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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她拿出来尝试过无数次,那把长剑她怎么也拔不出来,明明星力近在咫尺,她却收集不到。
方桌不知被什么材料凝集,坚固非常,她若是在全盛时期,拼尽全力还有可能斩开它,但现在她身体素质极差,根本无法发挥。
你再睡会吧。她又尝试一次,没成功,便把它收了起来。
睡不着了,雎不得站起来,继续走吧。
两个人漫无目的,谁也不知道哪里最是安全,只知道不能停下。
下了青坡,为了不被发现,两人避着城镇又走了三日,林念慈又昏了。
雎不得有了之前的经验,便将她背起。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她必须立刻休息,不能再走了。
羊肠小道边遍是无名的野花,周边是遮天蔽日的树林,蝉鸣阵阵,他背着她走在阴凉里。
出了林子,是一片广阔农田,风过,青色麦浪拂动,如水上纹波,有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光膀子弓腰在田里劳作,远望像几只小小蚂蚁。
远远瞥见有人来,几个男人直起身,看向此处。他们这里偏僻,很少有人来。
青衣的男子背了个青衣的女子,两人从林子深处而来,一眼瞧去便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
劳作的男人们聚集起来,走向外来人。
他们都笑着,里面藏着些微警惕:你们是何人?
男子面色冷清,并不搭理他们。
几个男人不肯罢休,追上去将他们围起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抬眼,眼神一个个地扫过去,明明没有丝毫情绪却让他们感到极致地寒冷。
那几个男人浑身一抖,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再去招惹他,却也没离开,远远坠在他身后。其中一个男人绕过他们,快步跑回村去报告。
村子几乎与世隔绝,全是普通凡人,只有一个村长有练气修为,但从外面来此的人无一不是筑基以上的修者。对这个村子的人来说,每一个外来者,都有灭亡他们的能力。
村长很快领着几个壮年出得村子,他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挂了一副游刃有余的笑,迎着雎不得走过来。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眼前的青衣男子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相反他背上那个浑身灵力雄厚,非常人能比,但她一看便知受了伤。
他的神色瞬间冷淡许多,手一招,将围着他们的男人招到身边来。
他问一遍:你们要干什么?
雎不得同样无视了他,背着林念慈继续往前走。
此时已经到村口,男人们在村长的眼神示意下,扑向雎不得。雎不得闭了下眼,觉得他们很是聒噪。
他腿下一扫,那些扑过来的壮汉便横倒在地。村长心头一震,亲自出手,不料眼前一花,自己也登时伏地。
雎不得面不改色,踩着没爬起来的,继续走过去。
村口最近处一间小小院子,他抬脚踹开,迈腿进去。
院子是真的很小,房屋也很小,但其中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充满烟火气息。
木门有些生朽,他一推,便掉下许多木屑,院里很多东西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似乎早无人住。
他背着林念慈入了屋,灶间还算干净,虽有些烟熏火燎的气息,却不刺鼻。灶间紧紧挨着里间,里间只有一张炕和一张吃饭的桌子,被人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他将林念慈放在炕上,替她脱了鞋,又拿起一旁的被子为她盖好。
大门外,村长和几个男人探头探脑地看向里面,这间屋的主人三个月前便已死,外来人若要强占也不会有什么纠纷。那个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惹,应该也不会住太久,不若先不管他,随时观察他们的情况。
林念慈醒来时,才是下午。雎不得坐在炕沿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何处?
他转头瞧她脸色:不知道,随便找的一个村。
她爬起来,头晕脑胀,见状,他一只手撑住她。
缓了缓,她爬下炕,看见房间的布局,虽然东西不多,但处处透着温馨。
屋子的主人在哪?
雎不得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念慈想起他的行事作风,也明白了,多半是他强闯进来。
她偏了头,没再问什么。
雎不得却在她背后沉下脸,她为什么不再看他?是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对他失望了?
出了里间,泥石堆砌的灶台上叠了几只瓷碗,似是没来得及收走,灶旁一个大水缸,被人用木板细细盖好,所有的物品上都落了一层细灰。
这里没人住?
林念慈走出院子,腹部的抽疼让她有些难受,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站在村口望,村子不大,大概百十户人家,百十座屋舍院子排列地井然有序,村道平整,偶尔能听见一声鸡鸣。
旁边一处房院前聚了七八个紧张的妇女和男人,与她对视的一瞬便争先恐后地缩回廊门。
察觉自己可能会吓到他们,林念慈只得重新回去。
院子中央一口水井,她探头瞄了一眼,还有水,且不深。矮墙旁边一棵不知是什么的树,叶子长得细细密密,上面彷佛涂了层蜡,仔细一看,好像里面还结了几颗果子。