他血肉骨髓里的藤蔓,缠绕着他生命中一切的喜怒哀乐,此生绝不可能再拔除。
而邵劲,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第62章
柔白光晕笼罩下的温曦,侧对着邵劲的面容上神态羞赧,从脸颊、耳朵至颈项、再到纤细的手臂与小腿,但凡露在外的肌肤,几乎都泛着莹润的粉色。
因为太过专注回避注视邵劲,她甚至没发现披风已滑落些许,露出了些许圆润莹白的肩头。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考验一个男人的自控力与自制力。
邵劲抬手揉了揉眉心,克制着身体里灼热躁动的血液。蹲下身,他伸手握住温曦的右脚。
温曦惊得欲使力抽回,却被他的大掌牢牢握紧。
别动。邵劲将她纤瘦白皙的脚放在自己膝上,仔细看了看她有些渗血的拇指。
还好,只是磕破了一些,没有伤到甲床。
他抬头看向温曦,问有没有碘伏或消毒酒精。
温曦撇开眼,微微点了下头,指着卧室低声道: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因为母亲是医生,所以她也养成了随时准备医药箱在家的习惯。
邵劲起身走进卧室,也不拿电筒,在一片黑暗中准确无误找到梳妆台所在。
留在客厅的温曦瞪着沙发上那只手电筒,神色难以言喻。
回想自己先前被邵劲一路抱着,也不知露出多少羞涩与悸动被他看见,她眉心紧紧拧成一团,忍不住抬手捂住脸。
温曦啊温曦,你真是太没用了倘若被邵劲发现你的心思,该如何是好
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她在心底责问自己。
那边,邵劲来到梳妆台前,目光投向搁在上面的某样东西时,一道幽深的光飞快划过眼底。随即他弯腰拉开脚边的柜门,从里面找出一个小巧的医药箱。
医药箱虽小,但基本家庭常备的消毒酒精、创可贴、纱布之类都有。
邵劲撕开一截纱布润湿,轻轻替温曦擦去脚上的灰尘与血渍。喷消毒酒精之前,他抬眸深深看了眼温曦,沉声道:会有些疼,忍一忍。
温曦咬牙点点头。
俗话说十指连心,酒精喷上伤口的一瞬间,她痛得十个脚趾忍不住蜷紧。但这样一来,又让伤处有些绷开。
邵劲用纱布摁住流血的伤口,手指按压她脚底的穴位,让她尽量放松双脚不要僵硬紧绷。
他粗糙的指腹划过娇嫩的脚心,仿佛带来一丝酥麻的电流,从脚底直窜脊椎与四肢百骸,温曦整张脸涨红得仿若可以滴出血来。
她使出所有力气猛一下抽回了脚,却因为太过大力,受惯性作用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沙发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